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正陽萬萬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這時候往後退,哪裏還來得及?

啄魂雞的喙如一柄利刃,刺入了席正陽的掌心。

席正陽頓時感覺掌心一涼,鮮血湧出。

鮮血似乎激發了啄魂雞的凶性,它的頭左一扭,左一扭,再往外一扭,從席正陽的掌心中之中拖出來一團灰色的物體。

仰脖一咽,那灰色的物體被啄魂雞咽下了肚。

這時候再看席正陽,楞楞地看著掌心的傷口一動不動。

像是被抽去了魂魄。

不對,不對,不是像被抽走了魂魄,而是本來就被抽走了魂魄。

他突然蹲了下來,背著雙手,一臉怪像地衝啄魂雞做鬼臉,嘬著嘴叫道:“咕咕咕咕咕咕,我是一隻****,雞,雞,雞,雞……我會跳,我還會飛……”

這還不夠,又扭起秧歌來:“……大姑娘美的那個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了青紗帳,這邊的苞米它已結穗,微風輕吹起熱浪,我東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見情哥我的郎……”

直到席正陽一曲唱完,一旁的司義與司法術士才反應過來,滿麵驚愕地看著顧寒……

它們又不是傻子,哪裏還看不出來?

席正陽剛才被啄魂雞啄破了手掌,很明顯是被啄魂雞搶去了地魂!

這才會變得傻兮兮的!

啄魂雞明明是席正陽施放的符錄呀!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眼前的男子,實力遠超席正陽,這才能輕而易舉地反控啄魂雞,啄了席正陽的地魂,讓席正陽變成了一個大傻子……

“大姑娘美的那個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了青紗帳,天南地北我都找遍,為啥不見我的郎……”

“別攔著我,我要唱……”

席正陽被人拖到了一邊。

司禮術士走上前來,如鷹的目光警惕地看著顧寒道:“你到底是誰?”

“好吧!”顧寒苦惱地道:“經常有人因為我英俊的麵容而神不守舍,以至於忘卻其它的事情……,那麽我就再自我介紹一遍吧,我叫顧寒,我來清風觀是為了接我的老師淩芳而來!”

“別人都說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悅乎,你們不但不悅忽,還搞一隻雞來啄我!”

顧寒摸了摸肩膀,顯得很痛苦的樣子:“好在我皮糙肉厚啊,不然的話,還不給啄壞了……”

“於是,我就跟小雞說啊!”顧寒揪住啄魂雞的翅膀,輕撫著雞冠道:“我跟小雞說啊,我肉太硬,你啄不動,但是放你出來那家夥細皮嫩肉的,不但容易啄,味道估計也好!”

“小雞一聽,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就啄他去了……”

“但是,我沒有想到啊!”顧寒一臉無辜地道:“我沒有想到這家夥的腦子是長在掌心的!這下好了,被雞啄去了,他也變成傻子了……”

腦子長在掌心……

司禮術人聽到這裏,氣得三屍神暴跳。

“喂,別胡說啊,你見過人的腦子長在掌心的嗎?那是啄魂雞,啄傷人身,啄取人魂,席師弟的地魂被啄魂雞啄去了,所以席師弟才會瘋瘋癡癡……”

“啄魂雞?”顧寒故做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家夥放出琢魂雞,本來是想要啄我的魂的?沒想到陰差陽錯,將自己的魂魄給啄沒了……”

顧寒將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我不信,我不信一隻雞,還真的能夠啄魂……”

顧寒說著將食指放在了雞喙前:“你啄一個我試試……”

司禮術士正想發火,見顧寒將食指放在了雞喙前,又忍住了,心裏喊道“啄魂雞,啄他,啄他……”見同伴都看著自己,這才發現自己將心裏的話喊出來了。

啄魂雞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樣,狠狠一口啄在了他食指指肚上。

啄魂雞的喙雖然尖利如剪,也隻是在顧寒指肚上留下一道紅痕,紅痕很快雙消散了。

顧寒疼得抽了一口涼氣,衝啄魂雞一巴掌扇了過去,惡狠狠地道:“我跟你開玩笑,你還真琢呀……”

啄魂雞被顧寒一巴掌給扇成了符錄,在半空中飄飄****。

顧寒一把抄起符錄,就要撕碎。

“別!”在場的三名清風觀術士齊聲叫道:“別,別撕……”

“別撕?”顧寒的眼珠轉了轉,做勢又要撕:“一張剪紙而已,撕了又怎樣?回頭我給你剪十隻,我手很巧的哦……”

“別!”盡管他們都知道顧寒裝模作樣,一個個的都不敢發作:“這剪紙,與別的不一樣,這上麵還封印席正陽師弟的魂魄,你要是撕了,席正陽師弟的魂魄也就散了!”

“真的嗎?”

“我不信……”顧寒在符錄上撕開了一道口子。

“不,不要啊……”清風觀術士齊聲叫道。

顧寒嘻嘻笑道:“看來你們真的很在乎嘛,好吧,不逗你們了,你們跪下來,叫我三聲爺爺,我就將符錄還你們……”

清風觀術士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回應。

“有便宜也不占啊!唉,真是一群笨蛋啊……”

估計清風觀術士已經在心裏狂罵了:“神特麽叫人爺爺還是占便宜?……”

他們不知道,如果單以年紀來論的話,叫顧寒爺爺,他們還真的占了便宜呢!

“唉,不願意認爺爺就不認吧,我也不強求!”顧寒拋出了另一個可選方案:“那你們看這樣行不行,你們將淩芳放出來,讓她跟我說,我就將這破剪紙給你們……”

“這……”

“不行!”猶豫了十多秒,清風觀術士齊聲說道。

顧寒惱了,將啄魂符揉成一團,抓在手裏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樣才行啊!……”

見啄魂符被揉成一團,清風觀眾術士都是心中一緊。

顧寒見啄魂符牽動著眾術士的眼睛,於是更加用力地揉……

清風觀術士緊咬的牙關有所鬆動了,不過隨後反應過來,這裏是清風觀呀,是他們的主場,在自己的主場裏,怎麽能被外人鎮住!

司禮術士瞳孔收縮道:“顧寒,我想你要搞明白,你現在在清風觀,在別人的地盤最好收斂點,當心裝逼一時爽,事後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