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何文惠看著何文遠手腕上的手表和腳上的小皮鞋,臉上忍不住露出一陣失望的神情。
她沒想到何文遠居然還敢偷東西。
這可是屬於原則性的錯誤,如果在外麵偷東西被抓了,那是要蹲小黑屋的。
她一想到劉洪昌之前說的嚴重後果,心裏就不禁有些後悔不已,她很後悔自己上次為什麽要縱容何文遠偷她跟劉洪昌的新床單去做衣服。
如果當初,她能夠好好教訓何文遠一頓,那麽何文遠今天也不至於會再敢偷拿東西,而且還是價值好幾百塊錢的東西。
俗話說,小時偷針,大時偷金。
何文遠的做法完全印證了這個道理。
何文惠有些心情複雜地扭頭看向劉洪昌,既希望他能幫何文遠改掉偷東西的壞習慣,又不希望他對何文遠太過於嚴厲。
就在她對接下來的情況很是擔心的時候,劉洪昌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然後緩緩起身朝何文遠走了過去。
何文遠見狀心裏頓時鬆了口氣,然後急忙低下頭去不敢跟劉洪昌對視,硬著頭皮站在那裏,準備迎接劉洪昌的怒火。
可是,她有些緊張地等了一會,還是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巴掌,於是便忍不住抬起頭朝劉洪昌看去。
隻見劉洪昌此時正麵無表情地站在她麵前,有些冷漠地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她心裏猛地一寒,嘴唇蠕動了下,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的膽子可真夠肥啊!你自己說吧!是想要老老實實跟著我去派出所呢?還是想要讓我把你綁起來送到派出所?”
劉洪昌看到何文遠的反應,心裏一樂,然後冷聲開口說道。
“不要,我不去,我不去!”
何文遠微微一愣,然後反應過來,猛地瞪大眼睛,一臉驚懼地搖頭說道。
她沒想到劉洪昌會這麽狠,居然想要把她送去蹲小黑屋,這跟她預想中的後果,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嗬!不要?你憑什麽說不要?你偷東西的時候,就沒想過這個後果嗎?”
劉洪昌冷笑一聲,有些嘲諷地說道。
“姐夫,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送我去派出所好不好?”
何文遠聞言突然上前拉著劉洪昌的手臂,滿臉驚慌地求饒道。
她可不會懷疑劉洪昌能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更不會指望能夠在劉洪昌的眼皮底下進行狡辯。
如今,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老老實實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懇求劉洪昌能夠給她一次改正的機會。
“不行!一個人要是犯了錯,那就得付出代價,不然以後還是會繼續犯錯,與其讓你以後犯下更大的錯誤,還不如現在就讓你進去好好反省一下,免得到時候拖累家裏人。”
劉洪昌板著臉,沉聲開口拒絕道。
“姐夫,我發誓以後真的不敢了,你相信我,隻要……隻要你不送我去派出所,你讓我幹什麽都可以!”
何文遠聞言急忙舉起手來,一臉著急地保證道。
說著說著,她差點急得哭出聲來,心裏也充斥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雖然她沒有進過小黑屋,但是她從小也沒少聽人家說過小黑屋裏麵是有多麽恐怖,這要是被送進去了,那她以後還怎麽有臉出來見人。
對於她這個非常愛麵子、非常喜歡炫耀的人,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劉洪昌看著何文遠這一副真情流露的樣子,頓時就明白自己這一步棋是下對了,對於何文遠這樣愛慕虛榮的姑娘,那就得直擊要害,讓她意識到這樣做會有一個無法接受的懲罰才行。
否則,不管怎麽去打罵都好,最終也隻會激起她心裏的叛逆,讓她在錯誤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因為這種代價對她來說,遠遠比不上她對虛榮的愛慕,自然也就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這就像是在21世紀的校園霸淩一樣,校霸們之所以會越來越喜歡欺負那些老實聽話的學生,就是因為他們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得巨大的成就感和榮譽感,而且根本就不用付出什麽代價。
如果那些被欺負的學生,能夠奮起反抗,甚至有舍得一身剮也要把其拉下馬的勇氣,那麽這些校霸們就會在心裏好好掂量一下,也不敢再那麽肆無忌憚了。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刑罰就是懸在人們頭上的一把利劍,時刻告訴著人們違法犯罪的後果,讓人們可以處於一個較為和諧的秩序中。
很多違法犯罪的人,就是因為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導致一個什麽樣的後果,所以才會輕易犯下罪行。
何文遠看到劉洪昌一直沉默著沒有吭聲,在越來越慌亂的情緒影響下,她突然咬了咬牙,直接跪在了地上,大聲哭喊道:“姐夫,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想被關進去,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
說完,她看到劉洪昌還是不為所動,急忙扭頭看向不遠處站著的何文惠,一臉可憐兮兮地喊道:“姐,姐你幫我說句話啊!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快點讓姐夫別送我去派出所。”
何文惠看到何文遠這麽可憐的樣子,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她抿了抿嘴走到劉洪昌的身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後有些忐忑地開口說道:“洪昌,你看文遠她都已經知道錯了,要不你就在家裏好好教訓她一下吧!”
劉洪昌瞥了何文惠一眼,稍微沉吟了下,然後便順勢點了點頭說道:“行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真的?太好了!”
何文惠眼睛一瞪,有些驚喜地說道。
原本,她也沒什麽把握能夠讓劉洪昌同意,可是沒想到劉洪昌居然會那麽幹脆地答應下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行了!你先別高興得太早,現在你就去外麵拿一根棍子進來,好好教訓她一頓。”
劉洪昌擺了擺手,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我來教訓她?”
何文惠猛地一愣,有些詫異地指著自己問道。
“對啊!你不想把她送到派出所去受教育,那你就自己親手把她給教育好,省得以後咱媽說我不負責任!”
劉洪昌眉頭一挑,點了點頭說道。
“那……那好吧!”
何文惠聽到這話,頓時有些語塞,然後遲疑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下來。
說完,她扭頭看了何文遠一眼,便匆匆走了出去拿棍子。
何文遠看到這一幕,心裏猛地鬆了口氣,整個人瞬間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同時,她不禁對劉洪昌產生了一絲感激,完全沒有想要記恨的念頭。
劉洪昌察覺到了何文遠眼神中的感激,心裏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估計這便宜小姨子還沒意識到他這麽做的真正目的,他之所以這麽做,隻是想趁機讓何文惠往嚴姐的角色上再邁前一大步,並且讓何文惠真正站在他這邊,跟他共同擔負起管教弟弟妹妹們的責任。
唯有這樣,何文惠才能徹底斷了伏地魔的退路。
而且,他本來就是在嚇唬何文遠,根本就沒打算要把何文遠給送進小黑屋,他不想親自動手教訓何文遠,也是為了接下來能夠保持一定的威懾,讓何文遠不敢再輕易犯錯。
很快,何文惠就拿著一根細條木棍走了進來,然後站在何文遠的麵前,露出一抹為難的神色。
“你還愣著幹嗎?打啊!”
劉洪昌見狀翻了個白眼,有些沒好氣地催促道。
“我……我該打哪啊?”
何文惠有些尷尬地問道。
“……”
劉洪昌有些無語地看著何文惠,然後扭頭對坐在地上的何文遠說道:“去,快點去那邊桌子上趴著。”
何文遠心裏一緊,迅速瞥了那根細木棍一眼,然後緩緩起身,走到辦公桌前麵趴著,還非常自覺地把屁股撅起來。
“現在你知道該打哪了吧?”
劉洪昌瞥了何文惠一眼,然後朝何文遠那邊揚了揚下巴,沉聲開口說道。
“嗯!”
何文惠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說道。
說完,她便走到何文遠身後,握緊手裏的木棍,咬著牙使勁抽了下去。
“啊!”
何文遠瞬間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扭過頭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何文惠。
何文惠看到何文遠這個樣子,心裏仿佛被什麽東西用力揪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就想鬆開木棍,把何文遠給扶起來。
“咳咳!”
突然,一句咳嗽聲驚醒了她。
她猛地回過頭去看向劉洪昌,隻見劉洪昌正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她心裏頓時就有些緊張起來。
隨後,她也不再去看何文遠那副可憐的樣子,不斷揮舞著手裏的棍子,往何文遠的屁股上,劈頭蓋臉地抽了下去。
“啊~好痛!”
何文遠身體一抖,嘴裏發出一聲聲慘叫,仿佛是想用這種方式,讓何文惠停下來。
可是,何文惠此刻根本沒有去留意何文遠的動靜,心裏隻想著能夠讓劉洪昌滿意。
過了一會,劉洪昌看到何文遠已經被打得夠慘了,急忙走了過去,伸手抓住了那根木棍,讓何文惠停了下來。
何文惠有些發懵地看著劉洪昌,好像還沒有從打人的節奏中回過神來。
“行了,不用再打了!”
劉洪昌有些詫異地看了何文惠一眼,然後沉聲開口說道。
他沒想到何文惠居然會被激發出了身體裏的暴力因子,仿佛有些打上癮了一樣。
這時,何文惠也反應了過來,她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棍子,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不斷抽泣的何文遠,心裏頓時有些被自己嚇到的感覺。
這……
這還是我嗎?
我怎麽會把文遠打得那麽狠?
而且,我怎麽還一種非常過癮的感覺?
想到這裏,她手上如同觸電般猛地一鬆,木棍頓時掉在了地上,發出一陣“砰砰”聲響。
然後,她急忙上前想要把何文遠給扶了起來,同時一臉心疼不已地問道:“文遠,你怎麽樣?你沒事吧?”
“啊!疼,疼疼!你別碰我!”
何文遠感受著屁股上的刺痛,急忙痛呼著讓何文惠鬆手。
何文惠聞言雙手猛地一縮,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何文遠,眼神中滿是自責和內疚。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下這麽狠的手,就好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
劉洪昌看著她們兩個人的反應,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在決定讓何文惠教訓何文遠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其實,何文惠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一方麵是因為他給予的壓力,一方麵也是因為每個人內心都會有積壓著的負麵情緒,一旦有了一個發泄渠道,那麽就會控製不住,想要把負麵情緒給全部發泄出來。
另外,因為何文惠不像他擁有丹勁在身,在打下去的時候都是實打實的,所以相對於他之前動手教訓何文遠,這一次何文遠受到的傷也是實打實的。
估計接下來這幾天時間,何文遠就得半瘸著腿去上學了。
這也恰好達成了他想要達成的目的,讓何文遠在同學們的麵前出一下糗,省得她一天到晚就隻會愛慕虛榮。
沒過多久,在何文惠小心翼翼的攙扶下,何文遠一撅一拐地回了自己家裏。
而且,為了不讓於秋花知道她偷東西的事情,她隻能咬牙忍著疼痛,默默流著眼淚。
何文惠把何文遠扶到**趴著,然後解開了她的褲頭,滿是心疼地看著上麵縱橫交錯的棍痕和紅腫。
接著,她急忙起身去拿了毛巾給何文遠冷敷了一下。
過了一會,何文遠緩過勁來,忍不住開口埋怨道:“姐,你幹嗎打得那麽用力啊?都快疼死我了!”
“我……”
何文惠有些尷尬地看著何文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
難道她還能說是自己打順手了嗎?
直到現在,她都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要知道,她平時可從來都沒有打過弟弟妹妹,更別說像剛才那樣打得那麽狠了。
沒過多久,她幫何文遠重新穿好了褲子,然後便去了廚房裏找劉洪昌,想要解開自己心裏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