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帶著夏寶兒從醫院出來,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就去了高鐵站。

在出租車上夏柔訂了高鐵票。

來的時候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江城,所以她沒有訂回程票。

但是現在,夏柔隻想帶著女兒第一時間回到江城去。

她覺得自己被人戲弄得像個傻子。

“媽咪,你在生氣嗎?”

夏寶兒年紀小,不能理解為什麽她們來看爸爸的,可在見到爸爸後媽咪都突然這麽生氣?

“對,媽咪很生氣。”夏柔並沒有避諱女兒,“媽咪被人欺騙了,所以感覺非常生氣和憤怒。”

雖然夏柔一直覺得自己不愛封逸寒,但乍一聽說他被刺傷時,想起兩人為數不多在一起時的那些畫麵,她的心情還是挺難受的。

再不愛,封逸寒也是寶兒的父親,她的丈夫,怎麽可能真的做到無動於衷呢?

所以她才會願意不顧身體的不適帶著寶兒過來,想看看封逸寒到底傷得怎麽樣了。

可結果呢?

人家好好的,甚至為了了欺騙她而自導自演一出在專門給她看的大戲,這分明就是把她當成傻子一樣來耍。

夏柔生平最討厭別人把她當成傻子,更痛恨被人欺騙,今天封逸寒和封林的種種操作都精準的在她的最後底線上蹦迪。

這是夏柔最不能原諒,也最不能接受的。

“媽咪不生氣,寶兒陪著你。”

夏寶兒還不懂欺騙是什麽意思,但卻知道母親現在很生氣。

為了不讓媽咪那麽生氣,夏寶兒很乖。

夏柔低頭看著女兒乖巧的樣子,微微彎起了唇角。

到了高鐵站,距離上車還有一個小時,想女兒跟著自己在飛機上好幾個小時沒有吃過東西了,夏柔帶著孩子去吃了一碗牛肉麵。

小丫頭難得在外麵,因此顯得很高興。

“媽咪,這個牛肉麵好好吃啊。”

“是嗎?那寶兒多吃些。”

因為懷孕的緣故,夏柔其實沒什麽胃口,而且寶兒年紀又小,所以她隻點了一碗麵。

夏柔問店家要了個小碗,把大塊的牛肉和麵條都夾到碗裏,先喂女兒吃飽後自己才吃。

不過因為實在沒有胃口,所以夏柔沒吃兩口就吃不下了,買單後帶著寶兒去了隔壁的商店給孩子買了些小零食。

高鐵進站後夏柔帶著夏寶兒順利進站上車,母女倆找到座位坐下,十分鍾後高鐵緩緩起動。

封林的電話在這時再次打了進來。

看著這個眼熟的號碼,夏柔臉色冷凝,不過她還是接聽了電話。

“喂。”

“嫂子,你到哪了?怎麽還沒到呢?”

“我想了想,寶兒身體不好,我自己也不是太方便,封逸寒那裏有你就夠了,他就麻煩你照顧了。”

夏柔語氣冷淡的說道,前後的態度轉變讓封林有些意外。

“可是——”他下意識的就要說謊,“萬一我哥救不回來怎麽辦?”

“那也隻能說明他命中該絕,後事就由你處理吧,就這樣。”

夏柔冷冷的說完掛了電話,為了避免後續電話的騷擾,她索性關機。

“嫂子!”

夏柔的話讓封林聽得冷汗涔涔。

更讓他膽顫心驚的是,正在緊盯著他的封逸寒,眼神似要吃人一般,看得他心虛,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哥——”

其實封林方才放的就是免提,所以夏柔說了什麽封逸寒聽得一清二楚。

“哥,我錯了,你別生氣——”

封林千算萬算沒算到夏柔會說不來就不來,明明之前她都答應過會帶著寶兒來川市的,可是現在卻突然說不來了,這讓他感覺特別沒麵子。

“這就是你說的,穩保她會來?”

聽著夏柔在電話近乎無情的話,封逸寒很生氣。

他沒想到在自己命懸一線的時候夏柔居然還能如此冷漠無情,連最起碼的語言關心都沒有。

這個女人就真的那麽冷血冷心嗎?好歹他也是寶兒的父親,她的男人,居然連生死關頭這麽嚴重的時刻她都沒有半點擔心嗎?

“哥,我——”封林賠著笑臉,“她之前在電話裏問你在哪個醫院,我還以為她已經來了川市呢!誰知道她成然真的這樣冷漠,連你要死了都漠不關心。”

“——”

封林的話就像一把尖刀,深深的刺進封逸寒的心裏,讓他的臉色冷得像十二月的冰霜。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冷冷的瞥了眼封林,封逸寒轉身離開了醫院。

“哥!”封林無奈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讓你玩笑開大了吧!”

他要是知道夏柔真的那麽冷血無情,打死他也不敢開這種玩笑啊!

啊!怎麽辦啊?

他好像再次讓哥再次清醒的認識到夏柔那個女人的無情呢!

——

怡景園。

“太太?你不是去川市了嗎?”

看到夏柔抱著寶兒出現在家門口,阿姨驚訝不已。

“周姨,寶兒好像有點發燒了。”

夏柔沒有回答周姨的問題,而是急匆匆的抱著女兒進屋。

聽說孩子發燒,周姨神色一怔,趕緊去翻藥箱找出體溫計給夏寶兒用上。

“怎麽回事啊?”

“周姨,別問了,如果封逸寒回來也不要告訴他,我和寶兒去過川市的事。”

女兒發燒,夏柔實在沒有心情回答周姨的諸多問題,語氣不耐的叮囑了一句後很快就抱著夏寶兒上了樓。

回到房間,將孩子放到**,夏柔這才把體溫計從夏寶兒的腋下取出。

三十七度八。

低燒了。

這個體溫還不到吃退燒藥的程度,如果任由不管也絕對不可以,因此夏柔隻能采取物理降溫的辦法來給女兒降溫。

“媽咪,我難受。”

夏寶兒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又發燒了,身體把這種不適無限放大,讓夏寶兒感覺很難受。

“寶兒乖,媽咪在這裏陪著你呢,沒事的啊。”

看著女兒難受的樣子,夏柔的心中再次被憤怒所吞噬。

她把這一切都推到封逸寒的頭上。

如果不是他惡意欺騙的話,她和寶兒也不會急匆匆的跑到川市去他所謂的最後一麵,沒有這番奔波寶兒也不會因為勞累而誘發發燒,總之,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夏柔在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

如果寶兒真的因此而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封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