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朱高熾本身就有錯在先。

不說賭錢之事,假借祈福之名在寺廟貪嘴,這是他親口承認的!

“那陛下的意思是……”王忠小心翼翼。

朱棣輕歎口氣:“這個老大真不叫人省心,體態都如此肥碩,何苦要貪那口吃的?”

“朕讓他節食,不也是為了他好?他怎就不知道好歹!”

“就算要偷吃還跑那麽遠的地方,天高皇帝遠,就算真被冤枉,從何查證?”

其實,朱棣還是很信任朱高熾的。

朱高熾平日裏就老實巴交,性格有些軟弱,但說得上宅心仁厚。

這樣一個人,他怎會知法犯法?

但凡在大明律法上增加一條“太子不可偷吃”這樣的條律。

朱高熾絕對不會去偷吃。

就算一定要吃,那也是他辭去太子之位的前提!

朱高煦私底下,已經讓人將這件事鬧開。

朱高熾也被禁足於東宮之中,外人不得求見,足以說明傳言的真實性。

這下子,整個朝堂都炸開鍋了。

寺廟偷吃,帶頭賭錢,如此之舉,可謂德不配位!

當然,朱棣也考不了風波。

明明最正確著他,他卻隻是將朱高熾禁足,這能說明什麽?

明目張膽的偏袒人!

“爹,想不到您還怪機靈的呢,去寺廟偷吃?”

朱瞻基啃著綠豆糕,那叫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

太子妃瞪了他眼,“這是你爹,有你這麽幸災樂禍的嗎?”

“也都怪皇上管的嚴,每頓吃的都是些粗淡的飯菜,哪能跟上你爹這麽大個身體?”

“他一年也就去兩回,隻是想吃點好的,何罪之有?”

“依我看啊,這分明就是歧視!”

太子妃那叫一個氣呀。

她心裏倒也對朱高熾有些埋怨,可她不能責怪,隻能將過失歸到其他地方。

朱瞻基收斂了下調侃的心思,適當性的安撫道:“這件事情的側重點是賭錢,先別說我爹沒賭,就算他賭了,皇爺爺也不會罷免他的太子之位。”

“畢竟,還有個引以為傲的皇太孫在這呢。”

朱高熾皺眉道:“話說如此,但你爹就平白無故受這種委屈?”

“那幾個混賬東西,也不知受何人指使,居然敢顛倒黑白,汙蔑太子!”

朱高煦就那麽單純的心思,隻是想要口吃的,卻莫名背了個大黑鍋,打哪都不痛快。

看他如此憤然之態,朱瞻基著實沒忍住撲哧一笑。

“你笑什麽?”

朱高熾一拳砸在桌子上,渾身的肉都跟著抖三抖。

他這人素來以好脾氣著稱,可如今危難當前,親兒子卻嘲笑不止。

子女無德啊!

“您也別生氣,我隻是在笑您宅心仁厚,過分看重親情了。”

“明明誣陷您的人就在身邊,明確從始至終都沒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