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之水那熱血沸騰的小臉,就連王燁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自己當時...
洗腦真的太狠了?
至於陸吾,到現在張子良都沒有把人放回來,不過張子良還是和自己交了一個底,保證了一點...
哪怕天組沒了,陸吾也不會死。
如此說下來...
鬼門關應該已經沒有自己掛念的人了吧。
就連張子良,都在昨天離去。
王燁再次認真的看了一眼自己身後這座雄偉的城市,消失在荒土之中。
接下來的時間內...
他不會在出現了。
但...
王燁終究還是改了些張子良的計劃,逃...確實逃了。
隻不過不是躲起來。
未來十天,自己會如同陰影中的刺客,出現在荒土中的每一個角落,去獵殺那些所有自己打的過的存在。
這種等級的戰役中,正麵對戰,自己確實沒有什麽作用。
但...
搞偷襲,在後方搞破壞...
王燁自認為還是經驗豐富的。
這也是郵局發布出來的任務給他帶來的一個思路。
老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誰說...
自己不能躲到人家的大本營去。
就是不知道,自己這寶刀...究竟老沒老,還能不能發揮出之前的效果。
……
就在王燁徹底消失後。
鬼門關的城牆上,出現了張子良的身影。
此時的張子良甚至已經沒有了行動的力氣,臉色十分慘白,就連嘴唇都已經沒有了血色,就這麽坐在輪椅上,眼皮下垂,似乎隨時都要睡過去一般。
趙海站在張子良的身後,替他推著輪椅。
“為什麽不告訴他?”
看著王燁消失的方向,趙海有些疑惑的問道。
對於戰爭,布局,爾虞我詐,他精通。
但對這種人情世故,是真的有些不懂。
張子良勉強笑了笑:“我還欠著他錢呢,他要是知道我要死了,不是氣炸了...”
“哦。”
趙海點了點頭,竟然真信了張子良的鬼話。
“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距離永夜,隻剩下兩天了。”
趙海問道。
張子良歪著頭想了想:“去上京。”
“上京?”
“你果然沒有把真正決戰的地點放在鬼門關。”
趙海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沒有絲毫驚訝。
張子良顫抖著手在懷中摸索了半天,最終還是趙海在身上拿出一盒煙,遞到張子良手中:“好煙,抽吧,我把我的儲物袋拿黑市上賣了,算我請你的。”
“謝了。”
張子良點燃,享受的抽了一口:“好煙的味道,確實不一樣。”
“天庭也好,靈山也罷,他們回歸,一定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橫掃八方!”
“所以第一波的進攻才是最難的。”
“雖然他們因為身居高位的原因,放不下尊嚴這種東西,但鬼門關,他們還是不會過於放在心上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到時候他們的大部隊會來滅鬼門關。”
“至於最頂層的精銳...一定會去上京。”
“直接斬了天組老巢。”
“還有什麽是比斬首更有威懾力的。”
張子良語速很慢,非常慢,似乎每說一個字都要浪費大量的精力,當他說完後,手中的煙也已經燒到了盡頭。
他有些心疼的將煙抬起,用力的抽了一口,直到燒到棉花,才有些惋惜的將煙頭丟棄。
“想抽的話,我這裏還有。”
“我在黑市給你換了三條。”
趙海麵無表情的看了張子良一眼,說道。
張子良笑了笑:“我知道。”
“黑市就是我開的。”
“你那儲物袋也是我找人收的,三條煙,換一個儲物袋,多劃算。”
...
趙海身體僵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努力維持著自己的風度:“我突然想把你從城牆上推下去。”
“你不會的。”
張子良卻篤定的搖了搖頭:“其實現在,我身邊已經沒有任何防守力量了。”
“如果你想殺我,隻需要一念之間。”
“推麽?”
張子良有些費力的扭過頭,認真的看著趙海,接著說道:“再給我一根煙。”
趙海掏煙,遞到張子良嘴裏,點燃。
“算了。”
“還是到時候一起死吧。”
“路上有個伴兒。”
張子良享受的閉上雙眼,臉上帶著些許的得意,如同稚童般:“天庭曾經的太白金星給我當助力,這感覺...舒服。”
“還是推下去算了。”
“我覺得我自己死也不孤單。”
趙海突然說道,隨後推著張子良就往城牆的邊緣走。
張子良猛的睜開眼睛,訕笑道:“我開玩笑的。”
“哦,我也是開玩笑的。”
“上京的路還有點遠,你現在的身體狀態,怎麽也要兩天,時間已經很緊了。”
“真想不通,為什麽要堅持等王燁走了再離開。”
趙海如同一個上了年紀的怨婦,嘴裏不停的嘟囔著,推著張子良走下城樓,從另一側的城門離去。
“話說...就你一個人,在荒土穿梭,能護得住我麽?”
張子良弱弱問道,臉上流露出的,明顯是不太放心。
趙海冷笑:“嗬,我天賦毀了,又不是境界跌了。哪怕現在,我也能和王燁五五開。”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王燁吊打你。”
張子良回道。
“放屁!”
“他除了會用臭味惡心人,還能幹嘛!”
趙海那古井無波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了些許情緒。
張子良:“但他的確成功惡心到你了。”
趙海:“我同樣用智商壓製,惡心到他了。”
張子良:“但他還是吊打你。”
趙海:“放屁!”
張子良:“你氣急敗壞了。”
趙海:“我還是先推死你算了。”
兩個智商已經可以恐怖形容的人,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到無數人的性命,可在這一刻,於危險遍布的荒土中,卻如同兩個孩子般,互相不服輸的對罵著。
最終...
他們還是消失在了荒土的鬼氣之中,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