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劉洪昌也沒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何文遠。

至於躺在地上的黃大寶,則完全被他當成了空氣,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黃大寶會突然醒過來。

因為,在他剛才拍下的那一掌裏,已經把一絲丹勁打進了黃大寶的腦袋。

不出意外的話,黃大寶將會在兩個小時後醒來,並且徹底忘記所有的記憶,成為一個如同剛出生嬰兒一樣的大寶寶。

這樣做,不僅能夠為民除害,還能給黃大寶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可謂是兩全其美。

“嗚~姐夫!”

過了一會,何文遠猛地回過神來,然後哭喊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直接撲進了劉洪昌的懷裏。

劉洪昌眉頭一挑,然後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任由何文遠把心裏的委屈和恐懼都發泄出來。

不久後,等到何文遠的哭聲變小了,他才伸手拍了拍何文遠的後背,有些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別哭了,這次你就當做是長點教訓,以後要是再敢亂跟陌生人走,那可就沒那麽幸運了。”

“嗯!”

何文遠抬起頭來看了劉洪昌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答應一聲,接著又把臉埋在了劉洪昌的胸口,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夠得到一絲安全感。

劉洪昌看到何文遠的動作,心裏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以往,何文遠可一直都在嫌棄他是個渾身油煙味的廚子,現在卻跟隻樹瀨熊一樣,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

甚至,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腹部上麵,有點點壓迫感。

這也不枉他,如此煞費苦心地安排這麽一場戲。

此刻,何文遠那顆驚恐不安的心,已經漸漸放回了肚子裏,有些發熱的腦子也冷靜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劉洪昌如同天降神兵一樣把她從黃大寶的手上救下來,她心裏不禁對劉洪昌產生了一絲依戀。

另外,她在冷靜下來之後,很快就發現劉洪昌的身上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種油煙味,反而有一種讓她覺得很好聞的味道。

這種味道,能夠給她一種非常踏實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小時候被媽媽抱在懷裏一樣。

因此,她才會有些不舍得放開劉洪昌。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過了一會,劉洪昌看到何文遠好像有些抱上癮的跡象,頓時就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說道:“哎,你現在能放開我了嗎?”

雖然青澀的果子也別有一番滋味,可他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不會這麽無恥地借機去占人小姑娘的便宜。

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怎麽喜歡何文遠的性子,自然也沒有那個興趣對何文遠做些什麽,省得給自己添堵。

“哦!”

何文遠微微撅起嘴巴,有些不太情願地答應一聲,然後緩緩放開了劉洪昌。

隨後,她突然看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黃大寶,心裏一緊,急忙開口問道:“姐夫,他沒事吧?”

“沒事,他就是暈過去了。”

劉洪昌擺了擺手說道。

說完,他正想帶著何文遠離開這裏,可是何文遠聽到黃大寶隻是暈過去了,頓時就惡從心中來,猛地抬起腳往黃大寶身上踹去。

一邊踹,她還一邊罵道:“叫你欺負我,你不是很牛嗎?起來啊!”

劉洪昌見狀,急忙伸手拉住了何文遠,然後有些沒好氣地勸阻道:“行了,你別再踹了,要是把人踹死了,你跟我都得要被人抓進去。”

“哼!混蛋,真是便宜你了!”

何文遠聞言又是踹了黃大寶一腳,然後冷哼一聲罵道。

“行了,咱們快走吧!”

劉洪昌有些無語地看了何文遠一眼,然後便拉著何文遠朝不遠處停放著的自行車走去。

很快,他便騎著自行車,載著何文遠回家。

剛開始,何文遠還是用手扶著車後座,可是沒過多久,她便借著路上一次顛簸的機會,直接伸手摟著劉洪昌,而且還把臉貼在他的背上。

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個新媳婦抱著自己家男人一樣。

“何文遠,你這是幹嗎呢?這滿大街的都是人,你這樣像什麽樣子?你也不怕人笑話!”

劉洪昌眉頭一皺,急忙開口訓斥道。

“怕什麽,你是我姐夫,又不是外人!”

何文遠有些不忿地開口辯解道。

“嗬!你不是一直都把我當成是外人的嗎?什麽時候又成自己人了?”

劉洪昌嗤笑一聲,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我……我那時候不是不懂事嘛!”

何文遠聞言頓時有些尷尬,然後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

“行了,你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趕緊給我撒手!”

劉洪昌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何文遠看到劉洪昌好像有些生氣了,急忙把手鬆開。

然後,她眼珠子一轉,有些小心翼翼地用手抓住了劉洪昌的衣角,把臉重新貼在他的背上,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

劉洪昌察覺到何文遠的動作,嘴角瞬間**了下。

他之前隻想著能給何文遠一個深刻的教訓,卻忘了自古以來都有英雄救美的說法。

以何文遠這一係列的舉動來看,應該是把他當成是她的英雄了。

想到這個可能,他頓時有些頭疼。

其實,劉洪昌不知道自己隻猜對了一小半。

何文遠確實是因為劉洪昌及時救了她而產生了一些好感,可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劉洪昌身上那股陽剛濃烈的氣息。

當一個女人近距離感受到這種氣息的時候,很容易便會沉迷其中。

顯然,何文遠就是這種情況。

她把臉貼在劉洪昌的後背,任由劉洪昌身上的氣息把她籠罩,臉上還露出一抹愜意的神情。

在路人看來,要說她不是劉洪昌的女人都不會有人相信。

漸漸的,在劉洪昌沒有吭聲的情況下,何文遠又緩緩把手臂環繞在了劉洪昌的腰上,仿佛就像是一隻粘人的小貓咪。

劉洪昌眼神猛地一凝,急忙沉聲喝道:“何文遠,你鬧夠了沒有?趕緊把你的手鬆開。”

“嘁!不就是抱一下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何文遠脖子一縮,急忙鬆開了手,然後撇了撇嘴,有些不爽地嘀咕道。

突然,“嘎吱”一聲輕響!

劉洪昌板著臉捏緊刹車,把自行車停了下來,然後回過頭去,一臉嚴肅地開口說道:“何文遠,你現在都是一個大姑娘了,怎麽都不知道檢點一下?”

“我是你姐夫,是你姐的男人,你在這大街上這樣抱著我算什麽回事?”

“要是給街坊鄰居看到了,還指不定會在背後說什麽閑話呢?”

“噗呲~”

何文遠有些愣愣地看著劉洪昌,然後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本她還以為劉洪昌什麽事情都不怕,現在才發現劉洪昌也有怕的。

這一刻,她心裏對劉洪昌的畏懼瞬間就一掃而空,甚至還微微有些得意,覺得自己找到了對付劉洪昌的方法。

“哎,你笑什麽啊?我說的話有那麽好笑嗎?”

劉洪昌臉色猛地一黑,有些不爽地說道。

“不是,我沒有笑你,我隻是覺得你這麽關心我,我很開心,對,我就是覺得很開心!”

何文遠見狀急忙搖了搖頭否認道,而且還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

劉洪昌一臉無語地看著何文遠,心裏有些懷疑她是不是之前被黃大寶給嚇出什麽毛病了。

隨後,他也沒再跟何文遠廢話,直接警告她不能再抱著他,接著便迅速騎著自行車往家裏趕去。

路上,何文遠也不再亂來,仿佛就像是被劉洪昌給說服了一樣。

其實,她隻是在琢磨著,以後要是犯了錯,是不是就可以用抱劉洪昌的方式逃過去了?

不久後,他們順利回到了家裏。

劉洪昌因為擔心會走漏風聲,讓街坊鄰居們說閑話,所以在臨進門之前,就交代何文遠不要跟家裏說之前發生的事情。

何文遠也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於是很爽快地點頭答應下來。

何文惠看到他們回來,急忙迎上前去詢問情況。

何文遠看了劉洪昌一眼,然後笑著把自己賣藝賺到錢的好消息說了出來。

何文惠聞言頓時感到一陣歡喜,還不忘叮囑何文遠要繼續努力。

隨後,她又迅速跑進屋裏,把這個好消息說給於秋花聽。

因為她覺得何文遠如今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賺到錢的話,那以後就不會再去偷東西了。

而劉洪昌則沒有去搭理她們兩姐妹,自顧自地去了廚房做飯。

與此同時,黃大寶也從昏迷中醒來。

他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然後緩緩站起身來看著四周的環境,臉上滿是疑惑的神色。

這裏是哪?

我是誰?

想著想著,他突然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就好像是想要把各種問題的答案從腦子裏拍出來一樣。

可是,過了一會,他還是一無所獲。

最終,他苦思無果,隻能憑借直覺和本能,隨便找了個方向離開了。

晚上吃完飯,何文遠在廚房刷洗著碗筷,看到何文惠提著一桶水進來,她眼神微微一凝,突然笑著開口說道:“姐,你跟姐夫怎麽每天都要洗澡啊?”

“哦!你姐夫說多洗澡對身體好,而且還比較幹淨衛生。”

何文惠微微一愣,然後隨口回了一句。

“姐,那我也要天天洗澡!”

何文遠眼睛一亮,急忙開口說道。

她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為什麽劉洪昌的身上會有那種很好聞的味道,在看到何文惠燒熱水之後,她頓時就有些懷疑是不是劉洪昌每天都洗澡的原因。

於是,她才會有這麽一說。

“行啊!等會我燒多一點熱水!”

何文惠聽到何文遠的要求,也沒有怎麽多想,直接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現如今,隨著家裏的日子越過越好,她也不用擔心燒多點熱水會加重家裏的負擔。

“嗯,那個,姐,你和姐夫洗澡是用什麽洗的?”

何文遠心裏一喜,抿了抿嘴問道。

“什麽用什麽洗?”

何文惠有些疑惑地看著何文遠,不明白她問的是什麽意思。

“就是,就是你們是用香皂還是用什麽其他東西?”

何文遠一臉期待地問道。

如果事情真的跟她猜測的一樣,那她不就能時時刻刻聞著那種味道了嗎!

“哦!你問的是這個啊!我們洗澡都是用香皂,你要是想要用,我等會回屋拿給你!”

何文惠有些恍然地點了點頭說道。

“嘻嘻,謝謝姐!”

何文遠聞言頓時一臉歡喜地說道。

很快,何文惠往鍋裏倒滿水,又生起火燒著,然後就回了屋裏把香皂拿給了何文遠。

接著,等熱水燒好了,何文遠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著換洗衣服去了衛生間裏洗澡。

可是,當她洗完澡出來,使勁聞了一下身上的味道,卻根本找不到一點跟劉洪昌身上那種味道相似的地方。

頓時,她的臉就有些垮了下來。

隨後,她又有些不甘心,在劉洪昌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裝作不小心撞到劉洪昌的身上,仔細聞了下他身上的味道。

結果發現劉洪昌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麽好聞,讓她都覺得有些上頭。

怎麽會這樣呢?

對此,她有些搞不懂。

明明洗的都是一樣的香皂,為什麽身上的味道就是不一樣呢?

想來想去,她都有些想不明白,最終隻能把原因歸結於劉洪昌是個男人,跟她有些不一樣也是挺合理的。

但是,她曾經在學校也有跟一些男同學打鬧過,卻從來沒有聞到過這樣好聞的味道。

夜裏,她躺在**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腦海裏全都是那種好聞的氣味,似乎沒有聞到那種味道,就不能靜下心來一樣。

“何文遠,你有病啊!不想睡覺就滾出去,別在這裏打擾我睡覺。”

何文濤聽著何文遠不斷翻騰的聲音,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罵了一句。

“何文濤,你找打是嗎?”

何文遠本來心裏就有些煩躁不已,聽到這話瞬間就有些怒了,蹭的一下就跑下床去,滿臉生氣地懟道。

“哼!”

何文濤有些不屑地冷哼一聲,然後翻過身去接著睡覺,根本沒想要跟何文遠吵架,省得惹劉洪昌生氣。

“你……”

何文遠瞬間被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隨後,隻見她的胸膛快速起伏了幾下,接著便板著臉轉身朝屋外走去,想要出去上個廁所再回來睡覺。

不一會,她上完廁所發現劉洪昌的小屋還亮著燈,以為劉洪昌和何文惠還沒有睡覺,於是她心念一動就朝著小屋走去。

可是,她剛走上樓梯,就聽到一陣奇奇怪怪的聲音從小屋裏傳來,其中還間雜著何文惠有些痛苦的聲音。

頓時,她腦海裏就浮現出一個念頭。

難道姐夫是在屋裏虐待姐姐?

想到這裏,她心裏一急,連忙加快腳步朝門口徑直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