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又來了。”
似乎感受到了什麽,李星河的眉頭挑了挑,歎息一聲,身影消失在了辦公室中,下一秒出現在了上京城外的半空之中。
彌勒自遠處緩緩飛來,孤身一人,麵帶微笑。
“阿彌陀佛。”
“貧僧彌勒,見過施主。”
彌勒雙手合十,身上的傷勢已經愈合,絲毫沒有之前被坑過之後的憤怒。
“有事?”
李星河劇烈的咳嗽兩聲,佝僂著後背,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比起之前的張子良還要嚴重一些,虛弱的問道。
彌勒嘴角微微抽搐。
天組的這群家夥,都是病秧子麽?
上一個病秧子猛起來,簡直就不像是個人。
眼前這家夥,就在自己的眼前,硬生生的攔住長生大帝,讓其無法逃離。
現在又做出這幅姿態,是真覺得他彌勒是傻子麽?
似乎...
天組不成文的習俗,病越嚴重的,越猛。
就連彌勒此時都有些摸不準,眼前這風燭殘年的老東西,爆發起來究竟能到什麽程度。
謹慎使然,彌勒不著痕跡的向後倒飛而去。
足足一裏。
給足了李星河麵子。
“如果所料不錯,張施主已經逝去。”
“貧僧特來祭奠,念誦經文,望他早入西方極樂。”
彌勒依然帶著那抹人畜無害的溫和笑容,目光放在李星河身上。
李星河再次咳嗽兩聲,能量似乎已經不足以支撐他飛行了,他默默的落在地上,有些虛弱的抽出一把椅子,坐了下去,抬起頭看著彌勒:“誰說張子良死了?”
“果然死了麽?”
彌勒認真的盯著李星河看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可惜,如果張施主與貧僧同時代,將震爍千古。”
他帶著些許惋惜。
這情緒,是真的。
來自同級別的惺惺相惜。
哪怕張子良將其剔除了人族序列,他都沒有感到太過於憤怒。
畢竟彼此之間是對手。
作為對手,施展任何手段,都不過分。
李星河眉頭微皺,不再說話。
這彌勒似乎對微表情,人心這方麵極其擅長,說多錯多,他也摸不準這家夥此番前來的目地。
“嗬,禿驢,孤身前來,是覺得我天組無人了麽?”
伴隨著一聲輕笑,趙海穿著張子良那破舊的風衣,出現在城牆之上,淡淡的看著彌勒說道。
他們...
是鬥了多年的老對手了。
隻不過當年他叫李長庚,代表的是天庭。
現在,他叫趙海,天組趙海。
“其實貧僧心中一直有些不解...”
“李施主,為何如此?”
彌勒目光注視在趙海身上,嚴肅的問道。
趙海輕笑:“心隨意動,想這麽做,自然就做了,哪有為什麽。”
“倒是你,自己就敢跑過來打探虛實,是覺得天組無人了,還是覺得我變蠢了。”
“如果沒什麽其他需要交代的,就留遺言吧。”
趙海甚至連和彌勒說廢話的興趣都沒有了,這些年裏,兩人誰都奈何不了對方,對罵的次數已經太多了,疲了...
所以後來他們見麵,一般都是直接開打,打完收工。
很利索。
...
彌勒頓了一下:“貧僧還是先告退吧。”
如果趙海是真心實意的幫天組,那自己這次來,恐怕真的有些草率了。
可以說,趙海是最了解他的人,自己貿然前來...
隨著話音落下,彌勒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絲毫沒有顧及麵子問題。
趙海則是表情平靜的看著彌勒遠去。
“怎麽不留住他?”
李星河有些不解,飄落在城牆上問道。
趙海翻了個白眼:“咋留?你上?”
“這老禿驢如果不出意外,已經到佛境了。”
“你行你上啊。”
李星河尷尬的咳嗽兩聲,沒有說話。
佛境...
打不過。
“他和我交手太多次了,總是會習慣性的以天庭那邊的實力來分析我,所以這次才會直接逃走。”
“但估計很快就會反應過來了。”
“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一個時辰,他就會帶人來找場子,如果張子良沒有準備後手的話,可以研究研究怎麽死才能顯得帥一點。”
“給我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爛攤子,我用啥給他翻盤。”
趙海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
實力完全不對等。
這種情況下,哪怕他有再逆天的智慧,也翻不了身啊。
嚇跑彌勒,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突兀的,楊琛身上散發出濃鬱鬼氣,出現在趙海身邊。
三次永夜,對他同樣是一個巨大的提升。
其他城市外,鬼已經達到了讓人頭疼的程度,隻有上京城還算好點,因為張子良那一劍的原因,暫時還未造成威脅。
他有些呆滯的看了看趙海,在一個口袋裏拿出一大把紙條,認真的翻找著,最後搖了搖頭,將這些紙條收了起來,緊接著又換了個口袋,再次掏出一把。
...
趙海就這麽默默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瘋狂跳動。
因為他才注意到,楊琛穿的...
是工裝褲,導演服。
這種衣服沒有啥別的特點,就是口袋特別多。
衣服加褲子,足足十多個口袋。
每個口袋還不小。
張子良...生前究竟準備了多少東西!
這老東西!
他心中忍不住罵道。
楊琛在足足翻了三個口袋之後,才終於鄭重的拿出一張紙條,交到趙海手中。
趙海看著紙條,帶著些許若有所思之色。
“還有這一手麽...”
趙海深吸一口氣,內心中突然多出了些許信心,張子良這老東西準備了如此多的紙條,絕對不會看著天組就這麽沒。
或許,他準備的牌不少。
自己還有博弈的機會。
一時間,趙海豪氣萬千,緊緊的攥著手中的紙條。
下一秒...
楊琛一巴掌拍在了趙海的身上,打的他一個晃悠。
他不解的看了過去。
楊琛一臉嚴肅的扒開他的手掌,將紙條收了回來,小心翼翼的抻平了上麵的褶皺,不滿的瞪了趙海一眼,發出一陣低吼,隨後將紙條收回到了口袋。
...
這紙條,還能二次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