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不光彩的,又不是我的錯,是你的錯,你為什麽帶我去那個沒人的角落,你為什麽把我丟在那裏?我出事,你要負責,你別想甩開我,我即~使~被強暴了,也是你的責任。”她加重語氣。
“怎麽是我的責任了?又不是我做的,我負不了責,再說,萬一你懷孕了,還要讓我養強~奸~犯的孩子嗎?”
他越說越順,“西西,這事責任可全都在你,大晚上的穿得這麽暴露,才引來的強奸犯,跟我可沒關係。”
這一瞬間,阮西西感覺到一直束縛住她的,屬於原主的迷戀偏執像一陣輕煙,消散於天地之中,她終於自由了。
“這男生說的也有道理,好女孩怎麽會穿得這麽暴露。”
“是啊,要是有孩子了,還能去養別人的孩子?”
“就是,就是,這事可跟我沒關係,你以後別來找我了。”張成傑擠出包圍圈,還有大媽想攔住他,但想了想,最終歎了歎氣,讓他走了。
給阮西西披衣服的大媽拉過阮西西的手,輕輕拍了拍,蒼老的臉上是看破世情的淡然,“這個男生不可托付終身,放他走吧,以後重新找個好的,找個不知道這事的。也不能怪他,這事,一般人心裏都過不去。”
阮西西咧開嘴笑了,但是大滴大滴的淚水不自覺的從眼眶滾落,原主的心痛和她自己的高興交織成複雜的情緒,讓她像個瘋子似的又哭又笑。
她揭開披在身上的衣服,抹去身上幹涸的血液,露出毫發無損的身軀,“我根本沒有被強~暴~,我隻是試試他。”
“這個傻姑娘,男人都是狗,可不興試。”大媽重重一拍掌,“以後可不許再試了。”
圍觀的大媽們大爺們也都高興起來,這麽個花骨朵般的小姑娘要是真被強暴,以後一輩子可太難了。
“阿姨,你把衣服拿回去吧,我一會去買一件。”
“你穿著吧,就是件舊衣服,不值錢的。”大媽堅決留下衣服,還叫了兩個大媽一起把阮西西送出公園,一直看她上了公交車,才離開。
在華大門口下車,阮西西沒有直接回家,她準備找家服裝店,重新買件襯衣,這件花衣服一看就不是她這個年紀穿的。
走得好好的,突然被人從後麵撞了一下,“好狗不擋路。”
抬眼望去,卻是黃毛,懷裏摟著一個女生,滿身酒氣。
“看什麽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王一帆已經有7、8分醉了,要不是懷裏的女生撐著他,都站不穩。
“大晚上的,大媽就該呆家裏,出來亂晃什麽。”另兩個跟班也腳步虛浮的經過。
阮西西讓開路,讓他們過去,今天她實在沒精力再去跟人起爭執,再說,跟醉鬼沒有道理可講。
走到第四個人的時候,他懷裏的姑娘突然出聲,“阮西西,怎麽是你?你這是怎麽了?被人欺負了?”
第四個人停下腳步,是方子銘。
他也喝得醉醺醺的,眼神無意識的從阮西西臉上滑過,“你們先去皇朝,開好房,點好酒,我放個水,馬上到。”一推徐真真,“你跟他們一起去。”
“我不,我就在這等你。再說,這是我同學,我要問問她出什麽事了。”
“這就是個大媽,哪是你同學了,快去,要不然一會小費可就沒有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錢,衝徐真真晃晃,“聽話就是你的。”
“行吧,就給你一個麵子,我這可不是為錢哦。”徐真真嬌聲嬌氣的說。
方子銘把那把錢塞進徐真真胸口的衣服裏,“快去。”
阮西西沒有理會一群人,徑直離開。
走出沒多遠,突然被人從後麵拉住手肘,她嚇一跳,差點尖叫出聲,回過頭一看,卻是方子銘。
他目光如電的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一點也看不出醉酒的痕跡。
“你出什麽事了?”他語氣鄭重,一直在他臉上的壞笑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換了個人似的。
“你是狗。”
“行,我是狗,你到底出什麽事了,要不要報J?”
“你是好狗。”
明明上次說,他再跟她說話就是狗,但是為了關心她出了事,他還是主動來當狗,可不是好狗嗎。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著一副好眉好眼的張成傑渣透了。
而看起來像街溜子+色情狂的方子銘卻是正義市民。
方子銘疑惑的低下頭,往阮西西臉上輕輕嗅去,但他渾身酒味,實在聞不出阮西西是不是喝多了。
阮西西第一次發現,他的鼻子又挺又直,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他不壞笑的時候還是很帥的。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推開他,“走開,你滿身酒氣,難聞死了。”
方子銘退開去,但目光還是緊緊鎖在她臉上,一字一句,鄭重的問,“要不要我幫你報J,無論這事是誰做的,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不用,報什麽J。我就是打跑了兩個色狼,看透了一個渣男,分了一個不那麽體麵的手而已。”
“失戀而已,搞得我還以為你怎麽了。”方子銘鬆了一口氣,玩世不恭的壞笑又出現在他臉上。
“愛情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你看我從來不談感情,隻以錢服人。”
神他媽的以錢服人,把金錢交易說得這麽清新脫俗。
“不說你渣,不想負責任。”
“錯錯錯,各取所需,等價交換而已,你信不信,就剛剛那個叫徐真真的小妞,我要真跟她談情,她還不樂意。”
“那倒是。”阮西西認同他對徐真真愛錢的評價,“以後我要學你,不談情,隻談錢。”
“歡迎加入以錢服人俱樂部。”一臉壞笑的男孩伸出手,“方子銘。”
貓眼心機女孩伸出小爪爪,“阮西西。”
這一刻,沒有少男少女的曖昧,隻有兩隻不願動心的小狐狸,爾虞我詐。
後來,阮西西在街溜子方子銘的陪伴下,買了衣服,他還把阮西西送到巷子口才走。
出租屋,客廳。
李大枝邊泡腳邊等女兒,鍾都快被她看爛了,一見到女兒就忍不住一頓輸出,“天天在外麵野,以後不許跟張成傑一起呆這麽晚,像什麽樣子。”
“我們分手了。”
“什麽?”李大枝驚得一腳把盆子踢翻,直接光腳往地上一站,氣勢洶洶的,“張成傑這個狼心狗肺的,用了我們這麽多錢,還敢提分手?明天我就去學校搞臭他,讓他連書都沒得讀。”
“是我主動提的。你放心,錢我會去找他要回來,隻要我不喜歡他了,他還能在我手裏討到一分錢的好?”
“那倒是。”女兒對不相幹的人,從來不是個吃虧的性子,李大枝才有心思看踩在地上的腳,“話不說清楚,害我把腳都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