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九變每一次的變化,都能讓施術者產生質的飛躍。

自己,該如何應對呢?

正在劉偉與武晉海糾纏的同時。

金無命的處境也不太妙。

劉偉被武晉海牽扯住,剩下的騎兵,直接將目標對準了金無命。

金無命一個剛剛跨過元氣境門檻的家夥。

一個沒有任何奇遇,沒有任何底牌,甚至連力量都沒熟悉的萌新。

他又如何能夠抵擋數十個元氣境士兵的圍攻,這些士兵中,隨便抓出一個來,都比他的境界高上不止一重。

金無命的身上,毫無懸念的掛彩了。

但騎兵們出於對劉偉的忌憚,生怕金無命也突然暴起,依舊采取蠶食的態度,一刀一刀,輪流的斬向金無命。

無數的刀痕,布滿了金無命的全身。

可金無命還是倔強的站立著,將戍邊長護在了身後。

是的,他明明可以朝著劉偉的旁邊逃竄,或許還能祈求劉偉的庇護,但他沒有這樣做。

因為他發現這些士兵不止要殺他,而且對戍邊長的殺意更濃!

若是戍邊長死了,他進入帝都將毫無意義。

他現在仍舊能夠站立著,靠的隻是他內心中對正義,對帝國的憧憬,亦或者說是對規則的執著的信念。

“啊啊啊啊!”

背上,又中了一刀,傷口深可見骨。

金無命痛苦的咆哮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隨著血液的狂湧,他的金色的頭發竟越來越多。

絕境,榨出了他的潛力!

他血脈中的雜質,不僅是因為流血自然排出,更是由於體內精純的金家血脈主動地排斥。

轟!

在又一名騎兵落刀的刹那,金無命的身上陡然迸發出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

金光衝天而起,如同一根擎天之柱,直刺蒼穹而去。

金無命的境界,也在這金光的籠罩下不斷攀升,一重,二重,三重!

足足升了兩重境界,才堪堪停下!

金光猛地擴散,震飛了他周邊所有的騎兵,大半的騎兵都在這猛烈的衝擊波下,跌落馬下。

甚至,連不遠處的武晉海都受到了波及!

“唔哦……”

武晉海接觸到金光的刹那,臉色陡然一變,全身上下電流瘋狂亂竄。

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是他剛剛掌控的雷電力量,竟然完全不受控製了。

“死!”

劉偉手中的時流,終於得到解脫,他沉聲一喝,一刀劃開了武晉海的脖頸。

武晉海身上的青色毛發瞬間開始泛白,而還未等他身上的天狼特征消散,他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直到最後,他也沒有恢複自我的意識。

或者,這也算是一種幸運了。

“啊……大公子,死了!”

原本因為金無命的爆發而感到駭然的士兵們,在武晉海死後,更加戰栗。

他們戰栗的原因,自然不是大公子死了,害怕受到保護不力的責罰。

他們擔憂的,分明是眼前這一尊沒有了阻攔的煞神!

“跑啊!進城!”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的騎兵都翻身上馬,拚了命的向前奔去,落荒而逃。

“判官印!”

劉偉卻並不想讓他們逃跑。

判官印橫空出世,可怕的煞氣迅速的卷席了所有逃跑的騎兵,抽幹了他們身上所有的生命力。

百餘騎兵,連人帶馬,無一幸免。

濃鬱的煞氣,不甘的冤魂,在判官印的吸引下,盡數成為了養料,使判官印的力量又更進了一步。

西南軍帶來的危機,也徹底宣告解除。

隻是這滿地的屍身,長河的血流,還有遍體鱗傷的金無命,卻成了劉偉將要麵臨的又一個麻煩。

“前輩,我盡力了。”

金無命看到劉偉走了過來,終於卸下了最後一絲防備,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劉偉一把將金無命抱住,試了試脈搏,雖然微弱,但是卻很穩定,還不足以傷及生命。

但正所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正在劉偉為金無命的傷勢感到慶幸的時刻,帝都的方向竟又跑來了一個騎兵小隊。

帶隊的軍官威風凜凜,頭戴紫金冠,身披炎陽甲。

雖然年輕,但是實力卻是不俗,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氣息,就是天人境五重境界。

“籲!”

軍官在接近劉偉的時候,揮了揮手,止住了騎兵隊的動作,目光掃向滿地的屍身,皺起了眉頭。

“天啊,這是西南軍!”

“武家大公子,大公子他也死了!”

“誰這麽大膽,居然敢動武家的後人!”

相比軍官的沉默,騎兵們完全抑製不住內心的震動,頓時議論了起來,看著沐浴鮮血的劉偉和金無命,不禁咋舌。

公然殺害炎陽帝國士兵,這等罪孽,連死都不足以救贖。

在炎陽帝國的法令裏,對待敢於挑釁擊殺帝國軍人的罪犯,有一種比死亡還要殘酷的極刑。

“你們幹的?”

良久,軍官終於開口了,他的話音很平淡,似乎並沒有太過於驚訝或者憤怒。

“是的,我趕時間給我朋友療傷,要戰就戰吧!”

劉偉將金無命背到了背上,手持時流,進入了戒備狀態。

帝都的士兵質量和西南軍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不僅軍官強大,士卒也都在元氣九重以上,有個別已經突破了天人境界。

這樣的隊伍,劉偉也不敢怠慢。

然而,就在劉偉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對麵的軍官卻說出了一句令他難以置信的話來。

“西南軍擅自率軍進入帝都轄區,暴斃身亡,原因不明,帶回帝都妥善安葬。

另發現受傷平民兩名,優先給重傷者進行治療,徹查西南軍死亡原因。”

什麽?

軍官此話一出,不止劉偉,他手下的士兵們也都一臉懵逼。

凶手自己都承認了罪行,怎麽就變成受傷的平民了?

“你什麽意思?”

劉偉看著軍官,不知道這軍官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自然不肯輕易的跟著進城。

“別擔心,我知道你們受到了驚嚇,我會保護你們的。”

軍官說著,摘下了紫金冠,紫金冠下,一頭金色的長發如瀑流下,像極了當初的金無情。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錢無憂,是帝都西城門的城防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