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思索了片刻,繼續向後看去。
‘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小茅和小張他們頭痛後,就沒有看見過畫麵。’
‘今天,我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個名字。阿念。像是女人的名字,她是誰?’
王燁不停的向後看去。
後麵的文字越來越少,也越來越淩亂。
似乎當時的自己情緒出了問題,越來越急躁。
直到最後,隻剩下兩行字。
王燁看見後,瞳孔驟然收縮。
‘我全部想起來了。’
‘時間不對。’
之前的字體都十分淩亂,歪歪扭扭的,明顯是孩童所寫。
直到最後的兩行字。
一筆一劃似乎都帶著些許深意,就像是成熟的書法大家一般,與之前判若兩人!
想起來了?
想起了什麽?
王燁此時瘋狂的想要了解,當年的自己究竟回憶起了什麽?
時間不對又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到底想起了什麽!
什麽!
王燁的眼睛逐漸充血,瞳孔渙散,頭部仿佛針紮一般的疼了起來。
低吼一聲,王燁抱著頭,跪在地上,額頭青筋暴起!
院內仿佛稻草人一般,一動不動的小四在聽見王燁的吼聲後,瞬間出現在了王燁身旁,空洞的眼神看向王燁。
發現周圍沒有其他情況後,小四再次恢複了呆滯狀態。
一道道畫麵自腦海中不斷劃過!
染血的寺廟!
一角袈裟!
無盡的黑暗!
以及穿著黑袍,如同山嶽般挺拔的背影!
一瞬間,他仿佛想起了什麽,但卻又什麽都沒有保存在記憶裏麵。
終於,畫麵紛紛破碎!
王燁不停的喘著粗氣,汗水從額頭滴落在地麵上。
深吸一口氣,不斷的調整著身體狀態,王燁緩緩站了起來,手扶著牆壁。
胸口的鐵片變的溫熱。
一縷縷能量湧進王燁的體內,匯集在眉心的位置。
隱約間,他的精神力似乎又強了些許。
隻不過剛剛看見的那些畫麵,再次變的模糊。
對此王燁早已經習慣,沒有過多的糾結,苦澀的笑了笑,站直了身體。
但很快,他的餘光自牆壁上一閃而過!
原本的牆壁上布滿灰塵,自己剛剛扶牆的時候,蹭下去了少許,隱約間露出一道淡淡的字體。
就在‘我全部想起來了’的後麵。
‘你果然想起來了麽?’
仿佛是回應一般,但這句話卻令王燁毛骨悚然!
有人在關注自己!
並且是從自己很小的時候!
現在王燁的潛意識裏已經有些相信,這孤兒院才是自己真正的記憶了。
所以,這個一直關注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是那個躲在門口的家夥麽?
他的目地又是什麽?
如果想要殺死自己的話,那麽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吧。
孤兒院的種種資料,解開了王燁心中的許多疑惑,卻帶來了更多的謎團!
或許,‘重’字已經不夠了啊。
王燁控製體內的能量,將之前所刻的‘城隍’二字消除,重新用剔骨刀寫下了四個字。
‘我叫王燁’
任憑鮮血順著自己的胳膊流淌,王燁沒有將傷疤愈合的想法,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但以王燁的體質,哪怕不主動控製,傷口也以一種很快的速度複原。
好在,最終還是留下了傷疤。
王燁真怕有一天,自己無法在身上留下傷痕,甚至感覺不到疼痛。
那個時候,他或許自己都不確定,到底還是不是人。
而且,哪怕是到現在,王燁無論在回想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故意將郵局拋除在外,不會再對他進行深度分析。
因為他有一種預感。
郵局就像是一個披著輕紗的女人,自己已經透過輕紗隱約看見了些許輪廓。
但當自己真的要細致的,看個清楚。
那女人就會變的暴躁!
在沒有那個實力前,王燁絕對不會更進一步。
這也是王燁在一眾大佬前徘徊,還活著的原因。
他清楚自己的價值。
什麽價值,說什麽樣的話,辦什麽樣的事。
這一點,白皮猴子就屬於同道中人!
將這些日記,信息全部收好後,王燁在孤兒院中隨意的走動著,爭取不放過任何的遺漏。
直到他來到儲物間前,推開門的那一刻...
……
“王燁進孤兒院多久了?”
張子良看著楊琛淡淡的問道。
楊琛看了一眼時間:“三個小時了。”
“這麽久?”
張子良微微皺眉:“那種級別的靈異事件,按照王燁的效率來說,最多十分鍾。看來孤兒院裏的線索不少啊。”
說著,張子良冷冷的看了楊琛一眼:“孤兒院裏那麽多的信息,你就給我帶了一份沒什麽用的破檔案,和照片?”
“...”
“我當時不是著急麽。”
楊琛下意識的甩動額前的秀發,突然想起來,自己昨天已經剪掉了,現在是清爽的平頭。
“算了,繼續等吧。”
“記住,在王燁出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孤兒院!”
“尤其是天組的人!”
“對王燁,要保留百分百的信任,任何懷疑心,都會引起他的反感!”
“誰靠近,我就拎著誰的腦袋去給他賠罪,懂了麽?”
張子良的表情十分嚴肅,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楊琛有些不解:“部長,我也很感激王燁,特別是他能給天組如此多的資源。”
“但,也不用巴結吧...”
張子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懂天組現在所麵臨的局麵,也不懂我,更不懂王燁。”
“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
“最後,記得叫我組長。”
說完,張子良不再去看楊琛,繼續陷入了忙碌之中。
自從他當上代組長之後,手裏的工作明顯更多了幾分。
……
而與此同時。
孤兒院,儲物間。
當王燁推開儲物間的大門後,角落裏的一麵鏡子無聲破碎。
露出一道熟悉的空間裂縫。
充滿了幽深,寂靜,裏麵隱隱散發著些許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