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無憂,金無命,金無情……

金色的長發。

這種種的巧合,都不禁讓劉偉想到了金無命曾經提到過的一件事情。

他的先祖金無情,是個活脫脫的大種馬,不但沒那麽無情,而且風流多情,在整個炎陽帝國留下了千餘名後代。

經過萬年的傳承,雖然他的子孫後代的血脈稀薄了,但是數量定然更多了。

也就是說,在這炎陽帝國內,無論什麽地方出現金無情的後人,都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好,我跟你去。”

劉偉思慮已定,決定跟著錢無憂進入帝都。

一來是金無命的確需要及時的醫治,二則是他覺得錢無憂並不像是在耍詐。

畢竟金發在人類中十分罕見,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的,唯一可能誕生金發的途徑,就是人類和異族的結合。

但金無情究竟是人類和哪一種異族結合的結晶,就連和金無情接觸過的劉偉都不知道。

一個萬年後的炎陽軍軍官,又怎麽可能恰好和金無情同血脈,並且剛好以此來耍詐呢?

一路上,錢無憂再也沒有開口說話。

士兵們雖然震撼於剛才看到的大場麵和錢無憂的行為,但是也都緘口不言,整理好了表情。

他們甚至連看都沒有再看劉偉一眼,似乎真的隻當劉偉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平民了。

而隨著抬著裹屍布的部隊進入帝都,難免引發民眾的**。

“暗月帝國難道已經攻進來了?”

“錢隊長,你倒是說句話啊,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抬著屍體回來啊!”

“是啊,都還在滴血,戰場難道已經轉移到帝都附近了嗎?”

在這炎陽帝國前線吃敗仗的時候,民眾尤為敏感,紛紛湧上前來,想要問個究竟。

“大家不要恐慌,這些士兵不是前線退下來的軍隊,而是西南軍的一支小隊。疑似在執行護送任務之時,遭遇了敵襲,英勇戰死!”

錢無憂鎮定自若的答道,整張臉上都是戲,竟真的表現出了對死去士兵的敬意。

“原來如此。”

“錢隊長,一定要早日抓到真凶,為烈士們報仇啊!”

民眾聽了錢無憂的解釋,頓時釋然的放下了心來。

想來平日裏他們也沒有少遇到這種情況,畢竟有修煉者在的地方,還真沒有哪裏是絕對安全的。

疏通了道路後,其他士卒帶著屍體去了城裏的停屍房。

錢無憂隻帶了幾名士兵,在兜兜轉轉後,將劉偉帶到了一處大宅外麵。

大宅的匾額上清楚的寫著四個大字:定國侯府!

“到了。”

錢無憂下了馬來,將馬屁交給了手下的士兵,叩開了大門,回頭看向劉偉,“進來吧。”

劉偉跟著走進了府中,等錢無憂將大門關閉,兩人的表情都輕鬆了不少。

劉偉輕鬆是因為在這樣的封閉空間中,即便有什麽情況,他也足夠應對了。

而錢無憂則是直接苦笑了出來,搖頭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哪一支的,但是你們這次可真的捅了大簍子了。

趕緊給我說一說,你們究竟是怎麽和武家的人發生衝突的,我才好想辦法保你。”

“你要保我們?我可是殺了一百多個炎陽士兵的人,你也敢保?”劉偉詫異道。

“覺醒了血脈的同宗,我活了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見到,我怎能不保?

更何況,西南軍跟我們定國侯府本來就不對付,死了也就死了,唯獨可惜這武晉海還算是個人物。”

錢無憂無奈的說道。

“你果然也是金無情的血脈。”劉偉鬆了口氣,錢無憂話說到這個分上,他的心裏也踏實了許多。

“嗯。我的祖輩是金無情的二子,原本我們一脈也是姓金,但後來發生了變故,血月四凶成了避諱,先祖就改了姓氏,以求長存。”

錢無憂解釋道。

“原來如此。”

劉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指向身邊的金無命。

“他也是金無情的後人,至於哪一支就不知道了,我們此行來帝都,隻是為了狀告戍邊城戍邊長強征民脂,卻沒想到遭到了西南軍的阻攔。”

劉偉大致的向錢無憂描述了一番自己遇到金無命時的情景。

錢無憂聽完,頓時勃然大怒:“真是混賬,真當天高皇帝遠,製裁不了他了?竟敢拿國戰的衰敗當做借口斂財,死不足惜!”

但激動之後,錢無憂還是冷靜了下來,“不過,既然師出有名,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件事就好辦了。”

“怎麽說?”劉偉問道。

“雖然殺死帝國士兵是重罪,但是西南軍有過在先,你們是正當防衛,隻要如實告知軍法處即可。”錢無憂道。

“也好。”

劉偉想了想,知道他身份的武晉海已經死了,這件事表麵看來也就是如他描述的一樣,既然能夠隱藏下來,他也樂得如此。

和錢無憂對好了口供後,兩人先將金無命送去了府上的醫堂療傷,順帶把戍邊長也放在了醫堂內,派人看管了起來。

而就在走出醫堂的時候,錢無憂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猶疑之色。

“劉兄。”

他驀然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劉偉,“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劉偉爽快的應道。

“如果我沒看錯,你今日追殺西南軍所用的印記之力,乃是判官印,是嗎?”

錢無憂眯縫著眼,眼神突然變得深邃無比,似乎想要看穿劉偉的內心一般。

“沒錯,有什麽問題嗎?”劉偉不解。

“你是如何得到這枚判官印的?”錢無憂再問。

劉偉心裏頓時咯噔一聲,但還是佯作淡然的,自若答道:“自然是通過印記之力的試煉得到的。”

“也對,印記之力當然是通過試煉得到。”

然而,錢無憂卻歎了口氣,若有所指的自言自語道。

“就像我當初,也是在我父親的指引下,獲得了錢家獨有的判官印。

若不是有父親加以引導,以我的資質,又怎麽可能領悟這判官印呢?”

說罷,錢無憂的手心裏,赫然出現了一個和劉偉一模一樣的判官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