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裏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用問都知道何家那個上門女婿做了好吃的,心裏頓時就感到有些不忿和酸溜溜的。

特別是二慶媽,臉色一沉,直接低聲開口罵道:“真是的,吃吃吃,最好吃了這頓就沒下頓。”

“這不就是招了一個廚子上門嗎?有什麽好顯擺的,比起我們家大慶,那簡直差遠了,這輩子也就能當個煙熏火燎的夥夫,看你們家能得意到什麽時候?”

說完,她猛地甩手轉身進了自家屋裏,使勁把門給關上,似乎是想把那誘人的飯菜香給拒之門外。

與此同時,在何家的廚房裏,劉洪昌聽到腦海裏突然響起的係統提示音,眉頭一挑,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

【叮!宿主幫助祥鳳胡同22號大院裏的人物角色體驗美食的**,係統獎勵380枚歡樂幣。】

雖然獎勵不算很多,但是他從這個結果,也能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前身在這部影視劇裏,就算不是男一,那也應該是男二。

不然,要隻是一個死跑龍套的,那也不可能在單位和家裏都能刷到這麽多的獎勵,更不可能會娶得到這麽漂亮的一個老婆。

想到這裏,他的眉頭又猛地一皺。

按照21世紀那些狗血劇的常規設定,一個不自量力的男人要是娶到一個漂亮老婆,那後麵必然會出現窩囊廢和綠帽子的情節。

雖說他不可能當一名窩囊廢,可難保他這個便宜老婆會送給他一頂綠帽子,真要是這樣,那也夠惡心的。

看來,為了避免掉進這個坑裏,他還是得要盡快解決這個問題才行。

思緒間,最後一道酸辣土豆絲也出鍋了。

然後,他也不去等著看看何文惠會不會回來端菜,直接熄了灶爐裏的火,端著盤子離開了廚房,朝著何家的客廳裏走去。

剛走到過道,他就聽到便宜老婆何文惠的聲音,讓他不禁停下了腳步。

正好他也想親耳聽聽,自己這個便宜老婆,在背後是不是真的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媽,要不先吃吧!”

何文惠看了眼桌上香噴噴的飯菜,還有弟弟妹妹們饞嘴的樣子,輕聲開口對她媽媽於秋花說道。

“等著!”

於秋花睜著一雙有些空洞的眼睛,板著臉說道。

“我跟文濤上學都餓一天了,是吧?文濤?”

何文遠聞言,頓時有些可伶兮兮地說道,還不忘拉上弟弟何文濤一起。

“是啊!媽,我都餓死了!”

何文濤眯著小眼睛,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你說菜都上來這麽半天了,為什麽不能吃啊?”

何文遠看到於秋花沒吭聲,馬上就忍不住抱怨道。

“你姐夫還在灶台上沒下來,你們就先吃了?”

於秋花微微一愣,然後有些苦口婆心地教訓道。

聽到這話,何文遠和何文濤紛紛翻了個白眼,然後撇了撇嘴露出一個非常不爽的神情。

以前不管是於秋花做飯,還是何文惠做飯,他們可都是飯菜一端上桌就能開吃了,現在倒好,還得等一個外人下了灶台才能吃。

憑什麽啊?

隨後,不等他們忍下這口氣,於秋花又接著交代道:“以後啊!這就是咱家的規矩,都給我記住了。”

“什麽規矩呀!”

何文遠頓時便忍不住撅起嘴巴,一臉不忿地說道。

“文達啊!媽定了啥規矩了?”

於秋花裝作沒有聽出何文遠的脾氣,微微扭過頭,對自己另一邊坐著的小兒子何文達問道。

“姐夫不吃飯,誰也不許吃飯!”

何文達嘟著嘴,仰著小臉蛋說道。

“嗯,文達最小,他都記住了,你們誰也別跟我說沒記住!”

於秋花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話音落下,何文遠、何文濤都露出非常不爽的神情,隻不過礙於於秋花是他們的媽媽,所以才沒有繼續開口頂嘴。

同時,他們對於劉洪昌的厭惡和意見,又加深了許多。

要不是因為劉洪昌來到這個家,他們怎麽可能會被於秋花給教訓,又怎麽可能吃頓飯都不安心。

他們可不會去考慮於秋花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隻知道劉洪昌來了之後,日子變得更不好過了。

另一邊,劉洪昌聽到於秋花定的規矩,一時間不由得對自己這個便宜丈母娘感到有些刮目相看。

俗話說,眼瞎心不瞎,他沒想到在這個家裏還能有個明白人,知道現如今家裏就要靠他這個女婿來頂門立戶。

就衝這一點,前身之前對何文惠那麽掏心掏肺的,也是有些值了。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同時也在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提出離婚。

畢竟,他向來都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的。

不管怎麽說,現在於秋花都是他名義上的丈母娘,而且還是一個瞎子,又帶著這麽一大家子,他總不能就這樣不負責任地離開。

就算要走,那也要有拿得出手的理由才行。

想來想去,他最終還是決定等吃完飯之後,再找機會跟何文惠談一下。

如果何文惠能真心把他當自己的男人,那他也不會枉做小人。

可要是不能,那就別怪他翻臉無情了。

有了決定,他便邁開腳步走進了客廳裏,把菜放在桌上,然後在於秋花對麵的空位坐了下來,笑著招呼道:“來,大家快趁熱吃吧!”

“哼!還趁熱吃呢!沒看到菜都涼了嗎!你怎麽不等菜餿了再來吃?”

何文遠冷哼一聲,有些憤恨地說道。

“文遠,你怎麽說話呢!快點給你姐夫道歉!”

於秋花臉色一沉,怒聲喝道。

“那他本來就是個做飯的嘛!二食堂的人都要等他端上碗才能吃飯,那還不得都餓死啊!”

何文遠滿臉不忿地抱怨道。

“廢話,甭管你姐夫在外麵是幹什麽的,隻要回了這個家,他就是當家做主的人,他不端碗,誰也不許動筷子。”

於秋花怒喝一聲,然後一臉嚴肅地教訓道。

何文遠看到於秋花真的生氣了,頓時就不敢再繼續放肆,隻是撇過頭去生著悶氣。

劉洪昌全程都是一臉平靜地看著,聽著,心裏也有些疑惑。

俗話說,娶媳婦就看丈母娘。

這丈母娘要是賢良淑慧,那教育出來的女兒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可現在怎麽就對不上了?

突然,他感到小腿被人踢了一下,扭頭看去,隻見何文惠正衝他使眼色,想要讓他趕緊端碗吃飯。

他看著何文惠眼睛裏焦急懇求的神色,微微一笑,伸手端起了飯碗。

何文達看到他的動作,頓時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帶魚放進嘴裏。

這帶魚是昨天婚宴上用剩的,但是經過劉洪昌的烹飪之後,味道卻和昨天完全不一樣,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

瞬間,在何文達臉上就露出一個陶醉不已的神情。

何文濤見狀也是忍不住了,迅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表皮金黃的帶魚,然後埋頭吃了起來。

唯有何文遠暗自咽了一口唾沫,繃著臉不肯動筷。

何文惠看到這個情況,急忙用手肘碰了下何文遠,低聲勸道:“文遠,快點吃啊!”

何文遠聞言有些不太情願地拿起了筷子,然後一臉挑釁地瞪了劉洪昌一眼,接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劉洪昌心裏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無語。

你說這姑娘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明明這家裏都已經這副光景了,不來討好他這個賺錢養家的姐夫,還要這樣敵視他。

難道就不擔心他甩手離開這個家嗎?

果然還是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也沒興趣跟這小丫頭置氣,拿起筷子取了塊帶魚肉,放到於秋花的碗裏,然後便默不作聲地吃著飯。

何文惠看到他的舉動,眼眸泛起一陣波動,然後又想到今晚在哪睡的問題,心裏感到一陣糾結。

不久後,在有些沉悶的氣氛中,飯菜被一掃而光。

“砰!”的一聲。

何文遠打了個飽嗝,瞪了劉洪昌一樣,然後使勁用力把碗拍在桌上,直接起身走人。

何文濤瞥了劉洪昌一眼,急忙跟著放下碗筷,起身跑了出去。

“文遠,文遠你給我回來,這樣子像什麽話!”

於秋花聽到聲音,神色一變,板著臉喊道。

“媽,算了,文遠她還小,不懂事,你就別跟她置氣了。”

何文惠聞言,急忙開口勸道。

“我看你就是平時太慣著她了,下次要是再這樣,那就別上桌吃飯。”

於秋花有些怒其不爭地訓斥道。

何文惠張了張嘴,有心想要幫何文遠說話,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其實她也知道何文遠有些任性,可她這個當姐姐的,看著何文遠從小到大都是撿她的舊衣服穿,也沒吃點什麽好的,覺得有些可憐。

她總感覺要是家裏沒有她這個當姐姐的,那何文遠應該會過得更好一些。

所以,她才會那麽慣著何文遠。

劉洪昌看著於秋花和何文惠她們兩母女對待何文遠截然不同的態度,忍不住在心裏暗自搖了搖頭。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不能慣,他這便宜丈母娘還算明事理,可她這便宜老婆就有些糊塗了。

特別是她已經嫁人了,要是還這麽慣下去,隻會讓她的弟弟妹妹們跟他這個便宜姐夫越鬧越僵,讓這個家永無寧日。

由此也可以看出,何文惠真的沒把心放在他身上,也沒意識到結婚嫁人的真正意義。

那麽,他還有必要去自找麻煩嗎?

就在他琢磨著這個問題的時候,腦海裏突然響起了係統提示音。

【叮!宿主幫助何家人品嚐美味飯菜,係統獎勵8枚歡樂幣。】

聽到獎勵的內容,他的眉頭猛地一皺,心想這也太少了吧!

雖然他在之前已經刷過一波這個大院所有人的獎勵,可綜合下來也顯得有些少了。

這很明顯可以看出,何家人心裏對他的意見,基本上掩蓋了美味飯菜所帶來的作用,所以才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自然也就沒多少獎勵。

既然這樣,那他留下的理由瞬間又少了一個。

想到這裏,他看了於秋花一眼,在心裏輕歎一口氣,然後起身收拾著碗筷,打算等會便把何文惠叫進房間裏,提出離婚的想法。

可是,沒等他收拾完碗筷,何文惠就伸手把碗筷接了過去,笑著說道:“我來吧!你都累了一天了,快點回屋休息一下。”

這……

劉洪昌遲疑了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道:“行,那我先回屋了,等會你忙完再過來一趟,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什麽事啊?”

何文惠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問道。

“待會再跟你說,你先忙吧!”

劉洪昌瞥了於秋花一眼,輕聲說道。

“哦!”

何文惠點頭答應一聲,然後便轉身繼續收拾碗筷。

“那個,媽,我先回屋了,你有事再叫我。”

劉洪昌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跟於秋花打了聲招呼。

不管怎麽樣,於秋花的為人也值得他喊一聲媽。

“哎,洪昌,那你回去好好歇著,千萬別累著了。”

於秋花笑著點頭應了一聲,然後有些關切地叮囑道。

劉洪昌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麽,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便回到了自己那間小房子裏。

何文惠看了一眼劉洪昌的背影,眉頭微微蹙起。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劉洪昌有些不太對勁,跟以前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對她也沒以前那麽貼心和熱情。

想來想去,她隻能把原因歸結於昨天晚上沒跟劉洪昌親熱,讓劉洪昌心裏有了意見。

可是,她現在又真的接受不了跟劉洪昌做那事,這該怎麽辦才好?

她一邊在心裏想著辦法,一邊端著碗筷往廚房裏走去。

不久後,直到她把碗筷洗完了,也沒想到有什麽好辦法,最終隻能硬著頭皮往自己的婚房裏走去。

“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劉洪昌坐在書桌前,抬頭看向走進來的何文惠,微微一笑喊道:“文惠,忙完啦!快過來這兒坐。”

何文惠抿了抿嘴,轉身把房門給關上,然後有些緊張地朝劉洪昌走了過去,彎腰坐在了旁邊的床沿上,兩手緊緊絞在了一起,透露出她那不太平靜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