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萬般無奈地離開了,曲朗分明看到了她們焦急的背後有一絲欣喜掛在臉上。

人在風光的時候,容易招惹嫉妒,當你落魄的時候,又是治愈別人心頭的一劑良藥。

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看到別人風光,心裏都會不舒服,至少有些不是滋味吧。

夏一航與曲朗上了一輛車,他的車由範春明開。

“你怎麽看?”夏一航問曲朗。

曲朗笑了一下說:“真是有意思,現在人,什麽事都能演義出來,讓醫院好好查一下唐然到底有沒有精神方麵的疾病。”

“你也以為她是精神病?”夏一航問。

“不是以為,是要確定,她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怎麽看也是有問題的,再讓醫院檢查一下她的血液或其它,反正檢查一下她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麽,要麽是她本身有問題,要麽就是有人想讓她有問題。”

夏一航對他這番話還是認可的。

“我看你對這個案子又有興趣了?幹脆回警隊跟我幹算了。”

曲朗沒理會他,腦子一直在案子裏,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看似最簡單的夫妻關係,實際複雜而多變,現在根本無法確定他們之間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到底是誰在說謊,見見田甜吧,也許通過她這件事就能塵埃落定了。”

夏一航不客氣地說:“有件事我還沒跟你說呢,這個田甜不簡單,她的父親就是梅瀾江市某職能部門的一把手,我也是剛知道的。”

曲朗不解地問:“那又怎樣?”

“怎樣?你回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告訴你吧,她要是真有什麽事,咱們的電話都能被打爆,你是沒什麽,我可就遭罪了。”

曲朗終於發了牢騷說:“辦案本來就是一件特別辛苦的事,大海撈針一樣的辛苦,卻還要應付這些官老爺的私事,有本事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好。”

夏一航歎了一口氣說:“發牢騷有什麽用?我們是不想見他們,但他們就想見我們嗎?見不到的。

都是他們身邊的人來傳達某種意見,當然了,這是無形的,背後的人厲害著呢,還不知道要出什麽招數呢。

我告訴你,有的人把三十六計都用上了,不認真對待還真是不行。這還不是最壞的,最怕是碰到蠻不講理的人,那樣,簡單的案子會變得風雲莫測。”

離老遠,曲朗和夏一航都看到了那輛拉風的紅色跑車,在唐然嘴裏,他們早就熟悉了這輛車。

車子開近,他們第一眼被田甜吸引了過去。

田甜真的是太美了。

女孩兒的美麗,分為好幾種,有的殺氣騰騰,漂亮得讓你無法呼吸,有的人恬靜如水,漂亮得讓你賞心悅目。

田甜的美麗,像一道彩虹,所到之處,別人都失了顏色。

金至誠下車後,馬上注意到兩個男人有些失態的目光,心裏暗暗得意。

夏一航沒想到田甜會如此漂亮。

曲朗覺得眼前的美女好像電影明星。

雖然他們的失神隻在幾秒中,而且也隻有金至誠看穿了,但田甜還是撲捉到了他們的小小失態。

難怪唐然一再說自己老了,難怪唐然這麽一個天然的美女,竟然美的不可方物。

她與金至誠對了一下目光,並沒有說話,而是跟著曲朗他們進了裏間。

夏一航還是感覺到了某些無形的壓力,他沒有將田甜安排在審訊室裏,而是直接領她進了會議室。

金至誠也想跟進來,被範春明領到另一間屋子。

曲朗和夏一航坐在她的對麵。

曲朗與夏一航麵對一身大紅的田甜,反而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這女孩兒不僅風情萬種,而且收放自如,完全不是小女人模樣。

在曲朗的印象中,這樣的女孩兒應該是有些貪婪虛榮但又涉世未深。

田甜與他們頭腦中固有的女孩兒完全不一樣,她腦子清醒,思路清晰。

當曲朗與夏一航坐在一般被審訊人的麵前時,那種從四麵八方襲來的壓迫感,讓很多人窒息。

但她卻不以為然,反而拿出指甲刀,專心地修起了指甲。

“你認識金至誠嗎?”曲朗提高聲音問。

田甜抬起頭,還用嘴吹了一口指甲說:“當然了,他是我的情人。”

與金至誠的扭捏不同,田甜沒有一絲的隱瞞,或者是覺得到了這裏,隱瞞也沒意義。

“你知道他是有家庭的人嗎?”夏一航說。

田甜笑了,很好看的樣子,說:“我說什麽你沒聽清嗎?不能吧,你們可是專業審訊人員,我說我是他的情人,不是愛人。”

“你能不能認真點?”曲朗有些看不過去了。

田甜很委屈地看了一眼曲朗說:“我怎麽了?我到底怎麽了?無緣無故把我叫到這個地方,我是嫌疑犯嗎?我犯了什麽罪?”

曲朗覺得必須要切中要害,不然,她是不肯低頭的,還有家裏有背景,人才顯得如此猖獗。

“想必你也認識唐然吧?”曲朗拍了一下桌子。

“我倒是不想認識她,是她找上門來的,要我還她老公,我告訴她,有能耐就把老公拴在褲腰帶上,我隻做自己喜歡的事。”

“她去過你家?”

“當然了,我不歡迎她,她像個精神病人一樣,天天在我家門外散步。”

“據她說,已經很長時間找不到你了。”

“我把她刪除了,煩她,不像正常人。”

“她怎麽不正常了?”

“她見了我的麵就哭,說什麽她老公多麽多麽的愛她,還說她離不開她老公之類的,反正磨磨刀刀沒完沒了。

我真是奇怪了,出了事不找自己的老公,來找我?還說什麽離不開自己的老公,我也沒讓她離開呀,這都什麽年代了,真以為我會當真嗎?”

“這麽說你現在跟金至誠不是真的?”

“現在是真的不代表今後都是真的,我是過一天算一天,沒功夫想以後。”

“她為什麽會說你殺了金至誠呢?而且她還要跟你對質。”

田甜突然就格格地笑了起來說:“她還真是精神病,我殺他?我有什麽理由殺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