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麽?”

看著遠處的異象,趙海自言自語道,隨手拿起棋盤上,那最後一枚重要的黑棋,以及周圍的幾枚棋子,在這一刻,整盤棋仿佛都活了過來。

所有的黑棋已經形成大龍之勢,徹底將白棋包圍。

“該開始了。”

隨口說著,趙海抬手,將一枚黑色的棋子緩緩落下,正處於龍頭之上。

龍...

活了。

……

數分鍾後,上京,天組,一枚信號彈衝天而起。

隻有一個碩大的‘戰’字。

此時靈山周圍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匯集。

看著遠處的信號,所有調查員表情一肅,壓抑了這麽多天的他們,猛然發出一陣仿佛發泄般的嘶吼:“殺!”

“犯我人族,必誅!”

一時間,四麵八方,上千名調查員湧入靈山當中。

而為首的,正是鍾馗,杜子仁,崔玨!

靈山固守的那尊佛,幾乎第一時間就被地府三人接管,並且邊戰邊退,將戰場拉出了靈山。

而靈山剩餘的那有限的幾名菩薩,羅漢,已經不足為具。

“你們是在找死!”

“誠然我靈山此戰敗了,但天組之外,依然有九佛坐鎮!”

“如今他們必然已經開始回援,到時候依舊是你們的死期。”

這佛雖然驚怒,但卻沒有什麽畏懼的心理,而是看著杜子仁怒斥著。

杜子仁依然保持著沉默,但出手卻更淩厲了些許。

甚至沒有去和他解釋,他口中那九尊佛,目前隻剩下一半。

而在這片戰場上,最耀眼的當屬城隍,茅永安。

這兩人仿佛天生就是為群戰而生。

一枚枚文字隨著城隍出手,漂浮在半空當中,化作能量沒入天組眾人體內,越戰越勇。

而靈山的佛兵,羅漢則是感覺自身越發的虛弱,行動遲緩。

在這種大麵積的加持上,天組的死亡人數最起碼要減少三成。

而茅永安那邊則是數不盡的紙人...

這些紙人配合默契,出手淩厲,並且完全不怕死,衝在最前方,源源不斷。

此時的茅永安表情冰冷,哪怕偶爾有鮮血迸濺在他的臉上,都仿佛沒有察覺般,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身上的道袍都已經徹底被鮮血染濕。

甚至嫌棄道袍太過於寬大,累贅,茅永安索性直接將道袍扯掉,穿著貼身的內襯,在人群中瘋狂的廝殺著,猶如一位殺神,瘋魔,一時間甚至連靈山的人看向茅永安時,目光中都充滿了畏懼。

……

葬神城那邊所發生的一切,幸存的五尊佛自然也已經看見。

他們的表情一變,第一時間從各座城市衝天而起,向靈山的方向趕去。

但是...

“嗬嗬,還是留下吧。”

孟婆拄著拐杖,看著自己這條路上的佛,依然麵帶微笑,隻不過笑容中多了幾分冷厲,空氣中都在彌漫著冰冷的殺氣。

類似於孟婆的...

呂洞賓,獨擋一路。

李星河,獨擋一路。

已經回返的阿瑤,觀音兩人合擋一路。

而最後一尊佛的對麵,則是呂青。

此時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可惜,金輪佛也陪葬在那兒了,還是個挺好用的幫手。”

“不知為何,我這堂堂智囊,總會被李長庚那家夥當打手來利用。”

呂青的聲音有些發冷:“今天我的心情很不好,你...”

“要麽投降,算了...還是死吧。”

說著,呂青默默轉過身,走向了一旁的樹墩坐下,緩緩閉上了雙眼。

而一直站在他身後的‘王燁’則是身影瞬間出動,下一刻攔在了那佛的身邊,一股恐怖的精神力將整片空間圍繞,甚至凝固,形成一個打不破的牢籠。

這也就代表著,想要脫困,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他。

但這其中的難度,不言而喻。

一時間,五尊佛全部被攔下,想要殺了他們或許有些難度,甚至不太現實,但他們想要支援靈山,同樣成為了不太實際的夢想。

一向謹慎的法身佛,在幾次三番的受到外界刺激下,做出唯一大膽的決定,沒想到卻成為了通往自己墳墓的道路。

甚至...包括靈山。

趙海就這麽站在天組的天台上,負手而立,任由微風吹過,雙眼俯視著這片土地,有些出神。

繼彌勒之後,遠古三智囊,趙海...

出手。

以人為棋,落子斬龍,在王,祖複蘇之前,率先斷了靈山根基。

戰爭持續了足足三個時辰。

伴隨著靈山的空中升起血紅色的‘殺’字,李星河,孟婆,觀世音等人同時收手,轉身離去。

隻有呂青這邊,‘王燁’依然在不斷與那佛對峙著。

兩人的打架完全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在這由精神力形成的牢籠內,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

就這麽足足打了三個時辰。

此時那佛的臉色已經分外蒼白,雖然靈山功法最擅長的就是自愈,但前提是能量足夠。

如今的他能量已經所剩無幾。

想要跑,卻又打不破那牢籠。

已成死局。

他絕望的目光看向呂青,不停的吼著:“呂青,殺我沒有意義,我也可以與你合作!”

“這世間沒有永恒的敵人,這道理你懂!”

“我可以為你辦事!”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焦急。

因為他知道,再這麽下去,十分鍾後,他必死。

“嗯,你是對的。”

“所有人都說,呂青所代表的,是絕對的冷靜。”

“但再冷靜的人,也會有情緒,心中也會有火,你說對麽?”

“我今天...”

“隻想殺人。”

“不談利益。”

呂青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就這麽平淡的說著,而那佛則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呂青,顯然沒想到呂青竟然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不可思議。

要知道唯一一個不為外界因素動容,永遠都談利益的智囊,就是呂青。

但今天,他...要殺人?

“呂青!”

“這沒道理,這沒道理!”

“我可以給你當狗,佛境的狗。”

他依然不死心的喊著,但呂青卻已經連回應的心情都沒有了。

就在這人不甘的怒吼聲中,最終被‘王燁’打爆了身體,化作一灘肉泥,倒在地上,再也沒有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