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來,先吃顆糖!”

劉洪昌看著何文惠那一臉緊張的樣子,輕笑一聲,伸手遞了一顆糖果過去,這糖果還是他們昨天結婚準備的喜糖。

“不用了,我不吃!”

何文惠急忙擺了擺手拒絕道。

說完,她抿了抿嘴,雙手絞在一起,微微低著頭,看著麵前的地板。

劉洪昌眉頭一挑,定定地看了何文惠一會,然後微微一笑把糖果收了回來,放在手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沉默。

過了一會,何文惠抬起頭瞥了劉洪昌一眼,嘴唇蠕動了下,說道:“洪昌,你說有事要跟我商量,是什麽事啊?”

說完,她馬上把心提了起來,生怕劉洪昌會強行讓她晚上留在這裏睡覺。

“哦!是這樣的。”

劉洪昌聞言,手上把玩的動作猛地一頓,然後稍微沉吟了下,接著說道:“文惠啊!我今天想了一天,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嗯,你說。”

何文惠眉頭一蹙,點了點頭說道,眼睛裏透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劉洪昌身體後仰,靠在了椅背上,一臉淡然地看著何文惠,輕聲說道:“文惠,我知道讓你嫁給我是委屈你了!就像文遠和文濤,他們也一直覺得我配不上你,天天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何文惠臉色一沉,有些生氣地說道。

“我是什麽意思,你應該能聽得出來,既然你心裏都沒有我,那我也不想勉強你,我們,離婚吧!”

劉洪昌一臉認真地說道。

說完,他直視著何文惠的眼睛,眼神中滿是坦然。

“不是,洪昌,你說什麽呢!好好的你幹嘛要跟我離婚?”

何文惠猛地一愣,然後有些驚慌失措地說道。

她怎麽想都想不到劉洪昌會突然提出要跟她離婚,這要是被街坊鄰居和親戚朋友們知道了,那還不得丟死人啊!

“行了,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等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手續,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劉洪昌擺了擺手說道。

“不行,你必須跟我把話說清楚,我到底做錯什麽了?你就要跟我離婚!你忘了答應過我要對我好一輩子了嗎?”

何文惠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一臉激動地大聲質問道。

“你沒錯,是我配不上你,我不想勉強讓你跟我在一起了。”

劉洪昌一臉平靜地開口說道。

“行,你不就是覺得我拖累你了嗎?有什麽了不起的,離就離!”

何文惠眼眶一紅,有些委屈和憤恨地喊道。

說完,她便直接扭頭跑了出去。

劉洪昌看著何文惠的背影,搖了搖頭輕歎一口氣,然後起身走了過去把門給關上。

其實,他本來也不想做得那麽絕情,可是在何文惠心裏根本就沒有他,他也沒興趣上趕著去討好。

所以,最好能夠快刀斬亂麻,盡快把這事給處理好,然後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井水不犯河水。

不然,就這樣湊合下去,對大家都不好。

另一邊,何文惠哭著跑回家裏,直接趴在自己的**掩麵痛哭,心裏感到十分的委屈。

要不是劉洪昌答應要對她好一輩子,她怎麽可能會答應嫁給劉洪昌?

現在才剛結婚第二天,劉洪昌就要跟她離婚,這不是欺負人嘛!

“大姐,大姐你怎麽啦?是不是大老劉欺負你了?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何文遠坐在書桌前寫著作業,突然看到何文惠哭著跑回來,頓時便一臉氣憤地想要去好好教訓一下劉洪昌。

“二姐,我也去!”

何文濤看了一眼何文惠那傷心的樣子,握著拳頭喊道。

說著,他便跟在何文遠身後,朝著房間外麵跑去。

可是,沒等他們跑出房間,就被於秋花給攔了下來。

“站住,事情都還沒搞清楚,你們在這添什麽亂!”

“媽,這還有什麽不清楚的,除了大老劉,這院裏誰還敢欺負我姐!”

何文遠跺了跺腳,一臉不忿地說道。

於秋花沉默了會,然後緩緩摸著黑往何文惠那邊走去,接著坐在了床沿邊,伸手拍了拍何文惠的後背,問道:“文惠,文惠,別哭了,快跟媽說說這是怎麽了?”

“媽!”

何文惠一臉委屈地喊了一聲,然後起身撲到於秋花的懷裏繼續哭著。

“沒事,媽在這,有什麽委屈都可以跟媽說。”

於秋花伸手撫摸著何文惠的頭,柔聲寬慰道。

與此同時,何文遠看到於秋花沒注意,衝著何文濤使了個眼色,然後便迅速轉身跑了出去。

何文濤看了一眼於秋花,牙一咬便急忙跟在了後麵。

此時,何文達正在客廳裏和小狗叮當玩,他看到何文遠和何文濤跑了出去,扭頭看了一眼房間裏的於秋花,然後馬上又蹲下身體跟叮當繼續玩了起來,根本就沒有打算進去告訴於秋花這個事情。

沒過多久,何文惠在於秋花的安慰下,漸漸止住了哭聲,然後非常委屈地哭訴道:“媽,劉師傅他要跟我離婚!”

“什麽?你說什麽?”

於秋花猛地一驚,急忙開口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剛才吃完飯,劉師傅說有事要跟我商量,然後我洗了碗回去,他就說要跟我離婚!”

何文惠低著頭,哽咽著說道。

“你……你是不是做錯什麽事了?洪昌他這個人我知道,他應該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你是不是有哪裏做得不對,惹他生氣了?”

於秋花眉頭皺起,沉吟了下開口問道。

“媽,我沒有,早上起來我跟他一起上班的時候還好好的,等到下午回來,我就感覺他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對我也冷淡了很多。”

何文惠一臉委屈地辯解道。

“你先別急,媽這就去找洪昌說說,看下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於秋花沉默了下,微微一笑說道。

說完,她扭過頭去,喊道:“文遠,文遠!”

“媽,二姐跟三哥出去了。”

何文達聽到喊聲,抬起頭來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於秋花頓時心裏一緊,急忙想要起身出去看看情況。

何文惠見狀也顧不上繼續哭,連忙起身攙扶著於秋花往外麵走去。

就在他們剛走到屋門口的時候,院子裏突然傳來“哐啷”一聲,接著又接連響起何文濤和何文遠的怒喊聲。

“大老劉,你給我出來,你敢欺負我姐,我今天饒不了你。”

“大老劉,出來,別躲在屋裏當縮頭烏龜!”

於秋花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急忙邁開腳步走了出去。

何文惠心裏也有些著急,這要是鬧起來,讓院裏人知道劉洪昌要跟她離婚,那她哪還有臉去見人。

同時,她也擔心劉洪昌一時衝動把何文濤和何文遠給打了。

院裏的人聽到了動靜,紛紛從家裏跑了出來看熱鬧,一個想要上前攔著的人都沒有。

何文遠和何文濤看到鄰居們都在看著,心裏的怒氣更是大了幾分,覺得是劉洪昌讓他們丟人了。

於是,他們紛紛拿起一塊磚頭往窗戶上砸去,然後大聲吼道。

“大老劉,你快點給我出來,再不出來,信不信我把你這房子都拆了。”

“大老劉,你個臭不要臉的,敢欺負我姐,今天我跟你沒完!”

說完,他們看到劉洪昌屋裏沒有動靜,頓時就想要拿磚頭繼續砸。

就在這時,於秋花終於趕了過來,怒喝一聲。

“文遠,文濤,你們幹嘛呢!誰讓你們這麽幹的?”

何文遠看到於秋花那惱火生氣的樣子,急忙把磚頭往地上一扔,然後有些不忿地說道:“媽,大老劉都把我姐給弄哭了,你幹嘛不讓我們幫姐討回公道?”

“是啊!媽,隻要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人欺負咱們家。”

何文濤捏著磚頭,梗著脖子一臉凶狠地大聲說道。

“這事媽會處理的,你們給我回去!”

於秋花心裏一暖,板著臉說道。

何文遠和何文濤見狀,隻能有些憤恨地看了劉洪昌屋裏一眼,然後甩手進了自己家裏。

與此同時,圍觀的鄰居們也在議論紛紛,有的人臉上甚至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神色。

“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這不是才剛結婚沒兩天嗎?怎麽就鬧出這麽大的事?”

“嗬!我就說嘛!這何文惠嫁誰不好,非得要嫁一廚子,你想啊!這廚子整天就拿著刀切啊切啊!那脾氣能好才怪!”

“就是,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要我說,他們家就是活該,要是嫁給我家大慶多好,這方圓十裏誰不知道我家大慶是個好孩子。”

“哎,別說了,別說了,看!”

正當眾人說得起勁的時候,突然從院子的角落裏傳來“嘎吱”一聲,然後便看到劉洪昌提著水桶,信步走了過來。

雖然他們都挺看不慣劉洪昌的,可當著劉洪昌的麵兒,他們可不敢亂說,生怕劉洪昌後麵再找他們麻煩。

劉洪昌掃了一眼眾人,然後走到於秋花麵前站著,抬頭瞥了一眼被砸壞的窗戶,接著輕聲說道:“媽,有什麽事咱回屋說吧!”

“哎!”

於秋花點頭答應一聲,急忙轉身朝自己家裏走去。

何文惠默默攙扶著於秋花,看都不看一眼劉洪昌。

對此,劉洪昌也沒在意,他一臉淡漠地扭頭瞥了一眼眾人,然後邁開腳步跟在於秋花後麵。

其實,就在何文遠和何文濤開始砸玻璃怒吼的時候,他剛好進了院裏的公共浴室裏洗澡,然後一邊洗一邊聽了一場好戲。

既然他已經決定要跟何文惠離婚,他就預料到了會有麻煩,對於何文濤和何文遠砸窗戶的舉動,他也沒感到意外。

要知道,前身之前剛在院裏建好了房子,這窗戶上的玻璃就已經被何文濤砸過一次了。

隻不過在當時,前身滿腦子都是跟何文惠結婚的事情,所以根本就不敢去教訓何文濤,後來,新買的床單被何文遠偷去做了衣服,前身為了討好何文惠,照樣也是不敢去說什麽。

所以,如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如果他能跟前身對話,那他一定會告訴前身,這就是舔dog不得house。

不久後,他便和於秋花,還有何文惠坐在了客廳的飯桌旁,而何文遠和何文濤則是在一旁站著,一臉惡狠狠地看著他。

要不是有於秋花攔著,恐怕他們當場就能撲上來跟他PK。

“洪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文惠她跟我說,說你要跟她離婚,這事是真的嗎?”

於秋花睜著一雙有些空洞的眼睛,一臉擔心地問道。

話音剛落,何文遠和何文濤便猛地一愣,然後瞪大眼睛看著劉洪昌,不敢相信劉洪昌居然會想要跟何文惠離婚。

何文惠默默低著頭,心裏感到一陣陣委屈,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

劉洪昌看了一眼何文惠,然後剛想要開口跟於秋花說清楚原因,突然就被何文遠的怒喝聲給打斷了。

“大老劉,你太過分了,我姐哪裏對不起你了?你憑什麽這麽欺負人?”

“我跟你拚了!”

何文濤怒吼一聲,直接握起拳頭朝劉洪昌衝了上去。

就在他剛衝到劉洪昌旁邊,想要往劉洪昌頭上砸下去的時候,隻見劉洪昌迅速往旁邊一閃,然後伸手抓住了何文濤的衣領,輕輕用力一拉一按,把何文濤直接摁倒在飯桌上不能動彈。

“劉洪昌,你幹什麽?你快點給我放開文濤!”

何文惠看到這一幕,頓時嚇了一跳,然後急忙起身使勁扒拉劉洪昌的手,想要把何文濤給救出來。

何文遠見狀,也急忙跑了過來,手腳並用地往劉洪昌身上招呼,就跟一個潑婦打架一樣。

隻不過,她還沒碰到劉洪昌,就給劉洪昌抓住了手臂甩到一邊,差點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你們到底鬧夠了沒有?何文惠,你給我坐下,何文濤,你給我老實點,何文遠,你給我好好在那站著,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劉洪昌眉頭一皺,沉著臉喝道。

說完,他便放開了何文濤,任由何文惠把何文濤拉到她身後護著。

“劉洪昌,你真的太過分了!你不就是想離婚嗎?行,我答應你,現在你滿意了吧!”

何文惠一臉憤恨地看著劉洪昌,大聲喊道。

於秋花聽到這話,嘴唇蠕動了下,最終沒有吭聲。

原本她是想要問清楚劉洪昌是什麽原因之後,幫忙給勸一下的,可是,劉洪昌剛才說的話實在是太強勢了,讓她不得不擔心自己的孩子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