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賬不能細算,但凡稍微仔細的算一算,那都能驚出一身冷汗!
路麵一年修一次,就算隻是局部鋪墊、重修,那至少也得五百萬往上!
要知道,這條路可是長達的兩三百公裏啊!
一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十年估計都得重新修建!
而範局提出的要求還非常苛刻,就是五十年以內路麵必須要保持完整、平坦!
這怎麽可能?
五十年,張淵得修五次,一次兩個億,那就是十億,這還沒算一年一年往裏麵投入的小修的錢。
一年投五百萬,掐頭去尾,十年裏麵隻需要修八年,因為頭一年跟後一年都是大修,重新修建。
八年就是四千萬,就算張淵偷工減料,用最低的價格造出了最好的路麵質量,節省三分之一的資金,三千萬一年!
那八年也是兩千四百萬啊!
五十年內他需要修四次八年,這就是將近一個億!
再加上大修的十個億!
加起來都快十一億了!
當張淵是什麽啊?傻子還是冤大頭?
隻不過承包了一座空山而已,還是五十年的期限,但卻要付十一個億!這簡直比墨水還黑!
他現在去海邊買座小島也用不了十一億!
而且買下來的島還是永久的。
當然,土地還是歸國家所有,自己隻是使用權,購買島嶼明麵上講的是10到99年不等,但基本上購買了以後,都是永久使用。這就跟國家的房產一樣,寫的是七十年的使用權,但實際上卻肯定不會隻有七十年。而且七十年太久,到時候究竟是個什麽說法還未可知,即便讓你強行搬出去,也會給予一定的補償!
而小寒山呢?
沒錯,可能有人會說,小寒山或許也隻是書麵上寫的五十年,到時候張淵想用多久都可以!
但是別忘了,張淵每年可是要修路的!
這就等於是……你買了個帶停車位的樓房,但是停車位需要每年交錢,最可氣的是你交了錢還是給別人用的!更可氣的是別人是用來外租的,每天還能收錢,而收的錢裏還沒有你一分!
這誰能忍得了!
所以,張淵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對方的這個條件,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要不然,收錢張淵占一半,要不然,張淵隻修一次!
隻能二選一!
很快,範局就打電話進來了。
隨後他跟張淵提出了二八分賬,政府占八!
“這個……張總,我剛才跟書記說了這件事。書記的意思也很清楚,你看啊張總,我跟你捋捋,小寒山的資料都在這裏了,你是看到的,總共181.2平方千米,這個占地麵積,張總,你清楚有多大嗎?湯山鎮61.7平方千米,小寒山的麵積幾乎等於三個湯山鎮,承包這麽大的一塊地,你覺得需要多少錢呢?如果這筆錢拿出來修路,是不是也夠了?”
小寒山的麵積,足以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
他能橫在兩市之間成為屏障,自然不可能小了。
如果把這個麵積換算成畝的話,是27萬多畝地!
二十七萬畝啊!
不是二十七,也不是二百七兩千七,是二十七萬畝!
張淵的那小小的果蔬園,連小寒山的零頭都不夠!
如果小寒山不是土壤貧瘠的話,早就成了搖錢樹了,金山市梁山市,哪個肯放過它?估計為了小寒山都能掙得頭破血流大打出手。
但可惜,小寒山地勢不好不說,土質也不適合種植,幾十年過去了,從沒有一人打過小寒山的主意,就像是被遺忘了一樣。
張淵道:“範局,你現在不要跟我談什麽地方大小,如果沒人承包,那小寒山就算再大,比梁山市還大,那也隻是一塊無人問津的荒山野嶺而已,沒有絲毫利用價值!對!我承認你說的都對,但哪怕小寒山就是值十個億,一百個億,包給誰呢?嗯?”
旁邊的劉廣義見張淵與範局長為了這收費分成的事情已經討論了不下於二十分鍾了,於是幫張淵說了兩句。
“範局,恕我多嘴啊,就我目前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我覺得張總說的沒錯,修路可以,但這每年都修……是不是……有點太那啥了?”
劉廣義跟範局長是熟人,但此刻他卻是幫這張淵的。
天下熙攘皆為利往,他這麽做也隻是為了一個“利”字。
張淵答應過他,如果承包了小寒山,那修路的項目就交給他了!
劉廣義做了幾十年的建築生意,以前也當了幾年的工頭,他活這麽大,還從來沒有接手過這種超級項目呢。
他從十七歲就開始跟著他老爸在商場上混,如今混了近二十年,總身價加一塊也不過就幾百萬不到一千萬,這可是他二十年的努力啊!
而如果能吃下張淵這一單,他從中至少能抽出一千萬的利潤,比他二十年的努力還要多!
他太渴望接下這單了!
如果因為分賬的事情張淵與範局長談崩了,最後不包了,那他可就等於與錯過了一座金山啊,有可能這是改變他命運的岔路口!
所以,他必須要竭力撮合兩人的這次合作。
範局長眉頭輕皺,小吳、小崔也開始幫他說話,想要為範局爭取最大利益。張淵忽然感覺有些後悔,這種場合,應該把鄒子文給帶來的,讓鄒子文應對他們再適合不過了。
張淵心裏就隻知道一點,今天就算對方說破了天,說穿了地,說倒了長城說幹了黃河,他也寸步不讓,說五五分賬,那就五五分鍾,對方一分都別想多拿!
在範局長、小吳、小崔還有土地局一幹人等的軟磨硬泡下,最終他們還真把張淵給說動了。
將原本的五五分賬變成了四點八、五點二分賬,費了半天牛勁,僅降低了了百分之二而已。
期間,他們不斷給張淵提杯敬酒,想要把張淵給灌醉,這不管什麽事,隻要對方一醉,酒意上頭,那就什麽都好說了。
然而,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張淵的酒量居然出奇的好,任憑他們左一杯右一杯,張淵自是談笑如常,甚至連臉色都沒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