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黃琴丹小朋友?”藍蘭很親切地向小女孩問道。
小女孩點了點頭,似乎很怯生,很內向。
隋戈看了看這小女孩,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一條很寬鬆的黑『色』單褲,模樣兒倒是挺乖巧,就是太內向了。而且,小女孩多半都喜歡鮮豔的衣服,一聲黑『色』的裝束,顯得未免太沉悶了。
女孩的母親看起來也有些愁悶,大概是因為女兒病情的緣故。
隋戈沒有立即開口診斷病情。
周天海和鐵文書也沒有立即開口。
因為單單從表麵上來看,並不能判斷出這個小女孩究竟得了什麽病。
“小朋友看來很靦腆,那我們還是請媽媽談談吧?”藍蘭將話筒遞向了小女孩的母親。
小女孩的母親先是歎息了一聲,然後才道:“這孩子,本來也是挺活潑的,不過三歲多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裏染上了細菌,腿上忽然長出來很多惡心的牛皮癬,而且一熱就會很癢,她就忍不住去抓,直到抓破皮膚,流出血水來……因為牛皮癬的緣故,孩子被同齡人排斥、嘲笑,逐漸就變得沉默寡言了。為了不讓別的孩子看到她腿上那些可怕的東西,她夏天從來不肯穿裙子,總是穿著長褲……今年過生日的時候,她說她的願望,就是腿上的牛皮癬消失,她可以穿上漂亮的裙子。唉,可是這該死的牛皮癬,怎麽都無法根治,我們已經去全國很多地方看了許多專家了,一開始有效,但是後來又複發了,始終都無法痊愈。”
可憐天下父母心。
現場觀眾聽了孩子母親的話,都不禁為這小女孩的遭遇感到可惜。雖然在有些人看來,這什麽牛皮癬也許不是什麽危急生命的大病,但是這個病卻奪走了小女孩快樂的童年,給她留下了自卑、自閉還有鬱鬱不歡。
“這是很正常的。”
周天海忽然說了一句,這話剛一出口,他頓時感覺不妥了。但是,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是潑出去的水,也是收不回來了。
“這很正常”,類似的話,往往是許多專家學者的口頭禪,為了顯得知識淵博、高高在上,專家們麵對任何的難題,都會用“這很正常”來開始話題。
周天海習慣成自然,居然一下子就將這話飆了出去,不過話已經說出,收是收不回來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說下去,“我的意思,是說牛皮癬難於根治,這種現象是很普遍的。牛皮癬,在古時候被稱之為白疕,古來有之,並且在古代的時候,醫生就在研究治愈它的辦法了。其實,牛皮癬並不是癬,所謂的癬是真菌引起的一種皮膚病,而牛皮癬的發病原因很複雜,從現代醫學的角度稱之為銀屑病比較恰當,其症狀主要出現在頭皮、四肢和背部……”
“咳咳~”
幾聲不和諧的幹咳聲響起,隋戈淡淡地說道,“周教授,你的講解很專業,但這裏不是課堂。”
周天海老臉一紅,嘴上卻不示弱,說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治病也是這樣,如果不了解一種疾病,如何談得上治愈?”
“病人不是醫生,不需要你普及醫學知識。”隋戈說道,“而我,比你醫術高太多了,你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不覺得跟跳梁小醜似的麽?”
“什麽!你這小子太狂了!”周天海氣得臉紅脖子粗,“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麽來治愈她的病!”
“如果不是你廢話了這麽久,我也許早就開始動手治療了。”
隋戈轉過頭,然後向小女孩微微笑道,“讓我看一眼你腿上的病,哥哥向你保證,今年夏天,你就可以穿裙子了。”
“真的嗎?”隋戈同學天真的笑容讓小女孩心頭燃起了一絲希望,“如果我的病好了,今天我就要穿裙子!”
隋戈點了點頭,在他鼓勵的目光下,小女孩終於挽起了褲子,將那醜陋的牛皮癬展示在眾人麵前。
隋戈仔細看了看,心頭已經有了眉目,然後向藍蘭說道:“治療這種病,還是用外敷的『藥』見效快,我寫一個方子出來。”
“老夫也開一個。”鐵文書這時候也開口了。
不過一兩分鍾時間,兩人的方子都開了出來。
首先屏幕上顯示的是鐵文書開的『藥』方,看到這個『藥』方,周天海立即奉承道:“這個『藥』方妙啊,這方子的根本來自古代的《溫熱雜論》,而且看得出來經過了精心的改進,尤其是以茄子為引,非常有新意,也很有講究,我看這個『藥』方效果應該很不錯。鐵老,是吧?”
“嗯。”
鐵文書哼了一聲,雖然他其實也瞧不起周天海的人品醫術,但是在舞台上,他的確需要周天海幫腔。更何況,隻要贏了隋戈,拿到一百粒精元丹,對於鐵文書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於是,鐵文書又道,“我的這方子,將其它『藥』材碾成粉末,放在茄子皮上,然後貼在患處,當天就可以見效,一個月就可痊愈。”
“看來鐵老先生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藍蘭說道,“我們再看看隋先生的方子。”
當隋戈的方子一出現,現場觀眾之中頓時響起了一陣議論之聲:
隋戈的方子,竟然跟鐵文書的方子大同小異,而且引子都是用的茄子。
“哼!”
周天海冷哼了一聲,立即開始了抨擊,“隋先生剛才還說我班門弄斧呢,我以為你能夠開出什麽了不起的『藥』方來,沒想到居然還是拾人牙慧而以。甚至,我懷疑你是不是偷看了鐵老的方子呢。”
“沒關係。”隋戈淡淡一笑,“我這方子雖然跟你們大同小異,但是效果可就不一樣了。鐵先生說他的方子當天見效,我的這方子,卻是半個小時就能見效。”
“哼!當心牛皮吹破了!”鐵文書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當然,『藥』效不是吹出來的。”隋戈說道,“那我們就現場配『藥』吧。”
兩人需要的『藥』材很快就送了上來。
鐵文書驗看了自己的『藥』材之後,親手用搗『藥』錘將其碾成了粉末,配製成『藥』粉,然後均勻地撒在一張新鮮的茄子皮上,貼在了小女孩的左腿的病患處,然後包紮起來了。
隋戈的做法卻不同,因為這一次他用的仍然是鮮活的『藥』草,並且依然是粹取了『藥』草的汁『液』,然後將這些汁『液』和茄子的汁水混合在一起,隻用棉簽在小女孩右腿的患處一一塗抹了一遍。
“好清涼,好舒服!”小女孩驚喜道。
“好了,請你們到台下等一會兒,我想也許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見效了。”隋戈向這對母女說道。
這對母女剛剛下台,先前那個痛經的女觀眾卻忽地站了起來,向隋戈說道:“咦,我的肚子好像已經不疼了呢,真的是太神奇了!”
“見效真快啊。”
藍蘭說道,“這位小姐,請你上台說說吧。”
那位女觀眾昂然走上台,先前皺緊的眉頭舒展了許多,臉『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上台之後,她拿過話筒說道:“隋先生的醫術真是太厲害了!我這痛經的『毛』病,已經困擾我很多年了,怎麽都沒辦法解決。熱敷、吃『藥』都不管用,有時候疼得厲害受不住,就隻能到醫院去輸『液』,沒想到中醫這麽神奇,隋先生的醫術這麽高超,一下子就見效了。唉,早知道中醫這麽好,我以前就應該看中醫,也不會受這麽多年的罪了……”
“是啊,給中『藥』一個機會,也等於給你自己一個機會。”隋戈深有感觸道,“不過,這也不怪你,之所以會造成這種現象,那是因為國人對中『藥』已經不信賴了。要知道,華夏可是中『藥』的發源地,但是我們自己的國人,居然都不相信中『藥』,這實在是一種悲哀。不過,造成這種悲劇的原因,除了中醫中『藥』本身的傳承有問題,也是因為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為了謀取暴利在其中『亂』搞,造成了中醫被人誤解。比如,就像是台上這位教授,嘴巴功夫厲害,但是醫術卻不怎麽樣,誰要是找他看病,肯定會砸了中醫的牌子。”
“你……你血口噴人!”周天海道,“你這是毫無依據的指責!”
“毫無依據?真的是毫無依據?”隋戈冷笑道,“剛才是誰說我的方子是野方子、土方子,不會有什麽效果的?要不要讓藍主播給你在屏幕上重放一下?”
周天海頓時語塞。
既然是“拍專”,隋戈當然沒打算這麽輕鬆就放過周天海,繼續說道,“有的人,總喜歡站在高處對別人指指點點,以此來顯得自己與眾不同、水平有多高,實際上不過是半罐子響叮當。周教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以前你就在電視上抨擊過我的中『藥』公司吧,那時候你批得可真是不遺餘力呢。可惜的是,像你這樣一個醫術低下的人,有什麽資格去批評指點別人?而華夏目前的現狀,卻偏偏是你們這種半灌水能夠出名,真正有本事的人,想要進取的人,卻偏生出不了頭。所以,你們這些人,簡直就是阻礙中『藥』行業進步的罪人!甚至是民族的罪人!”
“血口噴人!血口噴人啊!”
周天海怒道,“我這麽多年,教書育人,為國家培養了多少中醫人才,你居然敢說我是阻礙中醫行業的罪人?你簡直是汙蔑,惡意誹謗!”
“攤上你這麽一個老師,對於你的那些學生來說,實在是一種不幸。”隋戈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