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銘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推得重重一響,把對麵四人嚇了一跳。

“行,王一帆你真行,一個大男人,隻敢偷偷摸摸的從背後捅刀子,這種人,不配做我兄弟。從今往後,我們再不是兄弟。你們也不用再來我跟前蹦躂了,陳菲的便宜兒子我是絕對不會養的,誰愛養誰養。”

阮西西等在廢品回收站外麵,等了好半天,才見到一個20出頭,麵色蒼白,紮了個低馬尾的女生走出來。

“你好,是陳菲嗎?”

女生望著阮西西,呆呆的說,“我認得你,你是阮西西,我去找他的時候,見過你們在一起,說說笑笑好開心,但他見了我,隻會讓我走,從來不跟我說笑。”

“我們能找個地方坐下來嗎,有些事想問問你。”

女生還是那副呆呆的模樣,點點頭,兩人就近找了家咖啡館坐下來。

聞著香醇的咖啡香,阮西西問出第一句話,“你為什麽這麽久才報警?”

“因為我喜歡他啊。再說,如果不是他救我,那一次我已經被人欺負去了,能把第一次給他,我心甘情願。但是,後來,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陳菲將手放到肚子上,眼神第一次有了溫度,“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不能讓他的孩子跟我一樣,在廢品回收站長大,連上大學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孩子應該跟他一樣,恣意張揚,擁有這世上一切的美好。”

麻煩了,這是個戀愛腦,阮西西接著又問,“你怎麽知道那晚是他?”

“我本來就是去找他的,但他寧願一個人呆著,也不理我,等我走了,他又追上來,就把我……”

“也就是說你並沒有看清他的臉。”

“不用看清,就是他,除了他沒有別人,我認得他的發型。”

發型?阮西西心中一動,看了一眼店內,失策了,沒有找一家有監控的店,但這年頭,除了她的店,其他店裏就沒見過有裝監控的。

她又追問了一句,“你其實並沒有看清他的臉,你隻是看到了一個剪郭富城中分發型的人,跟他差不多高的人,是不是?”

陳菲露出勝利的笑容,但是這笑容在她呆呆的臉上,顯得怪異而生硬。

“我知道,你看我要嫁給他了,你著急了,就想來汙蔑我。但我告訴你,就是他,那晚緊緊抱著我的男人就是他,他的手臂那麽有力,他弄的我那麽的痛,我孩子的爸爸就是他!”

阮西西憐惜的望著她,這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一直生活在社會的底層,好不容易認識方子銘這樣的男生,有了一個改變階層的,她隻能拚盡一切的抓住。

“陳菲,我跟方子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隻是朋友,所以下麵我說的話,希望你不要帶著抵觸情緒去聽。”

“你才20歲,雖然現在沒有上大學,但是,你工作幾年存了錢,還是可以去考大學。但如果你生下這個孩子,而方子銘又不要這個孩子,你一個人帶著他,恐怕他比你小時候還要慘。你這一輩子就真的跟大學無緣了。

我們不要把命運交給別人,命運隻能掌握在自己手裏,你如果把孩子打掉,我願意出錢供你去讀大學,你想去哪裏讀大學都可以,出國也行,去漂亮國,去楓葉國,都行,我們換個新環境,重新開始,你的人生遠沒有結束,不要被一個不被祝福的孩子束縛住。”

但陳菲根本聽不進去,她隻聽到,“他跟你說的嗎?他不要這個孩子?”

“方子銘說不是他!”

“不可能,就是他就是他!”

陳菲發瘋似的衝出咖啡館。

阮西西望著她的背影,仿佛看到那個偏執的原主。如果她沒有穿過來,陳菲的現在,就是原主的將來。

她想,她已經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王一帆。

跟在方子銘身邊的三人組裏,他最好色,朋友妻不可戲的規矩他都顧不得,徐真真前腳跟方子銘在一起,雖然兩人並沒有發生過實質關係,但是在外人看來,兩人總是短暫的在一起過,但轉頭王一帆就把徐真真收下了。

對,徐真真,那個時候他們倆在一起,徐真真應該知道些什麽。

阮西西去了華大。

徐真真穿著格子大衣,腳蹬高筒靴,麵色紅潤,滿臉帶笑,顯見得最近過得不錯,“喲,這不是我們中國奶茶界第一人嗎?怎麽今天有空來找我呀?”

“我知道你給了假口供。”

阮西西一句話就讓她笑容全無。

徐真真一驚,往四周看去,見沒人注意他們,趕緊拉住阮西西的手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

“你瞎說什麽!”

“那天晚上,你並沒有跟王一帆在一起,他讓你給假口供的嗎?你要知道,王一帆他們都是從京市來的,家裏都是有關係的,他給假口供,可能沒事,但是你給假口供,一旦被查出來,可是會給你留下案底的。

你別指望王一帆真的會娶你,他們這樣的家庭,講的是強強聯合,門當戶對,不會娶一個來自小鎮,還有案底的女生,更何況你們還早早的發生了關係,他隻是跟你玩玩。”

“不可能,他說今年過年就會帶我回家過年。”

“給假口供之前說的,還是之後說的?”

徐真真沒有回答,但從她閃爍不定的眼神,慚慚蒼白的臉色,阮西西已經拿到她想要的答案。

“我們從同一個地方出來,又同為女性,我給你最後一個忠告,今天,他能對十幾年的兄弟捅刀子,明天他就能把隻跟了他幾天的女人賣掉。畢竟如手足的兄弟他都能出賣,一件如衣服一樣的女人,他會脫得更快。”

晚上,兩人碰頭交換信息。

“陳隊還沒回來嗎?”

杜景逸搖頭。

“我已經知道了,是王一帆做的。他的不在場證據是假的,但是陳隊不回來,我們拿不到證據,那些證人也不會對我們說真話。接下來,我們隻能分頭在市公安局和他家等,如果三天之後,還等不到……”

杜景逸接道,“我就去京市找方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