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這些人一定是當年，張子良成立天組時，付出的代價。
在天組穩定下來後，又一位位的剔除天組的隊伍。
手段不光彩。
一點都不光彩。
但他就是這麽做了，甚至原本可以選擇更溫和一點的方式，但張子良沒有。
因為這樣，太浪費時間。
人族最缺的就是時間。
這也是導致張子良的口碑在天組，人族都很差的原因。
他就像是天組在人間的黑手套，所有的罪惡，陰暗，醜陋，全部都由他來一手完成。
而李星河，則是被他捧在了光明之下，是那麽的完美無瑕，萬人敬仰。
這一刻，王燁對張子的感觸，更深了。
記得永夜之前，他看過一本書，書裏有那麽一句話。
‘此後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陽，我們自然心悅誠服的消失，融於光明之中。’（有細微改動。）
或許，這就是張子良，也是天組的理念吧。
不過...
仍然沒有提起李鴻天啊。
李星河仿佛還在追憶著那黑暗，且血腥的年代，那真是殺出了一片屍山血海。
現在想想，當時張子良親手殺的人，比天組加起來封印的鬼都多吧。
在那個時期，他就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甚至很多人都在說，真正的鬼是張子良，他才是人族最大的威脅，如果任由他活著，那才是世界的悲哀。
為何不殺了張子良，與鬼和平共處呢？
當然，那人說完這句話後，不到十分鍾張子良就拎著刀過去，把他捅死了。
這種居心不良，擅長蠱惑，有自己目地的人，罪不至死。
但他就殺了。
如果不是他的這種蠻不講理，天組想要真正的聚攏起人類，簡直不可能，哪怕能做到，最起碼也要浪費個幾年的時間，甚至其中還會割裂出好幾個勢力來。
果斷，殺戮。
才是天組真正築建的地基。
……
“算了，不提了，都是曆史了。”
“老了之後就願意想東想西的。”
“說說鴻天吧。”
繞了一大圈，李星河才終於想起了王燁問題的關鍵點，似乎真是因為年紀大了，反應不過來。
但王燁的臉都黑了。
先賣慘，騙了老子好處。
不給老子發火的機會，直接再賣一波慘，博取同情，這樣你還好意思反悔麽？
張子良...可在天上看著你呐！
天組...難啊。
原本王燁還打算等套完李星河的話之後，直接‘汪汪汪’一下，賴賬呢。
但現在，賴不掉了。
這賬，被李星河給砸瓷實了。
“鴻天吧，其實...”
“就是我們當時組建天組之後，發現的一個孩子，隻不過這孩子當時父母死在自己的麵前，在這種絕望，恐懼的刺激下，孩子失憶了。”
“而且本身就是癌症的病人。”
“我想了想，就收他當孫子了，正巧我這蒼老的樣子，也挺像不是。”
“讓他叫張子良兩聲叔，我還能占占便宜。”
完全沒有去看王燁的表情，李星河頓了兩秒，說道。
...
辦公室內，空氣變的安靜下來。
王燁默默抬起頭，看了一眼李星河：“沒了？”
“啊？”
“不然呢？”
“鴻天那孩子失憶之後，心眼兒實誠，有點傻，說啥信啥，也算不明白年齡這個賬，滿腦袋想的都是變強，守護人族。”
“操碎了心啊。”
最後，李星河還不忘了有些唏噓的感慨了一句。
抬起頭，迎麵就是王燁那殺人般的眼神。
“這！就！完！了？？”
“特麽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你和我繞了一大圈？”
王燁隱約間，似乎有殺意噴湧而出。
李星河嘖嘖兩聲，毫不畏懼，甚至依然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怎麽地，打我？”
“我告訴你奧，我這老胳膊老腿，你碰一下我沒準就死了。”
“原本我還能替你撐兩年，現在死了，天組就得你接管了，到時候掏的可就不是三成了。”
“嘖嘖，這麽說下來，我反倒有些期待了。”
“要不我現在就把組長的位置讓給你，然後找天庭那些人幹一架，死了算了，還省心。”
一時間，李星河的眼中仿佛有光。
就像是...他是真這麽想的。
...
王燁麻了。
這特麽不就是一個老無賴麽？
甚至比自己更無賴！
特麽的，下次自己一定也要裝成這種老頭兒，看彌勒敢不敢打自己，但凡打了，他就躺地上，不給個幾百舍利，這事兒都不算完。
真特麽活到老，學到老。
李星河隱藏在張子良的光環下，實在太低調了，一不留神就給自己坑了！
擦！
難怪張子良總說，李星河才是最陰的那個。
“打不打？”
“這個問題結束了，按照道理來講，你是要分我一些物資的，那三成不算，是你額外捐助給天組的哈。”
“不過這個問題本身沒有太大的價值，就算我贈送給你了。”
“畢竟年輕人攢點家業也不容易。”
“還有什麽想問的麽？”
“老頭子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定很細致，很細致的和你慢慢...說！”
李星河看著王燁，咧開嘴笑了。
笑的分外憨厚。
就如同那樸素的農民伯伯，沒有任何心機，甚至看向王燁的眼神中，都充滿了長者對晚輩的關愛。
看著李星河的表情，王燁更想打人了。
這叫什麽事兒！
如果彌勒知道自己在天組，被一個老頭給打劫了，還一點脾氣都沒有，會不會覺得自己之前被各種惡心，顯得特別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