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在世間揮灑, 雲層深處偶爾會有巨大的雷聲傳來。
抱著書包,穿著輕薄單衣的小女孩弓著身子沿著街邊的屋簷奔走,注意到街道上沒其他的人後, 她的心神越發不寧。
因為下大雨學舍今天放假, 但由於她的母親因加班外出,她家裏中午沒有人, 再加好巧不巧她今天忘記帶開門的鑰匙,迫不得已小女孩隻能冒著大雨趕往奶奶那裏。
“啊——!”
腳下一滑,小女孩踩到一個不知道誰丟的爛梨。
就在小女孩要摔倒之際,一股風將她托住。
“你沒事吧?”長著黑色貓耳的男孩出聲詢問, 在他的身後是整齊排列的千岩軍。
他是奉命領兵前往海邊陣地的承崖。
小女孩的視線完全不在承崖的身上, 她直直的看向整齊排列的身著盔甲千岩軍士兵。
“爹爹……”小女孩對著其中一人呼喚道, 雖然好久沒見過父親, 但在這麽多千岩軍中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千岩軍中無人回應她。
承涯見狀歎氣,直接叫出一名千岩軍士兵出列,讓他送小女孩回家。
“不用,我……”被承涯叫出列的千岩軍要拒絕。
眼看小女孩臉上明顯的失望,承涯扭頭厲聲, “這是命令。”
“是,屬下遵命。”聽到承涯都已經用上命令,千岩軍隻能應下。
聽到這句話,小女孩的心情立刻放晴,因為這名被叫來護送她回家的千岩軍正好是她的父親。
“我們走。”承涯沒有多打擾小女孩和父親團聚。
小女孩也不顧淋著,開心的跟在父親的身邊, 她想拉父親的手叫他爹爹, 卻又不敢, 畢竟剛剛他都沒有回應自己。
父女兩人一路無言, 直到走到一戶人家前,作為父親的千岩軍士兵才對說出兩個字,“到了。”
小女孩看著父親,她的頭發被淋濕,而她的父親更好不到哪去,盔甲上全是水。
“別告訴奶奶是我送你。”小聲叮囑著,這名千岩軍士兵小心瞅著門,生怕有人推門出來。
點點頭,小女孩應下,她目送父親的身影在雨中消失,才轉身敲響了門。
在門打開前,小女孩先聽到天上傳來巨大的風聲,循著呼嘯的大風抬起頭,她看到無數或身披羽毛,或頭長雙角的仙人從天上飛過。這些仙人們有著同一個前進方向,那就是大海。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一名老婦人看到小女孩,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一句:丫頭,你怎麽來了。
老婦人正是小女孩的奶奶,她一邊問話,一邊讓小女孩進來。
在今天上午就有總務司的人挨家挨戶通知,告知下午不要出門,活了這麽多年老婦人見多識廣,知道大概是神仙要打架了,於是冒著雨買了幾天的菜還多打了兩壺油。
但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的孫女會在下午冒著大雨過來。
被問住的小女孩撓了撓頭,輕聲回答,“我娘中午不在家,我又忘了拿鑰匙,沒辦法就跑過來了。”
“哎,你天天丟三落四的,這種時候居然能忘帶家門鑰匙。”老婦人嘴上責怪,手上卻接過小女孩懷裏抱得緊緊的書包,在這麽大的雨裏,書包居然一點沒沾上水,然後又責難道,“也怪我,忘了你娘在總務司上班,今天回不去。”
“沒事了奶奶,我都已經來了。”小女孩撒嬌似的說完,馬上想讓奶奶猜猜她今天遇見了誰。
話到嘴邊,她想起父親說的話,硬是把話咽下去,笑了兩聲,便任由奶奶把她拉進屋內,解開辮子擦頭發。
在小女孩已經換好衣服,擦幹頭發,抱著黑白相間的貓等奶奶燒的薑茶的時候,天空上有幾輛車輦駛過。
車輦裏是人類的術士還有研究員,這些人都就職於璃月一個相當機密的部門。
“大人,這是最新實驗的資料。”負責統籌工作白滌將一遝紙交給貝莉斯特。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貝莉斯特,今天見到她心情有些澎湃。
其他雲海間子民都認為雲海之主是因力量消耗過度,而選擇了沉睡修養。
但作為負責與璃月各個機密部門做對接的白滌清楚,雲海之主貝莉斯特應該早就醒來活動,隻是出於各種原因她才沒有在璃月公開露麵。
“你今天不在月海亭沒問題嗎?”貝莉斯特詢問白滌,隻有甘雨她不太放心。
在貝莉斯特的印象裏,甘雨還是那個隻會抱著蘋果吃的小冰麒麟。
笑了笑白滌回答,“大人不用擔心,甘雨小姐能獨自處理事務。”經過這麽多年實踐,甘雨早已經能獨當一麵,甚至在某些事情的處理上,她比很多前輩都要有想法。
“是嗎?”貝莉斯特聽到對甘雨的讚揚,徹底放下心來。
看著上麵的資料,貝莉斯特挑出幾處數據上的問題,讓白滌去向外麵的研究員和符文師們做最後的確認,她必須保證這次行動進行的順利。
貝莉斯特不準備直接露麵,這次她選擇在暗處觀察。
倘若那個與摩拉克斯締結契約的魔物——那個讓他無法主動出手攻擊的魔物出現,那她就現身去解決對方,但對方如果沒有出現,那她就接著隱藏身份,在璃月的暗麵行動。
目前來說貝莉斯特希望那個魔物能露麵,這樣若陀在明,她在暗,如此聯手正好能一次性解決可能會威脅璃月的全部魔物。
“我詢問過,這些數據沒有問題,雖然威力比最初預想中的要大,但還是在正常的範圍之內。”和那些人類研究員核對完的白滌向貝莉斯特報告,她不太懂這些的數據,隻能重複外麵那些人說過的話。
在平時白滌也僅負責管理統籌這些研發部門,對他們如何進行研究從不幹涉。
白滌深知,她是外行,無法在不精通的學術問題上管理那些內行。作為雲海間的前任總務司主管,她能做的是選出內行人去管理該項事務或者項目,而她則是為這些人擺平其他的問題,讓他們能高枕無憂的將工作進行下去。
“威力大不是問題,我擔心的是萬一引起地震海嘯,波及到璃月就麻煩了。”貝莉斯特當然不覺得武器強大有錯。
翻了翻那一遝寫滿字符和公式的紙張,白滌為貝莉斯特指向某一頁,“地震海嘯的話,報告內有相關內容。”
貝莉斯特看了過去,那條內容嚴謹又繁瑣,簡單的翻譯一下就是,作為研究人員,他們已經預料到陣法會引發種種連鎖反應。
為此研究員們提前的對法陣的規模進行了縮減,保證餘波不會對居民有影響。
“話是這麽說,但他們沒有考慮到意外嗎。”貝莉斯特頭疼,理性告訴她研究員的數據詳實,感性又讓她掛心出事了怎麽辦。
隻能說摩拉克斯最好能一舉擊潰海族,不要用上貝莉斯特這個專門針對海族而設計的陣法武器。
貝莉斯特搖搖頭,“算了,我也不該難為他們。”能在短短十幾年內把法陣做到這種程度,是相當的不容易,她不該太過苛求。
先把這次來自海族的奇襲扛過去再說。貝莉斯特不再挑剔。
這會車輛載著貝莉斯特和外麵的研究員接近了前方的戰線,在中午其實第一輪戰役便打響。
身為岩王帝君的摩拉克斯一如既往的作為先鋒出征,緊隨其後的是追隨他的仙人以及成千上萬的千岩軍凡人。
在第一輪海族的魔物進攻時,千岩軍便集結完畢,他們的任務是要與諸位仙人配合將戰線控製在海邊,不向內部的璃月蔓延。
“摩拉克斯,好久不見。”從水中探出頭顱,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緊盯著海麵上的摩拉克斯。
沒有用話語回應,摩拉克斯直接召喚岩槍,襲向奧賽爾。
漩渦在大海中驟然出現,其中巨大的離心力能直接將岩槍扯得粉碎,水岩兩種元素力碰撞,藍色的結晶浮現,如同漂浮在海與天中的星星。
隻不過這些結晶再美麗,也擋不住一個現實,那就是一場魔神級的戰爭再次拉開序幕。
自從上次那場海之魔神挑動起來,最終引來深淵之力的戰爭結束後,在這麽長的時間裏,兩位實力強大的魔神很久沒有碰過麵,但王者不出來戰鬥,不代表衝突能避免。
百年裏恢複過來的人類與海族積怨越來越深。
人類希望征服大海,謀求更大的發展,而海族中的很多魔物則希望回歸陸地,過先前那種肆意妄為的日子。
兩邊的需求無法平衡,最終隻能靠爭鬥來解決。
要是放在以前,人類個體的勢力仍然無法與魔物抗衡,但奈何人類在技術方麵發展的太快,造出的各類武器和戰鬥方法一再更新,從過去的被動挨打,到現在能與魔物鬥個有來有回。
這些漩渦之魔神奧賽爾都知道,他不喜歡人類,並將魔物視為自己真正的子民,因此他不可能放任人類再這樣挑釁,過去不舉行大規模的遠征,不過是在等待時機。
更重要的是,奧賽爾想贏得魔神戰爭,加冕為塵世執政,為此他可以犧牲掉大多數東西。
隻要能解決岩之魔神摩拉克斯這個障礙。
“奧賽爾,塵世執政不過是虛名。”摩拉克斯冷靜的陳述,他不止一次的對其他的魔神講述過這句話,但基本上有著想衝擊更高之位欲望的魔神,沒有一個能聽得進去他的話。
魔神魔物總嘲笑人類,為追求在他們眼中虛無的夢想而付出一切。
但摩拉克斯卻認為很多魔物和魔神又能比人類好到哪裏去?為了信仰之力,魔物拜倒到魔神的腳下,魔神為了一個執政的名號,不惜再度挑起平息的魔神戰爭,即使大多數魔神,連成為執政真正能得到什麽都不甚清楚。
“是否是虛名,也要先得到再說。”對於摩拉克斯的話,奧賽爾不為所動。
成為執政是奧賽爾的執念,他想登臨那個不可仰視,連魔神都無法踏足的天空島。
在他剛誕生不久,伴生的知識便向他展示過真正的神明是如何強大。
就像海中流傳的那關於魚突破自身的極限化身為龍的傳說,漩渦之魔神也想要擺脫魔神的身份,變為真神。
執政不過是他成為神的第一步。
奧賽爾期待著自己能去塑造天地的那天,那時他定會讓海水吞沒整個世界。
大海翻騰,巨大的身影突破漩渦升起,那是八虯。
他自深海升起,帶來的巨大衝擊,讓海水瞬間湧向陸上的城市。
然而在海中剛起異動時,閃爍著符文的光牆結合著岩元素力逐漸成型,它抵擋住水流。在它的下麵,是千岩軍維持著這道由光製成的長城,信仰與意念的力量被無限的放大,被定格在一瞬間。
千岩軍的前身是千岩團,那還是璃月未成的時代,那時候便有很多普通人與神明一起走向戰場。
他們很多沒有神之眼,更非身負異能,即使他們可以說是凡人中精英,在神戰中也無法左右戰爭的結局。
可作為凡人的他們仍然站出來,拿起兵刃來到魔神戰爭的中央。
而這樣做不是為了進攻而是守護,雖自知與神共同征戰是九死一生,雖自知凡人之力在神仙麵前是如此的渺小。
仍有千岩軍戰士奔赴前線,因為這些人知道,在戰場的後方是他們家人朋友生活的家鄉。
神仙可以贏得一場場的戰鬥,把榮耀帶回璃月,但他們無法保護到每個人類。
千岩軍要做的正是以凡人之身,為凡人阻擋災厄。
即便會犧牲,也要將神戰的苦難阻擋在普通人之外,即使他們自己本就是普通人。
在構建起銅牆鐵壁的千岩軍中,那個不久前才把女兒送回家的士兵聽著仙鶴和神鹿的啼鳴,他能看見閃耀著微光的元素力傾瀉而出,不停的修補著自己身前阻擋海水的光幕。
看到無數在神殿內接受著凡人香火供奉的仙人衝向隨水湧來的魔物。
這一刻他閉上眼,似乎能感受到整個璃月融合在一體,神明仙人,凡人全都是這集體中的一份子。
天星自高處落入水中,石鯨岩鳥在深海之內與強大的魔物搏鬥。
因元素力炸開帶來的波動震撼著地麵,讓很多千岩軍士兵站不穩,但卻沒一人臨陣脫逃。
水潮退去,大量實力相對一般的魔物停留在岸上,他們趁著神仙打架之際,成群結隊作勢要衝擊光牆,在上麵撕扯出一道裂口,好讓其他魔物衝向後方襲擊那些被保護的人。
但這些魔物還未接近光牆,便被箭矢射中,隨後這些箭矢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在千岩軍的後方,一架架由元素力驅動的遠程武器被推上來,它們上麵雕刻著一圈圈的符文。一名神之眼的持有者加兩名普通人互相配合著使用它,隨著聲聲令下,鋪天蓋地的箭雨朝著魔物群飛來。
等幾輪箭雨過後,原本潮濕的地麵化為焦土。
光牆這時自己破開一條出路,身著甲胄,拿著統一武器的千岩軍士兵衝出來,開始清繳剩餘的魔物。
在戰場外一頭龍型的魔物緊盯著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千岩軍。
“沒想到,這麽多年,摩拉克斯也變了。”龍型的魔物說完,重複了一遍千岩軍在衝鋒陷陣前念出的口號,“千岩牢固,重嶂不移,真虧凡人能想得出來這種口號。”
魔物的話語中沒有鄙視,隻是稍微帶著點感歎,似乎想到什麽樣的過去。
“邱隘大人,你別光看著啊。”在龍型魔物身邊的是螭,他被漩渦之魔神奧賽爾派來監視這隻名叫邱隘的魔物。
邱隘自稱是摩拉克斯的舊友,有著能解決摩拉克斯的方法。
不過奧賽爾因為有先前海之魔神的教訓,對邱隘的話保有懷疑,沒有一開始就支持他。
對此邱隘很大度,表示會讓奧賽爾相信自己。
“你急什麽?”邱隘用一種堪稱悠閑的口吻說道,“摩拉克斯能感知到我的存在,根據我們之間的契約,他無法主動攻擊我,但其他的魔神可不一定。”
螭心想摩拉克斯身邊還有什麽其他的魔神。
爐灶之魔神馬科修斯在璃月城內維持民生秩序,煉金之魔神在雲海間的銀白古樹下沉睡修養。
眼光流轉,邱隘一下子看出螭的小心思,他笑道,“這戰況看似激烈,但若陀還未上場,海中是摩拉克斯捏造控製的石鯨,地上隻是些凡人和仙人在戰鬥,我現在現身就是中了摩拉克斯的計謀。”
“若陀龍王不是鎮守在層岩巨淵嗎?”螭不解邱隘的話,這麽長時間,若陀龍王都未曾降臨戰場,真有些規模的戰役,也都是璃月的仙人在衝鋒陷陣。
“先前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鬧,根本輪不到若陀龍王出麵,這次可不一樣,若陀肯定會出征。”說道這裏邱隘提示螭,“你再想想,是不是摩拉克斯現在也很少在一般的戰場上出現?”
螭稍作回想,發現還真是這樣。
眼看螭陷入沉思,邱隘繼續說道,“而且根據你們的內部狀況,我不相信煉金之魔神還在沉睡,璃月的仙人就那麽多,下到新封的散仙,上到真君,全部都在外征戰或者為征戰做準備。”
“在這種情況下,是誰能如此完美的隱身在雪原裏,拿到那麽大的權利,幾乎能調集整個璃月的力量,為自己的情報網挖掘消息?總不能是摩拉克斯自己吧,他忙不過來的。”
邱隘的話沒有說透,在得知寒濁的來曆後,他就開始懷疑這是煉金之魔神與冰蛇演的雙簧。
再結合其他海族魔物的話,他更認為寒濁才是真正的臥底。
但是邱隘沒有證據,再加上八虯十分信任寒濁,這讓他沒辦法進言,不然他可能就被當成臥底了。
同樣是外來者,和敵方魔神有關係,寒濁好歹有著背刺煉金之魔神的事跡,邱隘可隻有一張嘴,以及一個沒有多少約束力的契約。從各種方麵上來講,寒濁這條冰蛇都比邱隘更讓八虯和奧賽爾信得過。
螭一聽邱隘這麽說就笑了,他毫不留情的反駁,“煉金之魔神不要她子民的信仰之力了嗎?”要不是因為受傷被迫沉睡,那雲海間的子民肯定會繼續信仰貝莉斯特。
幾乎可以說是親眼看著雲海間如何從一個山溝變成人間仙境的螭,最知道雲海間子民對煉金之魔神貝莉斯特的崇敬。
而且他想不出,有哪個魔神會放棄自己的子民和信仰之力。
那可都是力量!螭實在是不明白,誰會放棄力量。
邱隘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樣子,“你才見過多少魔神?誰說魔神就一定抱著信仰之力不願意鬆手?隻要權柄還在,魔神的力量就在。”
比如在那座島上的雙生魔神,其中的那位妹妹就對信仰之力不是很在意,她參加魔神戰爭的唯一原因,全是因為她姐姐不想讓其他的魔神魔物侵擾到她們所在的幾座島。
所以邱隘認定,魔神和魔神不是能一概而論。
“信仰之力對他們不過是增幅,即使失去了,他們的力量不會有什麽折損。”說到這裏邱隘對螭問出一句讓自己後悔的話,“你會在意丟掉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嗎?”
螭毫不猶豫的秒答,“當然會,我拿到了就是我的。”
這話把邱隘說的不知怎麽接,這時他感覺漩渦之魔神奧賽爾真的是在開一艘爛船。
但偏偏漩渦之魔神奧賽爾,是少數能和摩拉克斯在實力上持平的魔神。
不然邱隘實在是想不出在有摩拉克斯存在的地方,魔神戰爭為什麽能打這麽多年。
“好吧,那你就拿著那些不屬於你的力量吧。”邱隘無話可說,隨口接了句。
然後他再看戰場,在海麵上一個巨大的陣法降臨。
邱隘睜大眼睛,下一秒他大笑道,“果然,果然。”
在螭看瘋子的目光下,邱隘解釋,“煉金之魔神貝莉斯特早就醒了!”這種陣法可不是凡人和普通的仙人能製造出來,構成元素力的循環流轉是煉金術的基礎,隻有煉金之魔神才能造出這種的通天大陣。
“不一定,凡人也能做到。”螭毫不留情的潑冷水,“你被雲海間的造出來的東西炸過,就明白了。”
邱隘的笑聲停住,他沉默了,一方麵他想對螭講解,那些名為炸彈的東西,從性質上不能的這個陣法比,另一方麵他想到螭確實被炸彈炸過不止一次,對其威力很有發言權。
“你說的對。”邱隘真誠的所處這四個字,他不想爭辯,因為接下來的現實會告訴螭,這個陣法絕非出自凡人之手。
至少不是凡人能憑空製造出來。
在這之前,邱隘問了螭有一個問題,“你覺得奧賽爾知道八虯會在這場奇襲中,可能被殺死封印的事情嗎?”
此話一出,螭有些不理解,但很快他看到玉石與磯岩塑造出的鳶鳥從天而降,紮入八虯因陣法而翻滾露出的腹部,將他釘入過去被他視為庇護的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