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還有不少零散的老鼠屍體,楊陽幾人還來不及裝,聽到張一凡喊聲,立即拖著口袋向1單元大門跑去。這是原本就說好的,隻要有人示警,不用分辨真假,立刻向回跑。
那些黑影的速度飛快,要快過老鼠,幾秒的時間,它們已經循著血腥味聚集過來,楊陽幾人還沒有跑進樓門,身後一連串的黑影飛一樣地追著口袋而來。
“快!快!!”張一凡左手拽著電子門,右手的飛刀不計數地拚命向外扔,幾個人的身後,一串串的飛刀釘在地上,每隻飛刀下,都有一個黑乎乎的、肉乎乎的東西在掙紮,在蠕動。
飛刀再快,也快不過這些可怕的蟲子,這些蟲子以飛一般的速度,追上跑在最後的董誌鵬,他手中的袋子上,已經掛上了幾隻蟲子。“姐夫,扔掉袋子!”匆忙中,董誌鵬並沒有聽到,帶著這些蟲子,跑進樓門,張一凡緊隨其後,踩著幾隻蟲子“砰”地關上大門。
關著的大門擠死了幾隻蟲子,褐色的汁水濺出,張一凡來不及關注,手中一把砍刀突然出現,向董誌鵬手中的口袋砍去。
“啊——”喘息著剛剛回頭的楊勇恰好看到張一凡高舉著砍刀揮向董誌鵬,不由地驚叫起來,董誌鵬迎向楊勇驚恐的目光,意識到身後可怖的發生,嚇得向前一撲,身後“刷刷”幾聲風聲,回過頭的眾人正好看到那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晃動的燈光下,張一凡臉色慘白,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握一把雪亮的砍刀,向董誌鵬後背揮去——不,不是砍向董誌鵬,是砍向他手中的米袋子,米袋子上赫然是幾隻黑乎乎,在蠢蠢欲動的手掌長短的蟲子,被砍刀一分兩半。
“蟲子跟進來了,趕緊找找,還有沒有?”張一凡焦急的聲音在走廊裏回**,幾個人立刻手忙腳亂地互相上上下下地尋找,張一凡繼續開啟著鎖定狀態,在幾個人的袋子上掃視了一遍,又順著走廊掃視一遍,不見一個活物,兩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
腳下踩死蟲子時肉呼呼的感覺讓張一凡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好險呀,那些蟲子的速度好快呀,張一凡匆忙中扔出了幾十把飛刀,竟然沒有阻攔住蟲子,讓幾個蟲子跟進來,萬幸,自己手上沒有老鼠的屍體,身上不曾有血腥味,不然,身上定然也會掛著一隻隻可怕的蟲子。
電子門上,好像黑乎乎糊了一層蟲子,外邊“沙沙”的聲音,不知道有多少蟲子湧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一凡,你們在哪?在哪?”對講機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大家一跳,大家都看向張一凡。計劃中是裝上老鼠,然後進入二樓,這突然出現的大量的蟲子,讓大家有些不知所措,而張一凡在危機時刻的勇猛,讓大家不知不覺中重視起張一凡的意見來。
張一凡按動對講機的開關,聲音有些顫抖:“我們進來了,都安全,先不要開門,檢查一下屋裏有沒有縫隙,馬上,我們先上二樓。”接著對大家說:“前邊留一個燈,其他滅掉。”聽到張一凡的話,楊陽打頭,幾個人拖著袋子,驚魂未定地上了二樓,進屋的時候,楊陽熄滅了頭上的燈。關上房門,扔下手中的袋子,每個人都撲向窗口。
對麵四樓的窗戶仍然開著,那隻手電向下照著,燈光晃過之處,到處是密密麻麻蠕動的蟲子,黑壓壓一片,老鼠的屍體**然無存。眾人倒吸口冷氣,這要是晚退回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沒想到,獵殺變異老鼠,會引來這麽多可怕的蟲子。楊智忽然說:“蟲子是順著血腥味來的,這裏這麽多死老鼠,蟲子會不會爬上了?”大家都看向張一凡,到處都是漆黑一片,又怎能看到張一凡的表情?
張一凡又哪裏知道這些,聞言一愣,從空間摸出一個小手電說:“這房間的窗戶檢查過了,沒有裂縫,排油煙機的洞口也堵上了,應該安全。我們趕緊先剖老鼠,然後馬上回去。”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一袋死老鼠倒出來,楊陽指揮著:“頭部這個位置有個小石頭。”
張一凡跟著說:“玻璃沒碎的都取出來,剛剛留外邊五六十把飛刀。”眾人中除了董誌鵬都是殺雞宰羊的好手,楊陽也算鍛煉過,張一凡說完立刻行動起來。董誌鵬隻猶豫了一下,就也抓過一隻老鼠,拔出玻璃飛刀,剖開了腦袋。
張一凡拿出準備好的盆,黑暗中,沒有人注意到張一凡是從哪拿出來的。小的放晶核,大的放玻璃飛刀。
張一凡沒有動手,再一次回到窗邊,雖然剛剛激烈地戰鬥過,可張一凡並不覺得疲憊,身體裏仿佛有著無窮的精力一樣。
對麵的窗戶已經關上了,手電的光亮也消失了,張一凡掃視著窗外,鎖定狀態悄然開啟:密密的,黑壓壓一層,蠕動著,向中心擠著,中心處,應該是老鼠被殺死的地方,沒被撿走的死鼠已經沒有了,血跡也被密密的蟲子掩蓋。
感知可見自己的幾十把把飛刀,站著排立在地上,刀上蟲子的屍首不見了,應該也被同類分食了吧。
這些老鼠和蟲子都喜食自己死去的同類,忽然,張一凡腦袋中轉出一個念頭:變異老鼠頭部有晶核,這些蟲子是否也是變異的,體內也會有晶核嗎?樓下門廊內還有幾隻蟲子,抓上來看看?
張一凡腦海裏轉著念頭,卻沒有貿然行動,自己不能輕易離開。身後不斷地發出聲響,那是晶核落入盆中和玻璃飛刀被輕輕放下的聲音。
太慢了,張一凡眼裏的眾人仿佛在放著慢鏡頭,晶核畢竟太過細小,不好找啊。
張一凡離開窗戶,倒出另一袋死老鼠,頭上一把玻璃飛刀深深地紮入,拔出飛刀前一劃,老鼠的頭部被剖開,玻璃完好無損。將玻璃飛刀放入一邊,張一凡探尋著老鼠頭部的晶核,視線掃過的地方,一絲藍光朦朦朧朧,輕而易舉的,張一凡撚出一個米粒大小的晶核。
扔進碗裏,左手已抓起第二隻老鼠,這隻老鼠的屍身已經不完整了,頭部卻沒有變化,同上一隻一樣,張一凡右手一劃,玻璃條取出放入一邊,視線掃過,捕捉到一絲藍光,又一個晶核被取出,這個晶核稍大些,張一凡右手撚出晶核,扔進碗裏,左手已將解剖過的老鼠扔下,又抓出一隻。
解剖完兩隻老鼠後張一凡的動作越發的熟練,如行雲流水般,“叮”“叮”細小的聲音不斷傳出,看得那四個男人目瞪口呆,這張一凡左手抓起一隻死鼠,右手抓住玻璃飛刀一劃,放下飛刀,伸手一撚,一個晶核“叮”的一聲落入碗中,同時左手“啪”地扔掉老鼠,又取出一隻,不到十秒就解決了一隻老鼠。
幾個男人抬頭互相看看,手上加快了速度,四個男人的速度勉強趕上一個女人,傷自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