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坐在離綱手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心不在焉的玩著小鋼珠遊戲。餘光看向了不遠處的綱手,不禁有些想笑。

叮鈴鈴的轉盤聲響起,綱手目光有些呆滯,一副完全提不起興趣的模樣。玩著玩著,甚至直接走神。

她晃了晃頭,黛眉緊皺。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可惡,怎麽好像不和那人玩就感覺賭徒遊戲一點意思都沒有了!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好玩嗎?”鳴人不知什麽時候湊了過來,臉上掛著笑容。

“嗯。”綱手板著臉,明顯不怎麽高興。

察覺到異常的鳴人明麵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已經笑瘋了,如果四周沒人的話他幾乎要笑得捂肚子滿地打滾。

該!!肥羊,你也會有這麽一天!嚐一嚐惡墮的感覺吧,等你完全上癮,自己就直接回到未來,讓你二十年對賭術無感。

好比嚐試過更優質的遊戲,對同類的垃圾遊戲感覺就會減弱。鳴人無形之中提高了綱手的嗨點,玩小鋼珠遊戲自然沒法開心起來。

快樂是有限的,接觸過更高的快樂,對低一段的快樂就沒那麽癡迷了。

“好玩在哪啊?”鳴人賤兮兮問道。

“你自己不會玩嗎?”綱手有些無語,直接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期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小鋼珠已經沒法讓她快樂了,下次不玩了。也不和那家夥玩了,太妖孽了。

“綱手大人,要不……我們再來玩一把?”鳴人試探性的問道。

“嗯?”綱手身形定住了,扭頭看了一眼鳴人,鵝蛋一般光潔的臉怔住了,紅唇動了動,卻沒出聲。

這是在猶豫了,她已經暗暗在心裏下過決定了,不要再和這人攪在一起。別的可以,玩骰子不行,太容易上癮了。

可話是這麽說,到了抉擇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搖擺不定。畢竟快樂就擺在眼前,隻要點頭就能獲得。

綱手姬正在墮落的深淵邊緣掙紮,鳴人站在旁邊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笑起來有些嘚瑟又有些蠱惑。

“不好吧?靜音還在等著我們吃飯。”她有些猶豫說道,完全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

“午飯前回去就好了,沒關係的。”鳴人順著杆子往上爬,已經幫綱手找好了理由,也不怕她不答應。

“那……”她咬了咬下唇,搖擺不定的風情動人,“那好吧,就破例一次吧。”

鳴人心中暗笑,心道好吧,愉快的墮落吧。

兩人找了個地方玩了一會,骰子撲克玩了個遍,你輸我贏的節奏正好。卡著快到飯點的時間,鳴人直接收手。

“好了,該去吃飯了。”

“哦哦。”綱手有些悵然若失,撩起耳邊的金發,“好,回去吧。”

看著綱手失神的模樣,鳴人也是愣了一下。心道自己會不會太過分了,一直引誘綱手沉迷和自己遊戲。

仔細想想綱手和自己相處的那些日子,鳴人幽幽歎了一口氣。

過分個雞毛!加大力度!!!!

可惡!老女人,別想我能放過你!!!

他雖然知道綱手對自己是好心的,但平時綱手仗著女上司的名頭,充分詮釋了什麽叫做火影的權利是無限的。

生活上不是指使他,就是狠狠的欺壓他。雖然並不什麽很過分的事情,隻是屬於她的惡趣味。

但對於鳴人來說,他也隻是惡趣味。害綱手的心是沒有的,也是為了報複一下她,出一口惡氣。

即使自己離開,綱手也不可能對賭失去興趣,隻是因為得不到滿足興趣會減弱不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好事。

小靜音在客棧左等右等不見人,不禁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嘀嘀咕咕的猜測著兩人到底幹什麽去了。

“綱手大人不會已經和那人……唔,不可能不可能!!”靜音晃了晃頭,整個人臉色都變得驚悚。

“生了小孩怎麽辦,不會讓我帶吧?……小孩也挺好玩的,但是小孩還是很恐怖啊,怎麽辦,怎麽辦?”

嘴上嘀嘀咕咕,靜音一轉頭就撞上了門口的綱手,仰頭看見兩座巍峨的山。

“靜音,你剛剛在說什麽?”綱手咬著牙說道。

“啊!!”

經過一番愛的教育,靜音捂著頭終於知道了綱手與鳴人上午的行程,頓時更無語了。她寧可相信兩人**鬼混,都不願意相信兩人玩了一上午。

實在是太離譜了,這是完全上癮了吧?

聞言,綱手自己也愣住了。她眉頭緊鎖,來回走了幾步正色說道。

“靜音,你說的有道理。”

“對啊對啊,綱手大人,你不能再和那人待在一起了。”

“嗯嗯,有道理。”

……

“開!!給我開!!”綱手大呼小叫的,鳴人也顯得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打開骰盅。

“輸了。”鳴人歎了一口氣。

“哈!”綱手倒是笑得很開心。

靜音趴在門邊,眼含熱淚,死死的咬著袖子嗚嗚嗚。看著綱手那副繼續墮落的模樣,有些恨鐵不成鋼。

但奈何綱手對她有絕對壓製,隻能趴在門邊幽幽的往裏麵看,一副苦主的模樣。

“咳咳。”鳴人被靜音小蘿莉盯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一聲說道,“要不讓靜音進來吧,站在那看感覺怪怪的。”

“嗯?”綱手也發現了靜音,皺起眉問道,“靜音,你在那幹什麽?要進就趕緊進來,不要趴在那。”

靜音欲哭無淚,心中苦澀萬分。明明是自己先來的,屬於自己的綱手大人就這麽被搶走了?果然!!!

女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嗚嗚嗚!!!

她哭著跑開了,看得鳴人與綱手兩人有些懵逼。麵麵相覷之後,鳴人看著綱手的明媚呆萌的臉忍不住開口問道。

“靜音是不是生病了?”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綱手伸手去夠骰盅,晃了晃說道,“不用管她,不會跑遠的,繼續玩。”

“哦好。”鳴人將目光收了回來。

下午,玩累了的兩人直接就各自回房睡覺去了,靜音果然也自己回來了。默默的看了熟睡的綱手一眼,心裏滿是心疼。

都是因為那個黃毛,非要拉著綱手大人玩。

鳴人剛起床準備出外麵走走,旁邊的障子門冷不丁拉開,嚇了他一大跳。靜音和綱手一個房間,與鳴人住的房間正對著。

當然,開房間的錢自然是綱手出。一方麵綱手一開始把他當成了研究對象,這點錢自然不會省,她也不在乎錢。

二來,鳴人住對門也方便,綱手是存了一點私心的。離得近,可以隨時隨地找鳴人玩幾把骰子遊戲。

當障子門拉開的一瞬間,他還以為是綱手聽見動靜醒了。正要打招呼,卻發現了靜音小蘿莉那張氣鼓鼓的臉。

還有那幽怨的眼神,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鳴人現在已經千刀萬剮了。

見狀,鳴人心裏也有些想笑,心道靜音姐小時候這個樣啊。不由起來逗弄的心思,笑嘻嘻的問道。

“小靜音,怎麽了?”

他現在是十八歲的模樣,綱手和靜音離開木葉多年,對波風水門隻是有些印象而已。綱手人生遭逢大變,也沒心情關注村子的事情。

就連覺得鳴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也隻是從自來也吹噓自己的小說主角的時候聽來的,印象也不是很深。

就算靜音和綱手把鳴人和波風水門聯係到一起,也隻會覺得是親戚,根本不會往其他的方向上去想。

鳴人很放得開,他對靜音了解也挺深的。雖然平時靜音善解人意,偶然還是會有一些傲嬌的脾氣,和綱手一脈同枝。

“你怎麽了?生病了嗎?”鳴人繼續問道,嬉皮笑臉的。

“你才生病了!”靜音不想和他說話,氣鼓鼓的將門又重重拉上,剛剛腦海裏想好的嚴厲說辭也煙消雲散。

靜音還蹲在門後懊惱不已,剛剛沒發揮好,下次!!下次一定罵他一個狗血淋頭。

另一邊,鳴人出去轉了一圈。

外麵天已經黑了,看了一圈的景色也沒有進去他的心裏。一邊走,他一邊默默盤算著在這能待多久。

按理來說,隻要不啟動龍脈,自己還能在這浪很久,甚至一兩年不成問題。等到回去之後,現實世界裏也隻過了一兩分鍾。

但他能耗得起,樓蘭古國耗不起。

這種小體量的國家,勢必無法在戰爭中獨立,保不齊什麽時候就要被卷入其中。那時候龍脈就藏不住了,被破壞的話他也沒法回去。

心裏估摸著一個時間,大約兩三個月的模樣,他必須要回樓蘭一趟。

回到客棧的時候,綱手已經醒來了。臉頰帶著微醺的紅色,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酒味,靜音不知道去哪了。

見門就這樣開著,屋內也沒燈,綱手就這樣迷迷糊糊坐在那獨飲。**橫斜,領口處也是一片淩亂。

鳴人也不見外,直接坐了過去,極其自然的奪走了她的酒杯。沒等她反應過來,直接一口仰脖喝掉了。

“少喝點酒,沒收了。”

綱手怔怔的看了他幾眼,明顯沒怎麽睡醒,嘟囔了一聲。

“你管我那麽多幹什麽?”

“我就是來管你的。”鳴人懟了一句,敲了敲桌子,咚咚兩聲,“酒喝多了,腦子容易變傻。”

她被那兩聲咚咚敲桌聲給震醒了,睜開眼仔細看了看鳴人,沒開燈看得不是很真切。模模糊糊看了一眼,心裏湧過一陣奇怪的感覺。

真是瘋了,怎麽感覺好像早就認識很多年一樣。

酒沒了,綱手耷拉著頭坐在桌邊。心裏想著以前的事情,目光慢慢黯淡了下來。半夢半醒之間的醉意,才會好受一些。

見狀,鳴人也沒說話。世上沒有什麽感同身受,沒經曆過的事情他再怎麽說出花來也沒法給與綱手安慰。

冠冕堂皇的勸說,不如直接閉嘴,什麽都不做,陪著就行了。她是綱手,總會自己走出來的。

於是,屋內的氣氛變得奇怪了起來。

光線黯淡的小桌旁,綱手低著頭一動不動,鳴人在黑暗中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動作不快不慢,頗有節奏感。

直到綱手自己緩了過來,抬起頭沙啞著伸手要喝一杯酒。鳴人沒有拒絕,將手中的杯子遞給她。

綱手也沒嫌棄,喝了一口說了一聲謝謝。

他也沒應聲,嘩啦起身。看了一眼有些頹廢的綱手,開口問道。

“出去走走?”

她本來想拒絕的,但是一想到鳴人應該也不會在一旁逼逼叨叨,頓時也起了散散心的想法,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

事情就是這麽奇妙,原本她認為不可能的事情,沒有任何契機,可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綱手感覺有些奇妙,鳴人卻沒放在心上。他本來就知道綱手在情緒不好的時候不喜歡別人逼逼叨叨,直接坐在那不說話就好了。

不過那時候一般都是綱手提議出去走走,鳴人跟在後麵不說話,就是陪著綱手四處走走看看。

現在時間倒流,情況倒是反了過來。

鳴人走在前麵,綱手跟在後麵,誰也沒有說話。一路上四處走走停停,偶爾指一指遠處的燈火說上兩句。

慢慢的,綱手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低落的情緒從胸膛處一掃而空,臉上也慢慢有了笑意。偶爾和鳴人搭幾句話,說些廢話。

兩人回到客棧的時候,看見客棧外麵昏暗的燈光下蹲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那不是靜音嗎?”鳴人微微有些吃驚,伸手戳了戳綱手,一不留神戳錯地方了,指尖傳來一陣柔軟。

綱手有些不滿,但看在鳴人剛剛帶自己散心的事情上,也沒說什麽。

“是吧,過去看看。”

靜音遠遠看見兩人成雙成對走了過來,又想起自己買東西回來找綱手吃飯,結果發現隻有自己被丟下了。

當時心裏委屈極了,想哭又哭不出來,隻能來到客棧外麵蹲著等。

明明剛剛還很委屈,現在見到綱手一臉疑惑的走了過來,頓時氣就消了。本著還能怎麽辦,隻能原諒她的心態抿住了嘴。

“你怎麽了?”鳴人問道。

“不關你事!”靜音凶巴巴的。

“你怎麽了?”綱手又問了一句。

“嗚嗚嗚,綱手大人!”靜音撲進了綱手懷裏。

鳴人:“????”

捏麻麻的,搞區別對待是吧?心中雖然無語,但看著小蘿莉哭得梨花帶雨的,他也沒心思再出言刺激她了。

擺了擺手,他先行越過兩人想先回房間待著。

“哎,等會就吃飯了,你去哪?”綱手抱著靜音,直接叫住了鳴人。

“哦哦,那我……”

“等等吧,現在幹脆一起去。”綱手沒想那麽多,招呼道。

誰知懷裏的靜音反應激烈,哭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