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愣了下，急忙搖頭：“不用了，謝謝你啊。”
方明哲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也就沒有多說什麽，點了幾種蘇然愛吃的菜，撐著手看著她。
蘇然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盯著，他的眼神很純粹，沒有半點惡意，卻讓蘇然前所未有的不自在。
她有些別扭，捧著水喝了兩口：“你怎麽這麽看著我？”
“你長得真好看。”方明哲用蘇然剛剛的話回答她。
蘇然臉色微紅，又喝起了白開水。
水裏加了檸檬片，喝起來酸酸的，卻很好喝。
菜很快送上來，服務員見是兩個小孩，好奇地看了他們兩眼，轉身離開。
方明哲將菜推到了蘇然的麵前：“吃吧。”
蘇然拿起筷子，夾了塊青椒放到了方明哲的碗中：“你也吃。”
方明哲笑容一僵，好家夥，他最不喜歡吃的就是青椒了，但作為未來的影帝，這點演技還是有的。
他努力控製住對青椒的厭惡，一口悶進肚子，又趕緊夾了別的菜把味道衝下去。
得救了。
蘇然看他這幅反應，突然明白了什麽：“你不喜歡吃青椒嗎？”
“不會，我喜歡。”
“可是你跟福利院的弟弟一樣耶，吃了不喜歡的菜就會用別的菜衝衝味道。”
蘇然說完猛地反應過來，她剛剛說了福利院……
她緊緊抓著筷子，有些害怕，這個人好不容易對自己這麽好，要是知道自己是福利院的小孩子，一定會很討厭她吧。
“你是福利院的小孩？”方明哲果然問了起來。
蘇然閉了閉眼，很是難堪：“是，對不起……”
“那你是不是可以被領養呀？”方明哲想了想，又改了說法：“不，不領養，那你能不能來我家住？”
他想跟蘇然在同個戶口上，卻不是以兄妹的名義。
有些計劃要從小做起。
“啊？”蘇然茫然了：“可是我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啊。”
“我叫方明哲。”
“我叫蘇然。”
蘇然有模有樣介紹著自己，全然不知道方明哲早就已經了解她了。
借著這頓飯，方明哲問了蘇然好多問題，很多是他知道的，也有不少是他不知道的。
蘇然很少有跟同齡人說話的機會，隻要方明哲問，她就會如實回答，全然不怕他是壞人。
方明哲正要提醒，可想到自己現在這幅矮敦子模樣，似乎也沒什麽說服力，還不如自己保護。
“你一個人在學校還好嗎？”方明哲明知故問。
蘇然的笑容突然一僵，有些失落地斂住眸子，她本來就瘦，在明亮的燈光下愈發單薄。
她本想撒個謊，說自己過得很好，可看到男生澄澈的眼神，這些話卻說不出來。
“不是很好，同學們都不喜歡我，可能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吧。”
不，不是她做得不好，而是那些人太瘋狂了，任何一點錯誤都能被揪出來指責，更何況蘇然本身就是個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