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第二天早上,朱瞻基正式解除禁足,還要去上早朝。
昨日激動的睡不著今日,倒是困意連綿,換好衣服,朱瞻基走在大道上,整個人都是左搖右晃,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臭小子,打起精神了,別讓人看笑話。”
朱高熾捅了捅他的胳膊,交疊著雙手,倒是一部神清氣爽之態。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百多斤的大胖子,是怎麽邁出身輕如燕的步伐?
朱瞻基翻了個白眼:“爹,說說什麽好事唄,也讓兒子跟著沾沾喜氣。”
“還能做什麽好事,你小子解除禁足。”
“你是不知那些大臣天天都念著你呢,你現在可是咱大明的大紅人。”
“說實話,你丟我臉上也跟著沾光了。”
朱高熾嘴角高揚,莫名的自豪感在臉上蔓延開來。
朱瞻基一時無言,“爹,我覺得做人還是得低調一些。”
不過昨日下了一場大雨,今日雨過天晴,空氣中有幾個濕氣,攜帶著風吹來陣陣涼意,確實也讓人精神抖擻。
不出所料,朱瞻基已到朝堂,眾人直接迎了過來。
“殿下,許久不見,您是越發的脾氣都發了。”
“唉,年輕就是好啊,禁足一個月確實養得更加機靈了。”
“殿下,許久不見可有想念和尚我啊?”
姚廣孝大不留心的走過來,手中還掛著一串佛珠子,整個人就像一尊笑麵佛。
自從朱瞻基被禁足之後,他就借口不上朝。
今天是算好日子,特地跑過來對吧?
朱高熾別提有多羨慕了,你好氣的瞪了一眼朱瞻基,你小子可別一臉嫌棄。
“哪怕是老爺子都沒你受歡迎呢。”
就算大家對主體崇拜,那都是寫在臉上和心上的,哪敢寫在行動上?
總不能把朱棣圍得水泄不通,和他說笑讚揚吧?反而是朱瞻基更為親切一些。
姚廣孝挺著大肚子將其他人擠到一邊去,“去去去,該忙啥忙啥去,別在這裏堵著。”
“要是等下陛下來了,你們挨罵,可別怪在殿下身上。”
姚廣笑如果在朱瞻基身邊,格外殷勤的好奇道:“殿下,你快說說,最近禁足可有弄出什麽好玩意啊?”
按照他對朱瞻基的了解。
這家夥是耐不住無趣的,願意安安分分的首發,那肯定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樂子。
回想一下之前朱瞻基研究那些東西的時候,不也是自己關個一兩月的禁閉,直到自己有所成。
朱瞻基是拿他沒辦法,“和尚,還是你最了解我啊。”
他壓著聲音笑道:“反正這一個月沒什麽事做,我就寫了本菜譜”
“菜譜?”
姚廣孝打量著他,“殿下,可是在說笑?”
“你覺得我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這人生幾大快樂的事情無非就是吃、喝、玩、樂。
朱瞻基是個現實派,自然要將快樂進行到底,否則就顯得格格不入。
他微微一笑,“有空要不要去我那裏嚐嚐?”
姚廣孝翻了個白眼,“還是算了吧,您的那些菜譜恐怕我無福消受。”
姚廣孝還是秉承著吃素的原則,自然不會去沾染那些葷腥味。
“人啊,不該拘泥於俗世,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他們會理解你的。”
“而且長期吃素,營養跟不上~”
朱瞻基語言在他耳畔來回**,可把姚廣孝弄得心癢癢,“行了,你可少說兩句吧,我可不會貪那口腹之欲。”
這是朱棣也到了,所有人才規矩的站好位置。
看著自己的好聖孫,被南蠻使者氣的不行的朱棣,心情也瞬間暢快許多。
他本是想要和大家一吐為快,南蠻使者的惡行,采取一下他們應對的想法和意見。
可奈何自己心情大好,沒必要,怒氣都變成好心態的忍讓。
“我們大明以和為貴,以禮為尊,還是要給南蠻使者一些體麵。”
朱棣擺了擺手,“辛苦各位,人一時風平浪靜嘛,等他們走了就行。”
這人要不要太善變。
禮部的人全部都傻眼了,之前和朱棣吐槽南蠻使者的惡行時,他還是一副憤憤不平之態,怎麽轉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莫非是因為……朱瞻基?
數道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朱瞻基都已經關了一個月,也不知外麵發生什麽事。
隻不過那南蠻使者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散朝之後,他跟朱高熾打聽了一下。
朱瞻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南蠻使者不請自來,態度囂張,很明顯是別有用途,皇爺爺居然能夠忍受得了她們,還真是挺意外的。”
依照自己對朱棣暴脾氣的了解,沒有提著大刀給他們親自來點教訓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強者為尊,弱者為寇,那些人是沒拎清自己的地位啊。
朱高熾歎了口氣:“你也不懂其中局勢,南蠻最近在邊境遊**的厲害,隻怕是早有預謀。”
“有些事情急不得,就算是要對付他們,也得先弄清他們的目的,否則困擾的隻是我們自己。”
朱高熾倒是看得通透,又不免調侃道:“之前老爺子還口口聲聲說要弄死他們,結果今兒你一出現這脾氣瞬間就壓下去了。”
怎麽說呢,朱瞻基對朱棣的影響還是有些的,平日裏在他耳畔念叨的那些沉著冷靜關鍵時刻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朱瞻基吹著口哨,“皇爺爺領悟的可真不是時候,如果是我的話,遇到那些蠻橫撇子絕不會善罷甘休。”
就算不能明裏麵搞他,暗中也不能讓那些人痛快?
既要給他們教訓又不能暴露在外麵,還想讓他們知道和自己有關卻又無可奈何,這才叫解氣。
“你想別胡來,好歹人家也是外來使者。”
“不過是群遊牧民族匯聚起來的也蠻族,加之不請自來,也就隻有他們自命為使者,您願意承認他們的身份?”
如果是好好的來說說客套話也就罷了,這些人空手而來挑釁囂張,他不明擺著是欠的慌?
朱瞻基可咽不下這口惡氣,“正好悶了一個月,我抽個時間會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