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人，怎麽跟過來了...
一滴冷汗自王燁的額頭滴落。
老嫗遠遠的對王燁擺了擺手，這才轉身重新回到了七號雜貨鋪之中。
通過開關門的瞬間，隱約還可以看見，雜貨鋪正中央的四方桌旁，隻剩下了三把木椅。
就是那間鋪子！
也不知道跑到自己分部的門口，究竟是好是壞。
收起了亂七八糟的想法，王燁再次慎重的看了一眼雜貨鋪，進入分部之中。
雖然建造已經完成，但裏麵的桌椅擺設之類的，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運送，剛剛看見那老嫗後，王燁住進來的想法一時間也沒有那麽急迫了。
甚至有些巴不得鐵道多修一段時間才好！
但很快...
一些調查員勤奮的扛著各種桌椅板凳，從門口走了進來。
為首一名調查員小領導臉上帶著那種勞動人民勤奮又散發著光輝的笑容，看向王燁：“王隊，等新桌椅之類的太拖時間了，這些都是我帶人在城裏搜尋出來的，你看這木頭，紅木的，哢哢好用！”
“這辦公椅，也不知道哪個老板這麽闊，我替你試了試，舒適度都不輸於咱們張部長！”
這小領導將手中的老板椅放在地上，按了按，以此來證明自己所說的真實性。
...
王燁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絲牽強的笑容：“嗬...嗬...辛苦你了。”
“和王隊比，我這算啥！”
“我這不是尋思讓王隊早點住進來嘛，安逸！”
那小領導說了一句，也不表功，將那椅子再次扛了起來，直奔王燁的辦公室走去。
看著這群勤勞而熱情的調查員，王燁陷入了沉默。
自己...得罪過他們麽？
總感覺，這是在謀殺。
……
拒絕了那小領導熱情的首晚入住體驗請求後，王燁回到了自己的臨時窩點。
沒有去打擾天台上的小五，王燁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緩解著精神上的疲勞。
這次的秦府之行，波折實在太多了。
過了許久，空****的房間內，王燁突然張嘴，仿佛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我去秦府了。”
“葬禮原來是秦府老爺的。”
在無人應答後，王燁又說了一句，再次陷入了沉默。
角落裏，小四身體有一半都被擋在陰影之中，麵無表情，對此無動於衷。
而王燁則是在沉默了許久後，又一次開口：“那棺材，我進去了。”
“通過棺材，似乎可以進入另一個世界。”
伴隨著王燁的聲音落下，小四的身體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那就是這細微的一絲變動，被王燁清晰的看在眼底。
“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麽？”
王燁眼中突然閃爍著冷冽之色，直視小四，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能量。
小四一如既往的沉默。
過了許久，才在牆壁上歪歪扭扭的寫下了兩個字。
‘黃泉！’
黃泉？
王燁眉頭深皺，不停的看著牆上的兩個字，喃喃自語。
為什麽，又是這種聽起來有些熟悉，但卻完全沒印象的名字。
小四在寫完兩個字後，再次恢複了原樣，保持僵硬。
過了許久，王燁才從牆壁上收回了視線，看著小四：“每天裝被封印，不累麽？”
小四僵硬的搖了搖頭。
“腿不麻？腰不酸？”
小四再次機械式搖頭，頗有一種反正已經被王燁發現異常，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覺悟。
“想被封印，或者丟進海裏麽？”
王燁看著小四，眼神閃爍，淡淡的說道。
小四麻木的抬起頭，空洞的目光看向王燁，微微歪頭，似乎有些不解。
最後指了指王燁，又指了指自己，最後搖了搖手。
...
王燁一口氣差點憋在胸腔之中沒緩過來，嗆死過去。
這種簡單的手勢他還是能看懂的。
小四表達的意思很簡單，自己...打不過她。
雖然王燁很想反駁，但與一隻鬼爭辯，或者說想想呂青鎮守城郊公墓時期的實力，王燁硬生生把狠話咽了回去。
“就算我打過不你，如果天組的人都上呢？”
“你應該知道，我在天組的地位。”
“雖然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但改變你還是夠的吧。”
剛剛撿到的剁骨刀被王燁啪的一聲拍在茶幾上，散發著淡淡的寒氣。
威脅之色，不言而喻。
小四沉默下來，沒有認同，但也沒有反駁。
王燁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告訴我，黃泉是什麽地方。”
小四仿佛機器人死機了一般，完全沒有回應。
直到半分鍾後，才再次僵硬的搖頭。
“我尼瑪！”
王燁抄著剁骨刀就站了起來，對著小四走去。
小四身影微微閃爍，下一秒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一隻纖纖玉手，無聲的搭在王燁的肩膀。
而小四，則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王燁的身上，身子幾乎貼在他的後背上。
但王燁對此也早有預料，他手中的剁骨刀被反握，刀尖位置正對準小四的肚子。
這時...
門開了。
“哥，你回來了？”
“這兩天我一直守...守...”
“那啥哥，我突然想起來小二讓我落在天台上了。”
小五興衝衝的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笑意，但很快，笑容逐漸凝固在他的臉上。
緊接著，他不由分說，一把將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小二扯了下來，藏在身後，尷尬的笑了笑，轉身就走。
“小五！！”
王燁冰冷的聲音響起，小五的身影僵硬的蹲在原地，十分吃力的緩緩扭過光頭，看著王燁，似哭似笑：“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過來，幫我封了她！”
“這娘們兒我拿不住！”
說著，王燁側了側身子，露出了那半截剁骨刀，隨後身體迅速晃動，向後退去，謹慎的看向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