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直到這時,錢永昌終於覺察到有些不對勁了。
他突然意識到,他和劉偉在這聊了大半天,視野裏完全缺失了大雜院裏的人質。
雖然他扼守住了出口,將大雜院圍了個水泄不通,但是此時此刻,他的心卻情不自禁的開始慌亂了起來。
隨著這股不安之意越加強盛,他終於忍耐不住,朝著一旁的士兵吩咐道:“快,跳上圍牆看看院子裏麵的情況。”
那名士兵聞言,立刻縱身一躍,跳上了圍牆。
而當他看到院子裏的景象後,他的瞳孔驟然放大,驚愕的張大了嘴巴,想要立刻通報這難以置信的情況。
可說時遲,那時快。
他嘴巴剛剛張開,一道劍意赫然穿過了他的咽喉,他頓時變成了一具死屍,倒了下去。
“不對!給我衝!”
錢永昌就算反應再慢,此刻也知道院子裏真的發生變故了,再也不敢拖遝,下令喝道。
士兵們聽令,整齊劃一的躍上了圍牆。
劉偉見狀,立刻爆發無極劍域,削弱了力量,將劍域放大到了極致。
噗噗噗……
一時間,一個又一個炎陽帝國的士兵應聲從圍牆上落下。
但劉偉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而對方的人數太多,又太過分散,總會有漏網之魚。
“人,全……全跑了!”
一個士兵,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院子裏,已然空空如也。
上百個人質,宛如人間蒸發一樣,不翼而飛。
無論是誰,都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尤其是得知這個消息的錢永昌,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可以肯定,在不久前劉偉出門的時候,人質們都還全都在院子裏。
這短短的十幾分鍾內,居然人去樓空,而且沒有任何一個方向的士兵傳來警報。
究竟……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人呢!”錢永昌一改之前雲淡風輕的模樣,暴怒的看向劉偉。
被人從眼皮子底下劫走人質,自己還傻嗬嗬的和人聊天,如此的屈辱,總算是讓他爆發了。
“你部下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難不成你聾了?”
劉偉的麵色也驟然變得冷峻了起來。
大雜院裏的人質全部撤離,他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他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的和錢永昌“聊一聊”了!
開天!
畢竟身在敵營,劉偉不敢浪費時間,主動找上錢永昌,一出手就是一大殺招。
判官印!
錢永昌咬緊牙關,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隻判官筆,在虛空中一劃,勾勒出一道玄妙的印記。
這枚印記中,充滿了煞氣,如同有無數的冤魂的哭喊從印記中衝出一般,懾人心魄。
若是一般人,恐怕直接就會被這強烈的怨念給擊潰,丟了心魂。
但劉偉的意誌本就無比強大,精神力也在黑洞的幫助下,與幾次的鍛煉後,攀升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如果非要加上一個界定的話,以劉偉現在的精神力,就算是專修精神攻擊的大師,隻要不超越天人境,也絕無可能擊垮劉偉。
嘭!
劉偉的開天之力,毫無阻滯的和判官印撞在了一起。
一陣轟鳴之後,那判官印上,竟裂出了幾道肉眼可見的縫隙。
與此同時,錢永昌臉色陡然一變,吐出一口鮮血,不得已收起了判官印。
“咦,原來是和炎陽印記一樣的東西嗎?怪不得這般眼熟。”
劉偉見狀,登時發現了端倪。
錢永昌使用的判官印,並不隻是一個術法,而是一種類似於靈寶的存在。
而且從判官印受損,錢永昌跟著受傷來看,這種印記應該是屬於本命法器一類,需要用一生去淬煉。
有點意思……
劉偉琢磨著,印記力量,應該就是炎陽帝國特殊的戰鬥方式了。
不同的印記有不同的功效,還具有成長性。
這樣的寶貝,劉偉自然是有些眼饞的。
“拿來看看!”
劉偉做事,總是雷厲風行,心念一動,直接伸手朝著錢永昌手中的判官筆抓去。
錢永昌一驚,連連後退。
可現在的劉偉,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單純在境界實力上,便足以碾壓錢永昌,更別提力量與速度了。
眨眼之間,劉偉便欺身趕上,握住了判官筆,反身一記肘擊,斷掉錢永昌的右臂,順利奪走判官筆。
判官筆入手的瞬間,一抹印記,突然在筆杆上出現,正是判官印的模樣。
“我果然猜得沒錯!”
劉偉隻覺得手中發燙,這支判官筆極力的想要掙脫他的束縛,裏麵顯然住有靈智。
不過這份靈智,是錢永昌分給它的,並非像是仙島地下的古樸長棍一般,通過長年的修煉,產生了自我意識。
這支判官筆,隻是想要回到錢永昌的身邊而已。
但劉偉拿到手的東西,什麽時候還回去過?
而要消除判官筆與錢永昌之間的聯係,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
“無極劍域!”
劉偉輕喝一聲,上百道無極劍意再度出現在他身邊的虛空之中,如彗星一般,朝著錢永昌激射而去。
錢永昌手臂斷折,印記被奪,已然沒有了抵禦的能力。
他清楚的認識到,隻憑借自己基礎的境界力量,是絕對沒辦法扛住這一招的。
而他還不想死!
不得已之下,他隻能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炎坤山統帥,救我!”
錢永昌歇斯底裏的大聲喊道,整個人都虛脫了。
他明白,這一次就算活下去,他的仕途也已經玩完。
如此小事,驚動炎陽帝國遠征軍統帥,等待著他的,將是軍法的嚴懲。
不過,這也比死了好吧?
十寸……
五寸……
一寸……
眼看著劍雨都快要抵到了鼻尖,錢永昌的呼吸都靜止了。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距離死亡這麽近,仿佛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一般,身體都涼了半截。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距離此處十裏外的遠征軍駐地內,一股恐怖的威壓驟然升騰而起。
炎坤山回應了他的求救!
一柄燃燒著熾焰,如同火龍一般的火紋銅棍穿過無數間房舍,破空而至,擋在了錢永昌的身前,自發的舞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