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見冷寒笙看他,對著她彎了彎眼睛,很友善的笑了笑,並沒有其它的表示。

冷寒笙眨了眨眼睛,心中暗自猜想,也許是這侍衛比較受鍾離晟寵幸的緣故吧,心裏倒是對鍾離晟高看了幾分,連侍衛都能這麽的不卑不亢的,實屬難得。

冷淩枂卻一點都不覺得這侍衛不卑不亢很難得,隻覺得太子看不起她也就罷了,現在連個侍衛都是這麽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越是這樣,冷淩枂就越是想起之前眾目睽睽之下的丟臉模樣來,頓時言辭更加激烈,隻差破口大罵了:“你算什麽東西,竟敢無視本小姐,還敢和她眉來眼去,你……”

冷亥見她越說越不像樣,輕咳了一聲,示意她適可而止。

兩人卻沒有看見,那侍衛聽到‘眉來眼去’這四個字,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冷淩枂邪火攻心,根本就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一個下人罷了,訓斥幾下有什麽打緊的。

‘啪’的一聲,冷亥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那桌角碎裂開來,紛紛落地。

屋子裏一下子靜了下來,就連冷淩枂尖銳的斥責聲都銷聲匿跡了。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了嗎?”冷亥冷著臉看向滿臉通紅,尤自氣憤不已的冷淩枂,沉聲問道。

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此時誰也看不出來他是真怒,還是在太子的人麵前做做樣子,走個過場而已,因此都不敢妄動妄言。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靜默了下來,片刻後,冷淩枂終於還是忍不住,哭哭啼啼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仿佛是被惡人欺負了的小可憐一般。

她的幾個丫鬟也很有默契的配合著哭訴,證明自家小姐被欺負的有多慘。

冷亥聽完了之後,輕輕的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冷寒笙,語氣平常的問道:“寒兒,你怎麽說?”

冷寒笙抬頭望了他一眼,見他麵無表情,眼神倒是有些溫和,心下懷疑他是為了在太子麵前露好,便低聲說道:“二妹妹衣服都破了,渾身髒兮兮的,頭發也亂了,看著真可憐。”

冷亥皺了皺眉頭,她這是要自己主動認罪請罰了嗎?

冷淩枂先是麵露喜色,後來聽到她竟然可憐自己,便又怒氣衝衝的瞪著她,她堂堂的冷家小姐,何時需要一個野丫頭可憐了?

冷寒笙卻似毫無所覺,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幾個跪著輕泣的丫鬟,話鋒一轉。

“隻是,這幾個丫鬟也太不盡責了吧?就隻收拾好了自己,都不先幫妹妹整理一下儀容,就讓她這麽現於人前嗎?”

冷淩枂怔了一下,麵色瞬間鐵青,看著那幾個丫鬟,眼神不善。

那幾個丫鬟從小跟著她,自然最是清楚她的為人,臉色瞬間慘白,連哭都不敢哭了,隻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冷萱低著頭,掩去眼中的笑意,真當她那麽好心幫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惡丫頭收拾打扮呢?還我家小姐心思細膩,看這次她們不死也得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