“我不需要你的心疼,你要是覺得勝任不了歐氏集團的工作,趁早離開回去當你的大小姐。”歐擎珩言辭令色的說道。“這裏不是章家,別仗著你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就可以為所欲為,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別讓我覺得你的文憑其實是花大價格買來的。”
章芝玲的臉色變了又變,眼裏也氤氳著淡淡的淚水,她是千金大小姐,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拱月的,其他男人看在她的容貌和家世上哪一個對她不是千依百順的,沒有人敢對她說一句重話,可如今她卻被歐擎珩如此的羞辱。
可心裏委屈歸委屈,她還是自虐的認為這樣不近人情的歐擎珩有著獨有的男人的魅力,她就是著迷於這樣難以靠近的歐擎珩,如果第一眼見到歐擎珩她隻是感興趣而已,那現在,她覺得她應該是愛上歐擎珩了。
歐擎珩太有獨特的人格魅力,他的優秀是自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她想沒有多少女人能夠抵擋的了歐擎珩這樣的魅力男人,她自然也不例外,遇上他,她願意粉身碎骨也要得到他的傾心。
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她甚至不惜入了她以前根本不屑的廚房,為的,不過是能為心愛的男人親手洗手做羹湯,隻為博他一笑。
“歐大哥,我會證明給你看我絕對不是繡花枕頭。”章芝玲抬頭看著歐擎珩,道:“我不是在渾水摸魚,我真的隻是擔心你日夜不分的忙工作對身體不好而已,特意讓廚子給你熬了雞湯,看在我一片誠心的份上,你能把它收下嗎?”
歐擎珩隻是看了看她手中的盒子一眼,率步走了。
章芝玲舉著手中裝雞湯的盒子,心裏五味陳雜,可眼裏卻透著一抹堅定。
歐擎珩,你對我越是冷淡,我就越是想得到你,我愛上你了,就算你心裏有別人,我也會把那個女人擠出去,然後入住你的心裏,成為你的女人。
章芝玲放下手,罔顧經過的員工投在她身上的視線,若無其事的走回了大廈裏。
歐擎珩坐進了自己的車裏,疲憊的看著車窗外來往不惜的車輛,泛著血絲的眼裏湧動著不知名的情緒。
他把車開了起來,不知開了多久,他把車開到了一個月前他和黃章麟喝酒的那片海灘,靜靜地看著窗外來來回回的海浪,心裏堵的厲害。
就是那天喝酒,他把他和姚依依的結婚戒指給丟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這也許是在暗示著他和姚依依之間的感情是一波三折的,他之前對姚依依太過於忽略,所以老天這是在懲罰他嚐嚐失去姚依依的痛苦。
他摩挲著空空如也的手指,心裏五味陳雜。
依依,我把你和我的結婚戒指給丟了,同時也把你給丟了,我一時之間找不到你,但我會站在原地等著你,你能不能沿著原來的路回來找我。
歐擎珩心裏苦澀的想到。
歐擎珩在海邊待到了日暮降臨,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才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他媽媽打過來的。
他擰了擰眉,有些排斥去接這個電話,這一個月來,因為找尋姚依依未果,歐家的氣氛變得格外的凝重,歐夫人甚至鬧著要去警察局報案,提告姚依依把安安抱走,要不是他極力的反對,恐怕姚依依此刻就被作為嫌疑人被警察局通緝了。
歐家家大業大,想要陷害一個毫無家世背景的人隻需要一句話的事,明明莫須有的事情都能被編造出來,真假難辨。
歐擎珩不想接電話,那邊的歐夫人也沒有想過放棄,所以手機鈴聲一直在車內流淌著,響個不停。
最後還是歐擎珩妥協了。
他接起了電話,歐夫人不複慈愛的聲音傳來:“擎珩,你在哪?”
“媽,我還在公司加班,您有什麽事嗎?”歐擎珩揉著腦袋,道。
“我給你的秘書Linda打過電話,她說你下午兩點鍾就已經離開公司了,我不管你現在在哪,馬上給我回來,要不然我立刻到警察局報案,一驚報案,等抓到姚依依,那是要判刑的,你可別怪媽沒有提前跟你說。”歐夫人在手機那頭威脅道。
歐擎珩深吸了口氣,壓著心裏翻滾而起的怒火道:“媽,我現在回去。”
說完,他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歐夫人突然的無理取鬧讓他疲憊的同時也覺得無可奈何,如果是別人如此的威脅他,他有千萬種方法讓那個人生無可戀,可這個人是他的媽媽,盡管他心裏無奈也不能把她怎麽樣了。
姚依依的離開,歐夫人的逼迫,讓歐擎珩嚐到了煩躁的滋味。
歐擎珩開車回了歐家主宅,剛進大廳,就見歐夫人和歐父坐在沙發上。
歐擎珩隻覺得額頭突突的在跳著,疼的厲害。
他吸了口氣,走了過去。
“爸,媽。”
“回來了。”歐父還算平靜的說道。
歐夫人隻是看了他一眼,開門見山道:“有依依的消息了嗎?”
“……還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的。”歐擎珩如此說道。
“擎珩,你之前可是答應媽說十天內就會找到姚依依的,現在都過去一個月了你連她的一點消息都沒有,你說讓媽怎麽相信你?”
歐夫人沉痛的看了他一眼:“擎珩,你是媽最為得意的兒子,媽一直以你為豪,事事以你為先,媽希望這件事你也別讓媽失望,要不然媽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歐擎珩沉著臉,一語不發。
歐父摟了摟歐夫人的肩膀,道:“雅竹,別太逼擎珩了,依依雖然把安安帶走了,可她畢竟是安安的媽媽,不會虧待了安安,你就當暫時不能見到孫子,我跟你保證,過不了多久就會見到的,你且放寬心,別和自己較勁了。”
歐夫人看了歐父一眼,冷笑道:“敢情我的孫子不見了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我知道你父子兩個都覺得我在無理取鬧了,可我就一個孫子,我都六十來歲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好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抱第二個孫子,你現在讓我稍安勿躁,我能安下心來嗎?姚依依能不動聲色的把安安帶走,誰知道她會不會狠心的把安安賣了啊?當初我就不該對她這麽好,我的一片好心都被姚依依這條惡狗給吃了,我就隻想要我的孫子,我有什麽錯了,我之前對她難道不夠好嗎,為什麽要剝奪了我含飴弄孫的權利了?”
歐父和歐擎珩沉默了。
歐夫人說著說著反而哭了出來,這一個月來她是真的想安安了,想的心口都痛了,她本來就有心疾,如今因為安安的事更是心事重重,更是加重了心髒的負擔。
她捂著胸口,猛烈的喘了好幾口氣,歐父察覺到她的異樣,忙把她抱在懷裏,急聲對歐擎珩道:“擎珩,快,去樓上拿你媽媽的藥下來。”
歐擎珩快步的跑上樓去,把歐夫人的藥拿下來,傭人也很快的把溫水端了過來。
歐夫人吃了藥,緩過氣來,歐父皺著眉,溫柔的說道:“雅竹,你別激動,我會讓人加快速度找姚依依的,我保證,我會盡快把安安帶回到你的身邊的,隻求你別再嚇我了。”
歐夫人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無力的靠在歐父的懷裏,道:“老公,我隻想要安安,我一大把年紀了隻想像個普通婦人一樣含飴弄孫,我享了大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了,對物質已經沒有什麽求的了,我就要安安。”
歐父沉著臉,對姚依依也心生了不滿了。
“好,我答應你,我會盡快把安安要回來的,你別太激動了,你心髒本來就不好,保持心平氣和才是最重要的,你別嚇我了。”歐父道。
歐夫人隻是點點頭。
而站著的歐擎珩則是鄭重其事的朝歐夫人鞠躬,道:“媽,對不起。”
如果歐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他也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姚依依帶著安安離開的事,他對歐夫人始終懷揣著一份難言的愧疚。
是他,害的歐夫人在甲子之年還要忍受子孫分離的痛苦。
老人對孫子有著無法言喻的疼愛,是他生生的給剝奪了。
盡管姚依依不經他的同意就把安安給帶走了,可他還是沒有要乖他的意思,因為不怪,他隻要把這份責怪壓到了自己的身上來了。
歐夫人看了他一眼,道:“你要還當我是你媽,你就盡快的把姚依依找到,把安安要回來,徹底的和姚依依劃清界限,我們歐家絕對不會再接納像她這樣的白眼狼。”
歐夫人覺得她之前對姚依依的疼愛簡直就像是被狗吃了一樣,姚依依的突然離開令她作嘔,她覺得對一條狗好它都能對她汪汪幾聲表達好感,結果姚依依卻是一聲不響的就把她的寶貝孫子給帶走了。
但凡姚依依有點良心也不會這麽做的,子孫分離,本來就是人生最難過的事,她卻做得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她從來就沒見過像要以這麽狠心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