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事發後夏柔的情緒一直處在崩潰之中,所以聶冉也沒敢問得太細。
可是現在居然連孩子都整出來了,聶冉的腦袋瞬間就大了。
孩子是那個晚上懷上的,豈不是從側麵說明那天晚上柔柔還是被康天明糟塌了?
“跟康天明沒關係。”
夏柔淡淡的否認了聶冉的猜測,讓驚魂未定的她稍稍鬆了口氣。
還好,跟康天明沒關係就說明柔柔沒被糟塌。
那麽問題就來了,孩子他爸是誰?
“那——?”
聶冉想問那個男人是誰,可是看夏柔明顯不太想說的樣子又不敢追問得太緊,怕會讓她更傷心。
聶冉小心的換了個說法。
“那現在你想留下這個孩子嗎?還是要打掉?”
夏柔煩躁的抓著頭發,“冉寶,我不知道,還沒想好。”
未婚先孕做單親媽媽這個事情太潮了,夏柔其實沒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
而且以她現在的能力要養一個孩子,確實太勉強了。
聶冉抱了抱她。
“柔柔,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夏柔很感動,用力的抱住聶冉。
“冉寶,我餓了。”
她這兩天食欲本來就不怎麽好,今天更是連續吐了好幾次,現在胃裏空得很。
“你先休息,我去給你買點營養的粥來。”
醫院裏有食堂,聶冉去食堂給夏柔買了一鍋雞肉粥。
粥米加雞湯的香味勾起了夏柔的食欲,罕見的喝了兩碗。
——
景如畫一個人來醫院做孕檢。
醫生看著手上的檢查報告神情很嚴肅。
景如畫有些忐忑。
“醫生,我這兩天感覺肚子有點墜墜的,今天早上發現有點流血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吧?”
“胎兒已經三個月了按理說胎象應該很穩了,可是從檢查結果來看,你這個胎象看起來很凶險,流血以及肚子下墜就是先兆流產的跡象,我給你開點藥保胎,回去就盡量臥床吧。”
醫生的一番話讓景如畫的心情瞬間淩亂起來。
她顫抖著嘴唇,“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有可能保不住?”
“如果你要保住他就要聽我的,按時吃花臥床休息,還有要注意避免情緒產生大波動,注意不要被刺激到。”
醫生板著臉說道,很快就開好了藥。
景如畫心亂如麻,隻能木然的拿著就診卡去繳費。
排隊的人不算多,她很快就拿到了藥。
從醫務樓裏出來的時候景如畫的心情實在太壞,打算到旁邊小花園裏去坐一下認真想想要怎麽保住這個孩子。
可剛走進小花園景如畫就看到了刺眼的一幕。
本應該要被困在小島上的陸北傾坐在輪椅上,她上次見過那個女人坐在他旁邊的休息椅上,兩人靠得極近,看起來很親昵。
不知道陸北傾說了句什麽,那女人突然湊過去主動吻住了他。
他沒有閃躲,靜靜的接受著女人的親吻。
景如畫臉色蒼白,突然覺得這一幕無比刺眼。
她想起了自己。
當初她追陸北傾時也是這般主動,他亦是如此不躲不閃的接受。
如此同樣的畫麵再重現,讓景如畫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和陸北傾的這段感情裏根本就是個笑話。
“除了聶冉,你對所有女人都是這樣來者不拒嗎?”
景如畫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馮清清迅速從陸北傾的唇邊退開,充滿敵意的看著景如畫。
“是你。”
看到景如畫的出現,陸北傾眯起眼眸。
他恨景家。
拜景煜庭所賜,他現在隻能坐在輪椅上變成了個廢人,陸氏五金也有岌岌可危,隨時麵臨著破產。
可畢竟是跟景如畫有過一段情,而且聽聶冉說她懷孕了。
是他的孩子。
陸北傾的目光落在景如畫的腹部上。
可能是因為冬天穿得寬鬆,從視覺體型上看他沒能發現什麽異樣。
“聽說你懷孕了。”
這話一出馮清清看著景如畫的眼神瞬間大變。
“是。”景如畫沒打算瞞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打算生下他。”
陸北傾眼底閃過一絲不忍,“打了吧,單親媽媽沒有那麽好做。”
他恨景家所有人,但景如畫到底曾經陪伴過他兩年,在一起的時候對他也是掏心掏肺的好,這個勸告算是他對她的最後一絲仁慈。
“嗬嗬——”
景如畫冷笑。
“陸北傾,他在我肚子裏三個月了,他是你的種好歹也是條生命,你居然冷血到隻有輕飄飄的打了這兩個字嗎?”
她以前到底是看上陸北傾的哪一點,居然迷眼巴巴的倒貼了兩年?
景如畫的質問讓陸北傾有些不耐。
“景如畫,我們回不去了,你如果非要留下這個孩子,除了隻會拖累你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如果是在訂婚之前懷孕,說不定他還會因為那絲少有的道德責任心負起當父親的責任,但是現在他已經跟景家已經勢同水火,不會也沒可能再娶她了。
回不去了。
景如畫再次自嘲的笑了出來。
笑著笑著她就哭了。
“陸北傾,我們在國外的時候那麽好,你對我可有一點點心動過,可有愛過我一分?”
她的問題讓陸北傾沉默了半晌,最終在她的眼神漸漸暗淡下來的時候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沒有,我不愛你。”
除了聶冉,沒有一個女人值得讓他去心動去愛。
不拒絕,隻是因為她們都是自己主動倒貼上來的。
不管是景如畫還是身邊的馮清清,對陸北傾來說都是一樣的。
免費的不用白不用。
景如畫臉色蒼白得看不見一絲血色,渾身顫抖得像北風中的樹枝晃個不停。
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選擇轉身。
死心了。
這個答案可以讓她對陸北傾三個字徹底死心了。
景如畫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肚子好痛好痛,像有人在裏麵絞殺著她的孩子一樣痛。
倏的,一股熱流洶湧的從下腹流出,緊接著景如畫隻感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了。
“小姐!!你怎麽了!快來啊!”
有路過的病人看見驚慌的尖叫出來。
陸北傾聞聲扭頭。
“景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