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楊智幾人繼續加工玻璃飛刀,楊陽和張一凡拿著楊勇配置好的兩把鑰匙,帶上對講機,全副武裝地摸上二樓。張一萍和董誌鵬也抓著對講機,在觀察孔旁邊坐下,爸爸媽媽帶著幾個孩子在一旁玩著什麽。
張一凡對走出一樓的大門心底還有抵觸,總是對打開防盜門的瞬間麵對外邊的黑暗充滿了恐懼,又不肯讓楊陽走在自己的前麵——萬一門外埋伏著隻變異老鼠,楊陽絕對反應不過來。
楊陽不太理解張一凡的反應,明明沒有危險,還害怕什麽?男人永遠不能理解女人的怕黑。
熟門熟路地打開兩道門後,兩人熄滅了礦工燈,隻擰開一個小手電。屋裏與昨天離開時沒有任何變化,地上一層灰,幾行淩亂的腳印。
鎖好門,來到北屋,熄滅了手電。落地窗玻璃一層灰,窗裏窗外都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清。
張一凡小聲地說:“把手電扔出去,我總是舍不得,要是沾了老鼠血,多惡心。”空****的室內產生了些回音,聲音聽起來有點怪異。
楊陽安慰著說:“一會我去撿,這隻手電以後專門用來扔的。”
黑夜裏張一凡撅了撅嘴,打開一扇窗子。室內沒有暖氣,本就冷,打開窗扇後,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張一凡把頭伸出去看看,影影綽綽,隻知道哪有高樓,卻看不分明。
從空間裏拎出裝死老鼠的袋子,張一凡嫌惡地將袋子扔在地上,又拿出一把飛刀,袋子還沒開口,血腥味就飄起來。
楊陽伸手解開袋子,拎出來一隻死老鼠,向外一拋,“啪”的一聲,老鼠落在外邊的步道磚上。楊陽讓開位置,張一凡急忙將擰開的手電扔到老鼠身上,這是隻還沒凍硬的老鼠,手電砸在老鼠身上又滾了下來。光亮正好對著死老鼠。
楊陽已經係好了袋子,張一凡將它收入空間,真得想個好方法處理這些死老鼠了,不能總放在空間裏,和吃的放在一起,多惡心啊。
張一凡取出一把玻璃飛刀放在手上,和楊陽一起向室外的光亮望去,也許更多的人在向這光亮望去,黑夜中的光明總會帶給人希望,尤其這光明的前麵,還是一直死了的老鼠。
沒有任何聲息的,一隻肥大的變異鼠忽然出現在手電的光芒中,還沒撲在死鼠身上,就已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牙齒,它的頭向死鼠伸去,尾巴卻在地上一掃,手電被鼠尾一掃轉了一個圈,搖晃了幾下,又回到原來的位置,借這一圈,張一凡看到已經有不少黑影在向這邊竄來。
右手一揮,玻璃飛刀沒入那隻肥大的老鼠的頭部,那隻老鼠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隻抽搐了一下,就伏在自己的食物上,而瞬間,自己也演變成食物,被自己的同類淹沒。
越來越多的變異老鼠撲來,撕咬著、搶奪著自己同類的屍體,它們吱吱地尖叫著,在手電的光影間跳躍著,竄動著,尖利的牙齒和發著綠光的眼睛顯示著它們的凶殘。
張一凡和楊陽目瞪口呆地盯著這一切,一轉眼,兩隻死鼠就不見了蹤影,手電的光影也在老鼠的爭奪中搖晃不已。
“快點,快殺老鼠。”楊陽低聲催促著。張一凡將手裏的玻璃飛刀塞在楊陽手上:“你在那個窗扇上,一起來。”
張一凡將一堆玻璃飛刀放在楊陽腳步,目標對準樓下的群鼠,還有什麽比得上這群老鼠更適合做靶子?
一隻又一隻老鼠尖叫著倒下,張一凡的飛刀大都射中了頭部,楊陽盡量瞄準著,但老鼠在不停地移動著,楊陽的飛刀更多的是射中老鼠的身上,疼痛和血腥刺激著變異老鼠,受傷的老鼠發瘋般地噬咬著、攻擊著自己的同類,但同類毫不留情地予以更為冷酷的反擊。張一凡的飛刀推波助瀾,每收割著一個可憎的生命,就為它的同類增添了一分瘋狂。
黑紅的血剛剛流出,就被嚴寒冰封上,僵硬的身體卻抵不住齒牙齒的尖利,空氣中腥臭的味道越來越濃,令人作嘔。
張一凡盡量將光影中的老鼠留給楊陽,她發現,隨著自己飛刀的出手,自己在鎖定狀態中的感知敏銳了許多,變異鼠還沒到光影中,自己就已經感覺到了老鼠,是的,是感覺到,自己鎖定的範圍在擴大,雖然手電的光芒並沒有掃射到,但扭曲的空氣能將近1米的範圍內的老鼠籠罩,自己清清楚楚地感知到這1米範圍內老鼠的一舉一動。
張一凡心念一動,手中頓時多出兩把玻璃飛刀,向感知內的兩隻不同的老鼠擲去。
“吱——”兩把玻璃飛刀都命中了目標,可惜都沒有紮中頭部。兩隻受傷的老鼠痛得瘋狂地尖叫著,不管不顧地開始攻擊周圍的鼠類,鼠群出現了混亂。
現在不是練手的時間,張一凡馬上做出判斷,應該盡可能多地殺死變異老鼠,天知道這個小區裏有多少這種令人惡心的東西。
張一凡加快了自己投擲飛刀的速度,專門招呼那些在光亮外感知範圍內出現的變異鼠,地上的死鼠逐漸拖拖拉拉地堆了一地,手電照射的外圍內已經起了一座小山,還有老鼠在不斷地撲來。
“我沒有飛刀了。”楊陽興奮的聲音傳來,張一凡放下一小堆飛刀說:“大概已經消耗一半玻璃飛刀了,這老鼠怎麽這麽多。”
“我的手有點發酸,你怎麽樣?”黑暗裏楊陽好像在活動著自己的手臂。
“我沒事,”張一凡盯著窗外,隻停了這不到半分鍾,老鼠就又撲來了幾十隻。“你先歇會,一會還得到外邊撿老鼠。”
張一凡低估了小區內的老鼠的數量,殺的老鼠多了,從最初的興奮轉變成平淡,再到麻木,隻是條件反射般地擲出玻璃飛刀。
光影內的老鼠少了,手電的光芒漸漸被老鼠的屍體擋住,終於隨著老鼠屍體的倒臥而完全被壓在下麵。
室外又回到徹徹底底的黑暗,濃重的血腥味中,是興奮的**,刺耳的咀嚼聲,張一凡沮喪地說:“還得扔隻手電啊。”
忽然,對麵四樓上,一束光束照下來,照在地麵蠕動的老鼠身上,一個身影在半開的窗戶間露出,一個男子憤恨的聲音傳來:“殺死它們,不論是誰,殺死它們!”
“殺死它們!”又一扇窗扇打開,一個老人顫巍巍的聲音出現。
“殺死它們!”又一束手電光芒照向地麵貪婪的老鼠。
老鼠們也仿佛被這聲音驚嚇住了,抬起前肢,向著樓上的人齜牙咧嘴,發出恐嚇的尖叫。張一凡的飛刀迎著尖叫飛出,一聲聲尖叫戛然而止,留下的是一聲聲歡呼。
不知是被歡呼聲所驚嚇,還是小區內的老鼠已經都被消滅,手電光內,能動的老鼠已經沒有了。
在手電光掃來之前,張一凡飛快地關上窗戶,對麵的人並沒有發現自己在幾樓。
“大哥二哥姐夫,快,出去撿老鼠。”楊陽對著對講機喊完,直接衝出去。
按照事前商量好的,幾個人人手一個編織袋,全都出去撿老鼠,張一凡也出去了,不過她擰亮了礦工燈,隻負責警戒安全。
“喂,老鼠肉不能吃的,收音機說了,吃了老鼠肉會死的。”一個好心的聲音提醒著。
“謝謝你了,這死老鼠得收走,萬一血腥味再把其他老鼠引來了就麻煩了。”張一凡大聲地回答著。
忽然,張一凡的頭腦中發出了危險的信號,手電光一掃,一串串巴掌大小的東西正飛快地從四麵八方湧來。
“危險!快走!快走!”張一凡大聲地喊著,手裏的飛刀一串串射出,人已向一單元門口退去。
“啊!快跑!”樓上驚恐的聲音仿佛岔了氣。天哪,那些都是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