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錢無憂聞言,驚嚇得嗆咳了起來。

滅了炎陽帝國,這還叫沒什麽大事?

要知道,劉偉雖然一副開玩笑的樣子,但是一個能毫無顧忌滅掉西南軍小隊,殺死侯爵之子的家夥說出這句話,著實不像是在開玩笑。

錢無憂敢肯定,劉偉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想要滅了炎陽帝國。

但在驚訝過後,錢無憂心中更多的卻是不解:“炎帝德高望重,愛民如子,每次征戰都身先士卒,這樣的好皇帝,你為何想要推翻他?”

“或許對你們來說,他很好。

但他派遣軍隊到血月平原,攻打我的城市,殺戮奴役我的親友,不管他是什麽人,他都必須付出代價!”

劉偉咬牙切齒的說道,沒能在神拳城守護自己的朋友,直到現在,仍是他的一大遺憾。

“不,不會吧?我是記得幾年前六皇子帶走一支遠征軍,但那不是派出去進行援助的部隊嗎?

炎皇怎麽可能主動侵略別的國家,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錢無憂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顯然他和金無命一樣,都對炎帝有著一種近乎信仰的崇拜。

在他們眼中,炎帝就是神明,神明怎麽可能行凶作惡呢?

然而,在劉偉眼中,他們的崇拜,就是個笑話!

“誤會?你來親眼看看,這是不是誤會!”

劉偉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錢無憂的手臂,將他的一些記憶片段,通過意識共享給了錢無憂。

血月四國的慘狀,對異族的血腥屠殺,玉應龍拚上性命的反抗……

這一幕幕無比真實的場景,呈現在錢無憂的麵前,哪怕是對炎帝有著迷信的錢無憂,也不禁動搖了。

“這,怎麽會這樣!”

錢無憂痛苦萬分的自言自語著,炎陽帝國士兵在血月平原做的一切,和暗月帝國對他們炎陽帝國的所作所為有什麽區別?

“事實就是如此,在我擁有足夠實力顛覆炎陽帝國前,我的身份要是暴露了,同樣是滅頂之災。

你要是還敢在我身上賭一把,咱們就合作,若是不敢,你也可以試試將我殺死,送去你們的皇帝那邀功。”

劉偉的表情,極盡挑逗的意味。

他很明顯的還是在試探錢無憂,而且是充滿譏諷的在試探,逼迫錢無憂做出選擇。

但他顯然還是低估了錢無憂。

從高峰墜入低估,在錢永樂的羞辱下,忍辱負重了十年,他早已不會為一些小小的刺激而發怒了。

他隻是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一臉無辜的說道:“殺死你?還是算了吧,我可打不過你。

而且,我為什麽要殺一個我剛剛救下的難民呢?你可是武晉海一行遇襲的重要證人,請仔細回想當時的情景,盡快幫助我們捕獲凶手。”

“悉聽遵命。”

劉偉聞言,亦是莞爾一笑。

錢無憂相當於變相的答應了與劉偉的合作,對劉偉的身份避而不談,也算是對自己的保護。

假如東窗事發,錢無憂也一定會極力撇開與劉偉的關係。

至於撇不撇的清楚,那就是錢無憂自己的事情了。

聊完了合作的事情,劉偉把屍體交給了錢無憂處理,隨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就在關上房門的刹那,他的臉色陡然一變,原本笑容滿麵的臉,變得煞白無比。

咚。

緊接著,他宛如虛脫了一般,渾身無力的跌坐在了**,大口的喘著粗氣,半晌才緩過勁來。

“時禁還真是可怕。”

劉偉心有餘悸的默默自語著,方才他能越階殺死絡腮胡,憑借的就是獲得之後尚未使用過的時禁之術。

使用的時機,正是在險些被翡翠印記纏繞的時候。

在那個時候,他感覺到無法逃脫藤蔓的纏繞,幾乎是本能的用出了時禁,暫停了整個房間內的時間,才堪堪擺脫藤蔓的糾纏。

等他逃出,時間恢複後,房間內的其他三人卻渾然不覺時間停止過。

就連他本人,也才真切的體會到了控製時間的恐怖。

這份恐怖,並非是源自於它的力量本身有多恐怖,而是會讓人產生一種能夠隨意操縱,擺弄他人,甚至掌控全世界的感覺。

握住了時間之力,就仿佛握住了巨大的權力,讓人難以釋懷。

所幸的是,劉偉對權力一直都不怎麽渴望,就算那份欲望被放大一百倍,也同樣微不足道。

他追求的,隻是力量本身,而不是力量所帶來的副產品。

所以對他來說,最難釋懷的反而是時禁帶來的龐大副作用。

不過才用了一次而已,幾乎將他渾身的精氣神全都掏空了,比用上兩次降龍之力都費勁。

可他卻不知道,時禁之術固然可怕,但是憑借恐怖到難以置信的意誌力撐到現在的他,也堪稱可怕。

若不是他意誌力驚人,他早已倒在了錢無憂麵前。

而要是他倒下了,或許錢無憂真的會將他送去領取獎賞,曲線拯救定國侯府。

畢竟炎陽帝國還是一個靠功勞,而不是實力來決定賞罰的國度。

既能解決掉隱患,還能獲得獎賞,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傻子才不做呢!

與此同時,定國侯府藥堂。

“喂,醒醒!”

錢無憂一邊用熱毛巾擦拭著染血的手,一邊用腳踢了踢耷拉著腦袋被綁在椅子上的戍邊長。

“啊?這是哪?”

戍邊長一臉疑惑的醒來,自從劉偉準備衝關開始,他就被封住了意識,現在還是他第一次醒來。

“這裏是定國侯府。”錢無憂咧了咧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定國侯府?”戍邊長聽到這個名字,再瞅了瞅綁的嚴嚴實實的繩子,頓時嚇得咽了一口唾沫。

西南軍,一直以來都是親西伯侯府的,定國侯府和西南軍自然就結下了梁子,這件事戍邊長是非常清楚的。

而且看他現在這待遇,他也明白自己是被坑到土裏,隻等埋了。

然而,就在這時,錢無憂卻為他鬆了綁,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別緊張,我是來和你談買賣的。”

“買賣?”

戍邊長聞言,卻是更加的詫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