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先說!”

錢無憂糾結了片刻後,痛下決定的說道。

他將自身目前的處境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劉偉。

原來,正如劉偉所猜想的一樣,錢無憂所在的定國侯府早已經風雨飄搖,隻剩下一個空殼了。

作為家中的頂梁柱,錢無憂也不過是在苦苦支撐而已。

為何一個侯爵府邸會淪落到這步田地,這一切都要從錢無憂的父親定國侯戰死說起。

十年前,帝都的西城區,隻有一個侯府,那就是定國侯府。

整個西城區,都歸定國侯管轄,定國侯有權利向商店,人民征收稅款,這是炎帝給予定國侯所立下戰功的肯定。

可就在十年前的秋天,炎陽帝國和老對頭暗月帝國的一次交鋒中。

定國侯負責守衛與暗月帝國接壤的日耀古城,遭到暗月帝國的突襲,不但城池被奪,定國侯也戰死沙場。

定國侯死後,隻留下獨子錢無憂。

那時的錢無憂,修為才天人境一重境界,根本沒辦法統領偌大的錢氏家族。

而錢無憂的叔父,也就是錢永樂的父親,一直覬覦著錢家產業的分家家主錢新途卻功勳加身。

在日耀古城失守後,錢新途迅速率軍還擊,奪回古城,立下了戰功,獲得了西伯侯的爵位。

並且因為炎陽帝國的獎賞是不會給子嗣繼承的,炎帝為了表彰錢新途,順帶就把西城交給了錢新途管理。

沒有了管理權,也就沒有了經濟來源,錢無憂哪還養得起本家的下人與府兵。

大量門客與下人被遣散,有的投靠了錢新途,有的則進入了市井,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錢無憂的父親定國侯給他留下來的東西,隻剩下了一座空空的宅子和一個虛無縹緲的定國侯稱號。

現在這個空宅子能有門衛,能有醫館,稍微煥發了一些往日的活力,完全是因為錢無憂自己通過努力,爬到城防隊長職位得來的。

但即使這樣,還不夠!

哪怕定國侯府衰落到了現今這副模樣,西伯侯府也經常明裏暗中的進行打壓,錢無憂一人根本無力支撐。

他需要力量,需要發展自己的勢力!

雖然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在城防軍中發展了不少心腹,但是這些心腹的實力和潛力還是差了一些。

他需要的,是足以在西伯侯府打壓下自保的力量,至少是一個未來的希望。

而且,他的需求相當的急迫,因為炎陽秘境開啟的時間就快要到了。

若是今年定國侯府再選不出一個出色的後繼者參加炎陽秘境,不等西伯侯府刁難,十年沒有為帝國輸送新生力量的定國侯府,將會直接被帝國收回爵位及府邸。

隻可惜,錢無憂十年來潛心鍛煉自己,連伴侶都沒有,更別說子嗣了。

而在追隨他的人的子嗣當中,他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收為養子,他的前路可謂是一片漆黑。

但就在他近乎絕望的時候,眼前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光束,衝天而起。

那道光他很熟悉,正是金無情血脈覺醒的跡象,覺醒程度越高,金光也就越璀璨。

他當年覺醒的時候,都沒有釋放出這般瑰麗的金光。

於是,他馬上帶兵前往了金光衝天的地方,見到了金無命和劉偉,向兩人示好,將兩人帶回了府邸。

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還未覺醒印記的金無命,正是參加炎陽秘境的最佳人選。

而且他和金無命的體內流淌著同樣的血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同宗同門,比在外麵收養義子更為靠譜。

“你的目的,就隻有讓金無命參加秘境這一條?”劉偉不由質疑道。

參加秘境對金無命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似乎也用不著錢無憂這般大賣好處。

“我的目的,真的隻有這一個。”

錢無憂苦澀的說著,話鋒一轉道,“但是,炎陽秘境沒有那麽簡單,雖然秘境早就被曆代探險者研究通透,隻是在秘境中覺醒印記的話不會有太大的風險。

可我們貴族府邸派送的‘種子’除了覺醒印記之外,還要在覺醒印記以後參與排位比試,以此來爭奪帝國給予的修煉資源。

曆年來,一些‘種子’中的強手,為了保證自己的地位,杜絕他人覺醒到珍稀印記而後來居上的情況,都會選擇在秘境中獵殺其他‘種子’。

所以我希望你能夠作為守護者,跟著金無命一起進入炎陽秘境,保護他安全完成試煉,參與後麵的排位比試,這就是我幫助你們的所有條件。”

“你為何不親自去呢?”劉偉疑惑的問道。

他倒是有自信比錢無憂強,但表麵上錢無憂的實力卻高出他許多,錢無憂既然如此看重這場比試,自己去不是更加穩妥嗎?

“首先,你很強,是我見過的天人五重境界以下最強者,沒有之一。”錢無憂盯著劉偉,認真說道。

“其次,守護者的實力有限製,天人境五重以上將不允許進入秘境,否則會引起秘境空間的崩壞。”

“而我現在已是天人境六重境界,隻是為了不被征召去前線,才壓製了修為,若是參加試煉,引起空間波動,我就露餡了。”

“原來如此。”

劉偉恍然的點了點頭,經過他旁敲側擊的考驗,他覺得錢無憂並沒有撒謊,而且錢無憂所說的很多東西,都是可以查證的。

因此,他最終應下了錢無憂的要求:“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但你還得去跟金無命說,若是金無命不同意,我也無能為力。”

“這是當然。”錢無憂鬆了口氣,卻是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劉偉,“現在到你了,除了惹惱了西南軍,你應該還有別的事情瞞著我吧?”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

劉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頭。

“無論什麽事情,隻要有可能影響我的計劃,請你務必告訴我!”錢無憂鄭重說道。

“好吧。”

劉偉妥協的攤了攤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想滅了炎陽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