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什麽呢。”

聶冉不悅的白了他一眼。

“來都來了,我進去看看他怎麽樣,最多十分鍾就出來,行不行?”

當然不行。

可對上聶冉的雙眼景煜庭又說不出來拒絕的話,隻好板著臉點了點頭,“就十分鍾。”

“乖,等我哈。”

聶冉衝他甜甜的露出個笑容,很快就跟進了病房。

景煜庭神情陰鷙的隻能在病房外麵守著。

容城皮癢的湊過來打趣道,“三爺,看到太太這麽關心別的男人,吃醋了吧?”

“我吃醋?”景煜庭冷哼著瞪了他一眼,“你看爺是那種會吃醋的人嗎?”

容城摸了摸鼻子,“三爺,我記得這句話你在沒跟太太離婚前也說過。”

結果呢?不照樣輸得連褲子都沒了。

景煜庭目光陰鬱沉沉的緊盯著那扇病房的門,想到此時此刻聶冉正在裏麵溫柔的關心著陸北傾,整個人就像掉進醋缸裏一樣酸得直冒泡。

自己的老婆正在關心情敵前任,不吃醋?可能嗎?

“我裝的。”

景煜庭酸酸的咕噥了句,到底是承認了自己吃醋。

“你說聶冉是不是眼瞎?放著爺這麽優秀的男人不關心,居然跑去關心陸北傾那個渣男,她是不是被灌了迷魂湯了?”

容城清了清嗓子。

“三爺,不是你自己把人送過來的嗎?”

“那能不送嗎?自己送過來起碼局勢還盡在我掌握之中,要是讓她自己來鬼知道陸北傾會不會使出什麽手段來迷惑她?”

萬一沒看緊,再讓聶冉這個蠢女人跟著人家跑了怎麽辦?

“——-”

容城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不敢再吱聲。

戀愛腦的三爺好陌生。

走廊的拐角處有人影若隱若現。

“誰在那裏??”容城高聲問。

下一秒景如畫低著頭從拐角後麵走出來。

“四小姐?”

景如畫勉強的扯出一抹微笑,沒有說話。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此來的目的。

景煜庭不悅的皺眉。

“景如畫,你是不是賤?他都那樣對你了,你居然還對他念念不忘?天下男人那麽多,你非要在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嗎?”

背靠景家這棵大樹,居然還這麽不爭氣,簡直是在丟景家的臉麵。

景如畫低頭,眼淚吧噠吧噠的往下掉。

“三哥,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

聶冉接電話的時候她就在旁邊,聽到陸北傾出車禍的時候她就不受控製的擔心起來。

那是她孩子的父親啊,她怎麽能做到視若無睹呢?

因為放不下,所以景如畫偷偷的跟著他們的車來了。

她本來想等沒人的時候再出來的,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景煜庭怒其不爭的搖頭,“景如畫,你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沒救了。”

“三哥,你別光急著說我,你自己不也是追在聶冉的屁股後麵跑嗎?為什麽你可以追自己喜歡的女人,我就不行?”

景煜庭罵得實在太難聽了,景如畫不服氣。

她承認自己是沒用,明知陸北傾不愛她還不肯放下,可是三哥呢?

他自己不也吊在聶冉那棵樹上死不撒手嘛?還不是厚著臉皮要複婚?

景煜庭都快被景如畫給氣笑了。

“我們能一樣嗎?我跟聶冉是心心相印彼此相愛,你和陸北傾算什麽?他但凡對你有一絲絲的情意都做不出上午訂婚下午就悔婚的事情來!”

“——”

看著三爺說得那麽義正嚴詞的,容城有點想笑。

可是他不敢。

怕死無全屍。

景如畫被景煜庭戳著心窩子一通痛罵,臉色蒼白的抿緊了唇瓣,低下頭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看你這副不爭氣的窩囊樣!”

景三爺無比嫌棄的看著這個妹妹,到底是不忍心,從衣兜裏掏出一包紙巾遞了過去。

“擦擦吧,丟不丟臉?”

“嗚嗚——對不起,三哥——嗚嗚——”

景如畫接過紙巾哭著撲到他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聶冉從病房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兄妹倆抱頭痛哭,不禁詫異的看向旁邊的容城。

“這是在幹嘛?人還沒死呢?哭什麽啊?”

容城攤手。

看到聶冉出來景煜庭很快就“拋棄”了景如畫,毫不猶豫的推開她來到聶冉麵前。

“老婆,現在人也看完了,我們可以回家了吧?”

聲音跟方才訓斥景如畫時簡直是天壤之別,聽得容城頭皮發麻。

聶冉對景煜庭執意要叫她老婆的事已經從開始的糾正到現在隨意了,反正他的耳朵也聽不進去她的抗議,與其浪費口水,還不如省點力氣呢。

“你先等等。”

她越過景煜庭來到景如畫麵前。

“他酒駕撞到了腦袋,醫生說中度腦震**,身上其他地方沒什麽大礙,反正來都來了,你進去看看吧。”

景如畫點了點頭,擦幹眼淚快步來到病房門口推開房門進去。

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她怔在原地。

隻見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正細心體貼的替陸北傾擦拭著臉上的血跡,不時還湊近去吹氣,乍看起來是很正常的照顧傷者的樣子,可是曖昧的氣氛卻在兩人之間暗流湧動。

“聶小姐還有什麽——”

眼角的餘光瞥見門口有人,馮清清邊說邊抬頭,瞧見是陌生的女人時不禁愣住。

“你是誰?”

本來閉眼休息的陸北傾聞聲睜開眼眼,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如畫,你怎麽來了?”語氣冷淡。

“——”

他皺眉的小動作沒能逃過景如畫的眼睛,一股寒意從心底湧起,瞬間遍體生寒。

她自嘲的笑了笑,強迫自己維持住了該有形象。

“看起來我來得不是時候也不受人歡迎,既然如此我走了。”

景如畫幾乎是用逃的跑開的,在走廊外等待的聶冉看到她跑了出去,連忙追了上去。

景煜庭扭頭瞥了眼敞開的病房,隱隱猜到了什麽,臉色陰沉的轉身離開。

“四小姐!”

聶冉是在電梯口追上景如畫的。

她正扶著牆壁捂著胸口幹嘔,臉色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

“怎麽了?不是去看陸北傾的嗎?怎麽跑了呢?”

“他根本就不想看見我,聶冉,他真的一點也不愛我——”

聶冉的關切讓景如畫傷心的崩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