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撒袞,你怎麽又來電話了,這次又是在哪個公用電話。”

電話一通,那一頭就傳來文家姐姐的質問,我聽電話裏的白家姐姐很囂張的笑聲與行酒令就知道這幾個丫頭今天又有飯局這年關還真是不好過。

“文三姐,是我,陸仨。”

“唷,是帥哥陸啊。”一聽是我,文家姐姐開始一本正經的起我。

“別鬧了,我問你,有辦法整一個我們自己控製的國外公司嗎,港澳台東南亞西北歐中東非南北美,隨便你選個地址。”

剛我說完,電話那頭說了一起對不起,我估計文家姐姐要離席再說,於是也就等著回話。

“想搞合資對吧。”過了一會兒,文家姐姐的聲音響了起來。

“嘖,都知道了的話,有門路嗎。”

“當然,我還在想過了年就跟白瓊儀提這檔子事呢。”說到這兒,電話裏的文家姐姐似乎笑了:“我還真看不出來,你這小東西可真會鑽空子。”

“哎,隻是想多賺幾塊錢,好養老罷了。”我不自覺的抬起頭,純潔的四十五度視線仿佛要穿透天花板直視蒼穹,眼角一滴淚珠滾滾而落。

“別逗了,你現在在你家吧。”

“嗯,白爺那兒我得明天才過去。”

“明天我們幫你接風洗塵吧。”

“還是不要勞動你們了,我知道你們幾個這幾天都忙的很。”

“陸老板,不會是你小氣不想請客吧。”

“得,明天,城南喜相逢,晚上五點不見不散,怎麽樣。”既然如此,不得不請的我苦笑著選了一個地方,記憶中九三九四年這家酒店很是紅火。

“沒問題,到時候我親自來接你。”

電話哪頭的文家姐姐一口答應,笑的很是好聽。

回到學校的我算的上一個不大不小的轟動事件,高材生在校外打架打成重傷,嘖嘖,各位老師對我竟然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網開一麵,據說班主任在記過的問題上還替我求情,這倒真的有些難為這位了。

安安份份的度過了一個白天,到了四點五十,我在校門口等白姐的車,路過的各位對我是指指點點,早就習慣被人當怪物看的我直接無視周圍的眾人。

“陸老板,今天怎麽不回家,倒在校門口站著啊。”

身後一掌拍在我的肩上,我一轉身,看到周然竟然背著書包,這衣服也是洗的夠幹淨,看的我兩眼翻白的同時,這好奇心也犯了,俗話說的好,好奇心能害死一隻貓,周然這小子今天打扮的這麽整齊,我怎麽覺得像是要去相親啊。

“周然,我說你今天轉『性』了啊。”

“別說了,上次被我爸可給罵慘了。”

“怎麽,說你不該打哪小子的臉。”

“去,不是那件爛事。”笑著推了我一把,走到人行道邊的周然蹲下身來,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我也陪他站著看街道上的車流,同時也拒絕了他遞上來的煙,有人找安樂死,我沒必要全程三陪。

“今天跟我們周家要跟季家談判。”

“要動家夥。”

“你還別說,上麵透風,說我們要是再打,就等著當典型受鎮壓吧。”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我看著車流一字一句落地有聲。

“你這個家夥,這種話都能一本正經的說,去死。”周然笑的把嘴裏的煙都給噴了出來。

“我說,在什麽地方擺的茶。”

“要不要跟哥哥一道去喝杯茶,正宗的龍井,上千塊的高檔貨。”

“別,我人輕嘴賤,喝茶牛飲,這高檔貨給了我,隻是糟蹋。”

看著周然家的車子停在跟前,我下意識的橫著走了兩步讓出後車門的位置。

“城南,喜相逢。”打開後車門的周然看著我笑的皮開肉綻:“陸少,我先走了。”

“白白。”

目送周然的車消失在長街的另一頭,我突然覺得這世界好小,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周然很顯然也沒有想到,由其是到了喜相逢門口的他下了車,卻發現我帶著端木望,張霧與文幼晴正站在喜相逢門口跟他大眼瞪小眼。

“陸仁醫!你小子怎麽到這兒了?!”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兒了,這不,剛出院,姐姐們說要給我接風洗塵,想不到選址選在你的店。”

“原來剛剛在路上超的我找不到北的是l市車神文三姐,小子這次認栽。”看了一眼正從車上拿酒下來的文幼思與她的愛車ae86,周然一臉的大徹大悟。

“原來那輛黑『色』車是你家的,我說怎麽才跟了兩條街就不見了,你的車改裝的不怎麽好啊。”

“是啊,哪天有空,還得請您幫我看看。”

“行,看你跟陸仁醫同窗,日後我家小九在班上還要多靠你照應著呢。”

“別,您這話說的我可有些惶恐,我們這等爛人,每到一月初六月底,還不是要仰仗陸大俠跟文妹妹仗義相助。”說著這話的周然一臉的肅然。

“先別說,周然,你的相好來了。”

我兩手叉袋看著季家的幾輛車停在街道對麵,周然看了一眼,轉身就往店裏走,端木望自然是明白的拖著文幼晴跟在他的身後。

留下的我,嬉皮笑臉的跟在文家姐姐的身後,看著臉『色』不佳的季昕與麵沉如水的季常一馬當先的過了馬路。

“幼思姐,晚上好。”

季常說完,也不忘了對我笑一笑,看上去今天的他比他的弟弟要豁達。

“來了,來了的話就先進去吧。”

“嗯,小三,我們走吧。”

季常說完,拖了一把自己的弟弟,季昕對著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自己的哥哥拖走。

看著兩兄弟進了酒店大門,我有些自嘲的笑了出來:“季常季常,根本就是不平不常啊。”

“季家長子小的時候死於麻風,季常是次子,季家沒有差錯,始終是要在他的手中。”文幼思拍了拍我的頭:“你能看出來,我很高興。”

“傻子才看不出來。”

“喔,為什麽這麽說。”

“中國人講究中庸,這些都隻不過是洋鬼子們看到的表麵現象,其實很多的時候,看起來中庸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這是各方勢力互相妥協的產物。而季家由季常來繼承,其實也是這麽一個道理”我指著正從車上魚貫而出的季家老小解釋道:“季昕太過了,他不知道收斂,如果季家需要在道上混出一片鐵打的江山,哪麽他還是一個不錯的打手,但是時代不同了,季家選擇了洗白,既然選擇洗白,就代表它必須要中庸季常就是非常好的人選,他有禮貌,有風度,不會整天跟街邊的混混哪般動不動就想放對手的血,但是你要因此將如此的表現視做他的軟弱,哪麽你的屍體,隻怕很快就會在某個下水道裏被打撈上來。如果你要我舉個事件相同人不同的例子,那麽看我中華泱泱大國上下五千年,有很多相同的例子可以拿出來編成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