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老二所言非虛?”

一道陰森的目光,猛然落在朱高熾身上。

那種凜冽的寒意,幾乎是鑽心刮骨的痛,讓人不寒而栗。

這一次,朱棣是真的生氣,而且氣得不輕。

朱高熾跪地匍匐,連聲說道:“父皇,祈福是真,兒臣喝酒吃肉也不假,但絕對不敢有賭錢之心!”

“這其中,必然有誤會!”

朱高煦冷哼一聲,不經冷嘲熱諷:“大哥向來機靈,還知道避重就輕呢。”

“我親眼所見,罪證確鑿,有何狡辯?”

“若是認了,反倒顯得男兒坦**,莫要成那種畏畏縮縮之人!”

朱高煦字字珠璣,等同於把髒水焊在他身上。

“父皇,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須嚴懲不貸!”

“祖訓有言,好賭玩樂之舉,喪人心誌,可謂毒物也,皇家之人切不可沾染半分。”

“身為太子,非但不以身作則,甚至明知故犯,若不嚴懲,何以令天下服眾?”

朱高熾斜著瞪了他一眼。

好歹也是親兄弟,逮著機會你是往死裏坑啊!

朱棣沉默半晌,心中也糾結萬分。

按照自己的脾氣,朱高熾的行為,縱然削去他太子之位,也不為過。

可每每看到他,朱棣就不禁會聯想到朱瞻基。

大炮、火藥、燧發槍、蒸汽車……

如此才能知人,他不做儲君,誰又有資格呢?

可如果按照主訓來說,廢除朱高熾的太子之位,朱瞻基與儲君也就無緣了。

“爹,這件事情真的另有蹊蹺,當時兒臣迷糊不醒,根本就不知情,說不定是有人暗害!”

朱高熾也是鬱悶,自己就隻是想填填肚子,飽飽口福,沒想到直接天降橫禍。

話說到點子上,朱高煦非但不慌,笑意更濃了。

“早就知道大哥會狡辯,所以弟弟在回來的路上便已經對你身邊的人提審過,他們什麽都交代了。”

朱高煦拍拍手,在外等候的幾人被帶上來,全部跪在朱棣麵前。

“參見陛下。”

朱高煦昂首挺胸,囂張恣意道:“都說說吧,當日賭局是怎麽回事?”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分段式的將完整的事情經過呈現出來。

“太子殿下每年都會借祈福之謎,不知辛勞地去雲景寺偷吃玩樂。”

“一開始,殿下隻是偷吃,後來大致覺得無趣,便讓咱們去山腳下買那些賭錢玩意。”

“有時候咱們是賭吃的,贏了的喝酒吃肉,輸了的瞪眼看。再後來,就發展到賭賭小錢,越發上頭的那種地步。”

作為當事人,朱高熾眼珠子都快驚得掉下。

這不就單純的睜眼說瞎話,當他死了嗎?

“一派胡言,除了喝酒吃肉外,其他的本太子沒做!”

“汙蔑太子,可是要誅九族的重罪!”

縱然平日裏麵容和善,老實巴交的朱高熾,此時也有些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