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山下的清晨,已經帶上了一絲徹骨的寒冷。

這樣的天氣下,哪怕是需要早八的打工人,也要在溫暖的被窩中捂到最後的死線才會勉勉強強的起床。

然而此時,沈歲的房間裏卻是格外的熱鬧,一隻可愛漂亮的人偶被兩根繩子綁住了雙手,以一種獻祭一般的姿勢掛在了窗口。繩子似乎用特殊的魔法進行了處理,人偶試圖掙紮的時候,金色的符文一閃而過,將人偶所有的力量化解。

人偶似乎是被清水洗過,渾身濕漉漉的,金色的長發耷拉著,遠遠看去好像一隻被掛起來的落湯雞。

伊莎貝拉使出渾身解數,都無法擺脫琪莎拉對自己的束縛,她氣呼呼地大喊大叫:“琪莎拉!你這個混蛋白龍!快把我放下來!”

正在收拾家務的琪莎拉聽到了伊莎貝拉的叫喚,轉過身,眯著眼睛微笑著說:“那怎麽行呢,還沒有晾幹呢。”

“混蛋!不是你把我扔進水桶裏的嗎!”一提起這個,伊莎貝拉就氣憤異常。

“呀,對呀,這不是很正常的嗎?”琪莎拉捂著嘴巴,理所當然地說道,“人偶弄髒了,就要用水洗一洗,然後晾幹咯。”

“可惡!這就是報複!”伊莎貝拉試圖張牙舞爪地嚇唬琪莎拉,然而雙手被束縛住的她隻能撲騰著雙腳,“啊啊啊!快放我下來!”

沈歲咳嗽兩聲,剛想幫伊莎貝拉說兩句話,就感覺到了琪莎拉冷漠的眼神。

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滲下。

誰叫昨晚的荒唐事,正好被回來的琪莎拉撞個正著呢。

琪莎拉並不屬於沈歲定義的危險人群,因此輕而易舉地在沈歲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打開了房間,而伊莎貝拉本來就沒有多少力量傳輸到現實世界,自然也沒有辦法進行警戒。

琪莎拉歎了口氣,對沈歲說道:“主人,您有正常的需求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宣泄的途徑還是要正常一些的,不能沉迷於這種奇技**巧……”

說到這裏的時候,琪莎拉還不忘回瞪一眼伊莎貝拉:“特別是受到這個不安好心的家夥的**。”

“可惡!什麽叫不安好心啊!”伊莎貝拉嚷嚷著反駁道,“你們能吃,為什麽我不能吃。”

兩人的目光再次開始交鋒。

沈歲更加尷尬了,因為她能看出琪莎拉那段話並不是為了說伊莎貝拉的壞話,她是真的不想讓沈歲沉迷於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中去。

好在,琪莎拉畢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跟伊莎貝拉也不是什麽深仇大恨,甚至連互相看不慣都談不上,隻是習慣性的互相揶揄幾句。

都是一兩千歲的人,如果那麽記仇和小氣,大多都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之中瘋掉了,成為黎明大陸上的邪祟與惡龍,然後被路過的某黃昏主教順手清理。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沈歲甚至覺得琪莎拉與伊莎貝拉隻是單純地依靠這種互相揶揄的方式來維持雙方的關係。

長生種,非常珍惜每一個朋友。

等琪莎拉用魔法做完了早飯之後,她終於鬆開了對伊莎貝拉的束縛。

“啊~好冷啊。”伊莎貝拉一解開束縛,就飛一般地朝著沈歲衝了過去,“我要暖暖!”

她順勢就要鑽進沈歲的褲子,啊不,是衣服裏去。

然後飛到半路,一隻手直接抓住了她命運的後頸。

琪莎拉冰冷的聲音傳來:“先吃早飯。”

伊莎貝拉轉過頭,指了指自己,強調道:“我這個身體是人偶唉,隻需要魔力維持運作就可以了,不需要吃早飯。”

“我知道。”琪莎拉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把伊莎貝拉按在了桌子上。

還未等伊莎貝拉反應過來,一鍋粥就被放在了伊莎貝拉的頭頂,她下意識地雙手托舉住了這鍋粥。

“既然留下來了,就要發揮一些作用。”琪莎拉道。

伊莎貝拉喃喃道:“我有發揮作用啊。”

琪莎拉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不是教壞主人的作用!主人的精力應該用在傳宗接代上,不是讓你這麽隨意浪費的!”

“嗚~!”伊莎貝拉委屈地叫了幾聲。

琪莎拉打了個響指,身旁出現了一個空間的漩渦。

她將伸進了漩渦之中,拿出了一隻大龍蝦,緊接著便是各種海鮮。

沈歲茫然地看著滿桌子的海鮮:“這是早飯?”

好好懲戒了一番伊莎貝拉之後,琪莎拉的心情好了很多,微笑著對沈歲說道:“粥火鍋,正好瑪蒂娜今天早上送來了很多的海鮮。”

瑪蒂娜對於現實世界大海的探索還在繼續,幾乎每天都會給沈歲帶來海鮮。

她在黎明大陸的時候也是這樣,隻要好感度夠了,你總能收到她送來的海鮮。基本上在認識了瑪蒂娜之後,沈歲就從來沒愁過菜肴食材的問題。

“說起這個。”沈歲突然想到幾天前瑪蒂娜帶回來的消息,“瑪蒂娜說,大海深處被人布置了一個召喚的法陣,她當時好像問我要不要破壞來著。”

“哦,那個啊。”琪莎拉道,“瑪蒂娜說她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沈歲一愣,旋即問道,“是把召喚法陣破壞了嗎?”

“那倒是沒有。”琪莎拉搖了搖頭,“瑪蒂娜再過去的時候,對方召喚的生物已經出現了,是一股充滿怨靈的黑色水流,出來之後迅速就汙染了附近的海水。”

充滿怨靈……黑色……

沈歲立刻想起了八號世界的黑潮,那邊的大海通過吞噬生靈製造出來的毀滅世界的強大自然現象。

沈歲趕忙問道:“然後呢?”

“瑪蒂娜見著黑色的水流裏營養滿充足的。”琪莎拉回道,“就順手喂給了她的大魷魚。”

“唉?喂了?”

“嗯,全部吃掉了。”琪莎拉點了點頭,“瑪蒂娜還說,大魷魚非常喜歡這些怨靈,口感不錯而且充滿了能量,還纏著瑪蒂娜要更多呢,隻可惜法陣的另一頭見情況不對,立刻就切斷了聯係,瑪蒂娜為此還很鬱悶呢,您不知道嗎?”

“啊……”沈歲喃喃道,“難怪她今天沒給我**話呢。”

不過嘛,如果那股黑色水流真的是黑潮的話,或許對愛麗絲和瑪蒂娜來說都是好消息。

沈歲一邊喝著粥,一邊思考著。

“主人,這種火鍋,一般不能先喝粥的。”琪莎拉小聲提醒道。

“哦哦哦。”沈歲立即下了一隻龍蝦。

吃完早飯,沈歲躺在**,開始整理比賽的情報,為晚上的四強賽做準備。

四強賽,他又一次遇上了許天智。

比起沈歲幾個月已經換了好幾種構築的飛快進化不同,許天智的牌組變化非常的小,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像愛麗絲那樣不停的作死還可以活下來的。

決鬥世家為什麽可以稱之為世家,並且在一定程度上把持國內的職業比賽,不就是靠著親屬關係在魂卡世界建立起了一套兜底的網絡,能夠讓自己家族裏的子弟先人一步的獲得魂卡世界的資源,並在一定程度上為他們的魂卡解決麻煩。

但即便是有著家族作為支撐,命卡的獲取速度也遠沒有沈歲這麽快,畢竟命卡的生成是隨機的,效果雖然會跟卡名有一定的配合,但更多的時候也是隨機的,你想要通過自身的努力獲取一張合適的卡,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更不用說整套牌組進行大換血了。

說是這麽說,但沈歲並不會對這場四強賽放鬆警惕,哪怕是現代派打古早派,你的對手運氣爆表起手五屍塊直接結束決鬥,你也沒有一點辦法。

沈歲拿出了幾張空白卡,將一些新獲取的有意思的命卡拿了出來,考慮是不是要在今晚的決鬥上測試一下它們的實戰強度。

其中,沈歲最期待的當然是【失眠治療】和【烈火喚醒】這兩張卡。

一張跳過對麵的回合,一張獲得一個額外的回合,如果自己在一個回合裏全部使用出來,裏外裏自己就可以連續動三個回合了。

如果連續動三個回合還不能把對手送走,那幹脆入土算了,這輩子是跟決鬥沒有緣分了。

不過……

沈歲在將這兩張加入牌組的那一刻,心中有些猶豫了。

許天智跟自己的關係還算不錯,而且怎麽說也算是一個單位的,作為明星命卡師,被自己幾次三番擊敗,也沒有說任何對自己不滿的話語,基本上都是幹脆利落的認輸了。

這樣一個優秀的沙包……啊不,是優秀的對手,自己又怎麽忍心對他使用這種完全剝奪對方決鬥權的狠毒套路了。

仔細想想,這對許天智來說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沈歲想了想,還是沒有將這兩張卡放入牌組。

今晚就簡簡單單地來一場沒有套路的決鬥好了。

我這人,還是太心善了。

當然,沈歲是不可能將這兩張卡完全的封印的,隻是在等待一個合適它們出場的對手。

至於許天智有沒有藏什麽命卡來靠著初見殺來設計一下自己,這點基本上不需要懷疑,基本上每一個命卡師都會利用初見殺來獲得一些關鍵比賽的勝利。

新的命卡第一次登場,很多命卡師對它的效果還不是很了解,很容易就中招了,再加上現實世界很少有命卡師有這個意識和視力去查看對方場上的卡片效果,以至於初見殺的效果更加顯著。

這種初見殺戰術,在職業比賽的淘汰賽階段特別容易出現,畢竟如果你不能贏下淘汰賽的比賽就要直接出局了,如果還不把底牌亮出來,就要變成藏飛機票了。

魔都決鬥大會的時候,楊麗珖就是靠著初見殺狠狠地套路了一把沈歲,那時候她將近一半的命卡都是從來沒有使用過的新卡。

沈歲,在決鬥中用到過很多次的初見殺,隻不過他新卡的或許速度和使用頻率實在是太高了,以至於幾乎每次決鬥,他的對手都要麵對沈歲的新卡,久而久之,就連沈歲的對手們都已經習慣了,也很少有人提到沈歲的初見殺。

瑪蒂娜帶回來的海鮮實在是太多了,琪莎拉作為巨龍,胃口已經不小了,竟然也沒能夠吃完。

沈歲沒有辦法,將附近的好友全都叫了過來。

譚淞、遊文啟、新垣歎春、王明……

一時之間,沈歲的房間裏變得格外的熱鬧,要不是這間房間大,還無法坐下呢。

王明看到沈歲一桌子海鮮的時候,明顯是愣了愣,不過很快就恢複了興高采烈的樣子。

他隻需要簡單的調查一下,就可以發現這些海鮮全都沒有任何流通的跡象,但那又怎麽樣呢,就連明麵上的芙蕾梅亞,探索局都已經放棄了調查與過分的接觸,隻以維持現有的關係為主,更不用說沈歲了。

總局那邊的意思非常明確,維持好現有的關係就可以了,不要過分地介入別人的生活,對於沈歲,有任務的時候該邀請繼續邀請,無需特意避諱。

“啊,對了,張局長的事情,很抱歉啊。”沈歲看到王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現在怎麽樣了?”

“已經可以下床了。”王明很無奈地說道,“也不需要抱歉啦,是張總局他自己去作死的……”

沈歲其實也很無語。

他的渣男輿論爆發的第二天,聽說芙蕾梅亞打算找機會參加現實世界命卡比賽的張舫就興衝衝的上門,說是要挑戰一下這位來自異世界的精靈女皇。

張舫不愧是老牌的九階命卡師,哪怕芙蕾梅亞靠著自己的女兒艾伊娜獲取了不少強力的命卡,但最終還是輸掉了這場決鬥。

輸了也就輸了,張舫好死不死地嘀咕了一句:“唉,有點菜啊……沈歲老婆的水平怎麽跟沈歲差這麽多?”

然後就被芙蕾梅亞“禮送出門”,從別墅的五樓扔了下去。

雖然芙蕾梅亞自認為控製好了力道,但現實世界的普通人跟黎明大陸的普通人體質還是不一樣的,張舫愣是住了一天院,這還是因為芙蕾梅亞看在張舫把她稱為沈歲老婆的麵子上,出手給張舫拍了一個治療術。

芙蕾梅亞其實並不是連這種話都承受不了的人,事實上她是沈歲的後宮團裏脾氣最好的人。

擺爛的人,脾氣一般都不會差到那裏去。

芙蕾梅亞當天就跟沈歲說了一下她這麽做的原因。

簡單來說就是證明與威懾。

使用出超凡力量,讓探索局明確她的身份,證明自己就是一位超凡者,避免他們帶著疑惑繼續對沈歲他們進行調查,擾亂他們的日常生活。

並且順勢向探索局展示力量與友好,即我不是可以隨意欺辱的,但對這個世界的人還是抱有友好的態度的,不會隨意出手傷害。

探索局的高層是聰明人。

從今天王明的態度不難看出探索局對沈歲一家人的看法與對策了。

“臥槽!你小子發達了!”譚淞當然不知道沈歲與探索局直接沒有放在明麵上的交易,看到沈歲這一桌子海鮮,難以置信地說道,“竟然整了這麽多海鮮的?”

說著,譚淞還搓了搓手,道:“那我可要傍大款了!”

“少來。”沈歲沒好氣地說道,“堂堂世界冠軍,還哭窮起來了,要不你把青龍杯的獎金給我,我天天給你送海鮮。”

“嗚嗚!嗚嗚!”譚淞表示拒絕,但是滿嘴龍蝦肉的樣子,很沒有說服力。

沈歲環顧了一群,奇怪地問道:“安海呢?”

安海怎麽說也是安薇的哥哥,也算是自己的便宜大舅子了。

在場的所有人,跟探索局都是有些關係的,就連譚淞與新垣歎春,也已經開始跟探索局進行合作了,因此王明也沒有隱瞞,說道:“魔都有個任務,需要一名九階命卡師坐鎮,最近全國有實力處理現實事件的九階命卡師都在華山,總局那邊考慮再三,就請安海過去了。”

知道超凡入侵的幾個人,聽到現實事件的時候,手上的都做全都停頓了一下。

“現實事件嗎?還是在魔都。”沈歲想了想說道,“需要幫忙嗎?”

“暫時不需要。”王明搖頭道,“目前還隻局限於決鬥層麵,你這邊還有比賽要打。”

額,你的意思就是坐實了芙蕾梅亞決鬥不行咯。

沈歲估計,自己要是回去把這件事告訴芙蕾梅亞,她大抵是要殺到京市去,把張舫從摩天大廈的樓頂扔下去。

張舫一句話,算是在探索局的一眾人腦海中打下了芙蕾梅亞決鬥不行的思想鋼印了。

誠然,芙蕾梅亞構築牌組的時候,跟沈歲也進行過幾場決鬥,她的實力確實沒有頂尖九階命卡師那般強悍,畢竟黎明大陸時期的命卡決鬥環境節奏可沒有現實世界的命卡決鬥的環境如此迅猛,快兩千歲的老家夥還沒有適應也是正常的。

但芙蕾梅亞是絕對不菜的,對付一些七階命卡師還是足夠的。

“大概是什麽事情?”遊文啟開口問道。

王明道:“五號世界出現了一些異常情況。”

五號世界。

沈歲微微思索一番,立刻想起,這不就是袁又新所在的那個武俠魂卡世界嗎?

他立刻想起了當時袁又新決鬥結束之後,臉色很難看的離開了,原來是魂卡世界出事情了嗎?

但五號世界跟七號的仙俠世界又有什麽關係呢?

沈歲看著譚淞,回憶著跟七號世界相關的情報。

既然需要九階命卡師前往坐鎮,說明這件事已經到了即將影響現實世界的程度,但王明看上去還不是那麽著急,而且距離自己上次跟袁又新的決鬥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說明入侵的烈度並不是很高。

再繼續說下去,就要涉及到探索局的機密了。

如果是隻有沈歲在場的話,王明大概就直接說了,但房間裏畢竟還有其他人,因此王明沒有再繼續深入下去,轉移了話題。

在場的人也都是聰明人,將王明這態度,也知道這件事不能再深入下去了,也順著台階下去了。

桌上的海鮮,全都是瑪蒂娜精選的,在場的所有人很快就被海鮮的鮮美吸引了注意力,不再去關注遠在天邊的魔都了。

此時的魔都陽光明媚。

冬日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城市各處,工作了一個上午的白領們趁著午飯的休息時刻,或是站在窗邊,或是走出日外,享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

但這種悠閑,卻跟袁又新沒有什麽緣分。

袁又新氣喘籲籲地坐在沙發上,整個房間的窗簾全都被拉上了,窗外的明媚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他的手中抓著一大把的繃帶,死死的抵住胸口,然而鮮紅的血液還是不斷的從傷口中滲出,隻是一會兒的功夫,便將繃帶染成深紅色。

“你傷的很重。”袁又新喃喃說道,“你需要的是治療和休息。”

然後他搖了搖頭,仿佛在跟身體中的另一個自己說話:“不,沒有關係,我還可以繼續決鬥。”

“抱歉,我也沒有想到,他們在決鬥中的傷害已經可以影響到現實中的你了。”

袁又新再次搖頭:“他們既然可以侵占那些命卡師的身體,能夠將決鬥傷害轉化成現實,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放心吧,我沒有事的,已經叫了救護車了。”

隻是,自己這明顯被捅了一劍的傷口,估計急救室會通知警方,自己得想要措辭。

“真的沒有問題嗎?”

袁又新再次說道:“不要小看我們世界的醫療技術。比起我這邊,你那邊才是最主要的,我們必須弄清楚那群家夥侵占命卡師身體的手段,還要尋找下一個世界的入口。他們已經毀滅了三個世界了,如果再找不到下個世界的入口,我們就要跟現在這個世界一起消亡了。”

袁又新齜牙咧嘴,傷口的疼痛與失血過多的眩暈感差點讓他失去意識。

魔都決鬥大會的預選賽上,袁又新之所以麵色難看的離開,就是因為他的魂卡所在的世界被毀滅了,他的魂卡僥幸逃脫。

然後他才發現,雖然現實世界裏所有五號世界的命卡師都共享著一套世界情報,但實際上,他們卻並不是在一個世界之中,或者準確來說,並不是在一個沙盒之中。

袁又新所處的沙盒世界的毀滅隻跟他和他的魂卡有關,根本沒有在其他同世界的命卡師身上發生。

直到那時,袁又新才發現:五號世界,是有一個個相同的沙盒世界組成的。

而這些沙盒世界,正在一個個的毀滅。

叮咚~!

袁又新還在思考的時候,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