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可是,我看他們似乎都還認識你啊。”
“可不是,文初九當初就是我的二當家。”
“您老當初做的什麽事啊。”
說到這個我就有些好奇,白爺在t市的人脈看起來遠比我想的還要龐大,由其是各位道上的爺,無論大小是一見到白爺就千篇一律的請他老人家上門喝茶,而且每逢節目假期,各地送過來的茶葉都是數以百斤的。
“我年青的時候,在浙江境內一片倒二手糧票。”
“冊那,這可是掉腦袋的活啊。”
“掉腦袋,你有命去六十年代問問,糧票白川,這稱號可是金打的招牌。”
正說著,中年人打開了門,一臉笑的他伸手作了個請字。
“白爺,您什麽時候有空能上我家喝口茶。”
“別廢話了,就你家那二兩放了十年的鐵觀音,還是留著給你自己栽花吧。”
白爺笑著進了門,我乘機踢了踢中年人的皮鞋,這一舉動立即引起了他的不滿,但是對上我四十五度的仰望,這可就不同了。
“叔叔,我的師傅好像都認識你們啊。”
“你這小家夥倒是有眼光,你當然不知道了,想當年,白爺可是”
中年人剛換上一臉敬仰的神『色』,白爺從門內伸出的手一把將我扯出了八卦的話題。
一進門,我就受到了各位的注視,由其是季家老少,季昕似乎是就想動手了。
單獨坐在茶幾邊上的文初九看了看我,淡淡一笑:“川子,今天是來喝茶,還是來介紹小徒弟的。”
“喝茶是大事,小徒弟屁大的事。”
白爺一屁股坐到文爺身邊的位子上,接過文爺親手泡的茶的他,對著我招了招手。
我連忙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後,白爺拍了拍手,示意季餘兩家靜一靜。本來還在爭吵的兩堆人,立馬沒了聲音。
“季周兩家的各位小輩,本來這件事情,我想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畢竟我已經老了,已經不適合再來管你們這些小輩了。”說到這兒,白爺頓了頓:“你們兩家有仇我知道,我也理解你們兩家為什麽要動刀槍,隻是我想問你們,這江湖倒底還是不是原來的江湖。”
“白爺,江湖依然是江湖,隻是這江湖早已不是您所熟知的江湖了。”季昕這句話剛說完,就被自己的爺爺打了一個讓我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耳光。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昕,快給白爺道歉!”季清波皺著眉頭,季月升是漲紅了臉。
“行了,清波,我像這孩子這麽大的時候,連糧票長啥樣都不知道呢。”看著一臉委屈的季昕,白爺難得的心軟起來。
“白爺,隻要你一句話,我季家從此不踏足t市。”
“行了,清波,我今天來不是興師問罪的,我來隻是想看看,你們還有沒有忘了當年的情份。”
這一下,季清波與周然的父親都不作聲了,季月升更是把頭都快低到褲檔裏麵了。
“其實這孩子說的沒錯,江湖還是江湖,隻是我離開的久,江湖自然也就變的陌生了。”看著莫不做聲的兩家人,白爺突然的冒出這麽一句來:“我老了啊,連一個孩子的眼力都比不上。”
“您就別誇他了,現在的孩子,天天就知道喊打喊殺。”季月升一句話把我嚇了一跳,這還是上次在警察局對著白爺吼的季月升。
“年輕氣盛也是應當,你小子當初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至於周超,你更不是什麽好鳥。”看到周然的父親有偷笑之舉,白爺是一句話就將他打回原型。
“川子,你今天到底是”文爺靠在太師椅上一頭的霧水。
“我隻是看不懂,為什麽窮慣了的好兄弟,有了錢就會翻臉無情沒別的意思,小三,跟我回去。”
“嗯。”
看到白爺站起身,正在拿文爺跟前茶幾上的葡萄下可樂的我連忙跟上,出門的時候,我才意外的發現,包括季月升在內的成年人,臉上都不約而同的出現貌似悲哀的表情。
回包廂的一路上,白爺默不作聲的抽著煙,而我的頭腦裏,完全被季周兩家的事情給搞糊塗了聽白爺的口氣,兩家人難道以前還是親戚,不對啊,季常上下的媳『婦』沒一個姓周,至於周然的母親,更不姓季啊。
“江湖已經不是原來的江湖嘖,這不是電影裏的台詞嗎。”
白爺這句話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對自己說,我沒有回答,也不敢回答。
“小子。”
“嗯。”
“今天過後,你我不再是師徒了。”
“白爺!”
“別怕,不是白爺不要你,隻是你應該去跟著未玄那老小子去學打拳了。”
“白爺”看著白爺未曾佝僂的背,我無言以對。
“荷丫頭今年不回來過年了。”
“”
“小子,喜歡丫頭不?”
“沒事,白爺隻是問問,人各有誌,白爺不強求啊”一隻大手按在我的頭頂,白爺有些唏噓的聲音讓我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擁有上輩子的記憶,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做出回答,白荷懂我,也明白我的心思,這些年,她待我有生以來,除了母親,就再也沒有一個女孩子能夠做到這般即便是望,也不可能。
但是我有記憶,我有無法忘記的過去,曾經有一個女孩說她能夠做的更好,更是她讓我記得,我並不是一個人在這世上奔走哪怕,她已經不再是我所認識的她,我還是一廂情願的想為她做一些什麽。
“白爺對不起。”恍惚之間,我抓住了頭頂的手。
“別說這個,白爺真的隻是問問。”
“給臉不要臉,想必就是對現在的我最好的注解吧。”
“傻孩子,白爺什麽時候這麽想過。”
“白爺,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一定做您的孫女婿。”
“嗬。”拍了拍我的頭,白爺笑了:“張爺還真沒說錯,你這孩子,真是懂事的嚇人。”
懂事嗎我在心頭無奈的苦笑,張爺什麽都知道,也許他連後的選擇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不知為什麽,他似乎並沒有將它公開化的想法這大概就是真正的先知者與路邊算命攤的差別吧。
回到自己的包廂,胡『亂』的吃了幾口,我們就在白爺的提意下開路。
撒袞喝的大醉,被白爺先送回家,我們這些小的被文姐用車一家一家的送,直到最後的我站在白家門口。
“明天見。”
“明天見。”
坐在車上的文幼晴即使是車開出去老遠,還是對著我是一個勁的揮手。我也揮手,直至再也看不到車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