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兩片精排回來剁了,用蔥薑蒜爆鍋,糖醋一起炒一炒,再加上水燜四十分鍾。一盞發黃的小吊燈下,兩個沒有男人的女人大快朵頤,咕嘟嘟喝湯。

香味很濃,梁水仙讚不絕口,“楊沫啊,就憑你這個廚藝,將來也能找個好老公,你沒聽過那句話嗎?要拴住一個男人,首先要拴住他的胃。”

楊沫笑笑不做評論。梁水仙還以為她是虛心好學,於是更加口沫橫飛。她作為一個親身實踐者就這麽聽了一晚上那個滿口理論失敗者的紙上談兵。

她當然記得這句話,她媽媽的版本,電視裏的版本。還有,謝林森的吃相。一整個晚上都過得相安無事,第二天一早她醒來,仍舊記不起昨夜的夢。但她卻覺得心裏莫名的空,仿佛一個載滿了希望的泡沫在心底就這麽悄無聲息地碎了。

應該感激張逸白的仗義保密。還是,她又一次地迷失在了那些忽悠人的小說情節?

作為一個普通人,未來本就沒有那麽多奇跡。

安頓好了梁水仙,她又準備好了行裝繼續下鄉宣傳腰痛寧。這一次去的是比較遠的一個縣城,離A市遠,可離她的老家卻很近。這讓她直接產生了活動結束就回家看看順便省了一晚上住宿費的念頭。

活動很順利,鄉民很配合,也沒有挑事的混混。這一場宣講會下來,楊沫掐指一算,竟然已經完成了銷售任務的大半。這真是喜出望外的,也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了。

對於認真工作的人來說,工作永遠都不會背叛他。

高高興興地料理完散場的事,楊沫在路邊攔了一輛三輪拖拉機,坐在後麵一路風塵地就回到了她家所在的小村子。

相比上一次的衣錦還鄉,這一次的風塵仆仆實在有些寒磣。所以她也不打算驚動村裏人,隻偷摸摸地回家看看爸媽住一晚就夠了。

推開家裏的小院門,楊沫還是免不了激動地大喊了一聲:“媽,爸,我回來了!”

母親急匆匆地走出來,臉上又是激動又是心疼,“哎,你看你這臉怎麽全是土?”

楊沫憨憨地一笑,“坐拖拉機回來的,沒事,洗洗就成。”

“你這孩子就是倔,非要自己回來幹嗎?你請個假不就能早一點坐林森的車回來了嗎?”母親說著用袖子給楊沫抹著臉。

楊沫卻懷疑自己得了幻聽,“媽,你說什麽?”

“我說你要回家就該和林森一起回,你這麽晚才到,白讓人家林森在家裏坐了那麽半天。”母親說著回頭望向身後。

楊沫瞬間石化了,就在她麵前五米遠的地方,謝林森,一臉奸笑地倚在門框。

“你,你怎麽來了?你怎麽知道……”楊沫突然停住,看著她媽媽硬是吞下後麵的話。

“你工作努力我認可,可也不用這麽賣命吧,咱們都幾天沒見麵了,老婆?”謝林森走過來,笑嗬嗬地拉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