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計議?”

“怎麽從長計議啊?”頭上紮了一個髻的顧二爺堅決地說道:“這件事情沒得談!”

“這有違祖製,有違常理!”

顧二爺看向顧大爺道:“老四不在了,現在的顧家,暫時由咱們三個老東西做主,咱們可要撐起這個攤子,不能胡來,老大,你說是不是?”

“咳咳咳咳!”顧大爺摸了摸三顆已經有些發黑的門牙,嘬著腮幫子道:“老二,這件事情不好說!”

“有什麽不好說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顧大爺又摸了摸門牙:“這個……成年人隻看利益,小孩子才分對錯呢!”

“這麽說,你是向著老三的?”顧老二氣憤地質問道。

“這不是向著誰的問題?要我說,我隻向著顧家……”

“顧寒那孩子你也知道,雖說是顧家血脈,但是在外飄零了二十年,對顧家沒有什麽感情,在仇家這件事情上他站了出來,那是因為老四……”

“老四也不知道怎麽的,一向對後輩最嚴的他,顧寒一再搗亂,他卻對他極為照拂,神凰山那麽難得的機會都讓他去了!我一開始也不理解,現在看來,老四真的遠超我們,我們四人之中,最終他做了顧家家主,我心服口服!”

“顧寒將仇家的事平了,也等於是還了老四的恩情!”

“哪一天他要心思一動,離顧家而去,顧家立即就會被打回原形!”

“做為顧家血脈,他要是這麽做,那是欺師滅祖的行為!”顧二爺氣憤地道。

話是這麽說,他也有些心虛,顧寒在外麵流浪了二十年,在顧家隻呆了三月,要說有多深的感情,還真是談不上……

顧三爺欣賞地看了顧大爺一眼,接著道:“如果有一樣東西能夠將顧寒拴在顧家,別說是讓他那未滿月的孩子來做顧家家主,就是更乖張的要求,我們也要答應!”

“咱們答應讓顧異來做顧家的家主,就等於是栓住了顧寒!”

“隻要對顧家好的事情,何必在乎別人說閑啊,他們說他們的唄!吃不著的葡萄就說是酸的,這樣的人海了去了!”

“話再說回來,老子英雄兒好漢,顧寒身兼五行中的四行力量,搞不好是五行力量呢,因為木術他沒有機會施展罷了!顧寒這麽強大,他的兒子將來又能差到哪裏去呢?”

“對不對?”

顧三爺這話,將顧三爺說得啞口無言。

六子一時都楞住了,他想都不敢想,如此頑固不化的三老頭,竟然在這件事情上這麽開放,同意讓了個未滿月的孩子做顧家的家主……

三個食古不化的老頭都沒意見,別人更不敢有意見了。

顧家的新生力量被顧寒全部打發了,顧北已經被廢了,想不咽下這口氣都不行,顧墨是個聰明,他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拿了顧寒給他的幾十億,自己在外麵找了個地方住了下來。

顧啟也是一樣,顧寒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差點將他嚇傻,哪裏還敢爭什麽呢。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至於登禮的儀式,顧寒定在了這個月的十八日,也就是顧異滿月的時間。

一輛紅色的奧迪緩緩駛入了莊園。

巫如南下了車,拉開車門,張柔抱著孩子跟著下車。

“顧寒,我將張柔母子還回來了!”

顧寒點點頭,看向張柔道:“你自己選吧,看上哪裏的房子對我說,環境雖然比不上原先,卻也還過得去!”

在巫家住了這兩天,張柔知道了很多事情,知道了普羅大眾與遠古家族的區別,也從巫如南那裏聽說了顧寒的強大,這個原來卑微到塵土裏的顧寒,竟然是她一直仰望不及的天命之子!

再見顧寒時,張柔也明顯地感覺到,顧寒的氣質變了許多,他展現出來的王者之氣,竟然讓她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她原本想說我不選了,就跟你住一起吧!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敢說出口。

顧寒從張柔的手裏接過孩子,輕撫著他嬌嫩的小臉道:“你知道嗎?再過十天,你就要坐上顧家家主的位置了,老子送你的滿月大禮,還滿意吧?”

“什麽?”巫如南楞住。

她雖然知道顧寒不願意受束縛,但是讓一個未滿月的孩子做顧家的家主……

這也……太兒戲了吧?

“你的說是真的?”

顧寒看向巫如南:“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這時候,小顧異拍著手,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仿佛對做家主這事十分開心一樣!

“你看,你看,小家夥還挺喜歡的呢!”顧寒搖晃著顧異的小手。

“嘿嘿嘿,嘿嘿嘿……”小顧異笑得更大聲了,因為還沒有長出門牙,嘴巴一張,口水流了出來。

顧異看著滴落在衣服上的口水,一臉的無辜。

張柔趕緊用手帕擦拭。

顧寒站起身來,沿著小石鋪成的小道往前走。

巫如南在後麵道:“顧寒,你真打算這麽做?”

“幹嘛不呢?”顧寒淩然道:“我顧寒的兒子,生來就是王者!”

“顧家其它人都——同意?”

巫如南問出這話時,就意識到有些多餘了,經過顧仇兩家的大戰,顧寒在顧家的威信,無人能比,即使顧老太爺和家主從棺材裏爬出來也不行!

他的意見,根本無人敢違逆。

她雖然覺得這件事情多有不妥,但也沒再往下說。

“謝謝你啊,我知道,田亮平的那次,是你救的我!”巫如南道。

顧寒聳聳肩,沒說什麽。

“不過,我一直有一個很大的疑問……顧寒你從小就流落在外,沒有經過過開竅,也沒有經曆過洗髓,你是如何,如何修成五行之力的?”

顧寒幹咳一聲道:“我在十歲那一年,碰上一個世外高人,哭著求著要教我本事,我也沒辦法,隻好答應下來羅,於是,那高人就將本事全教給了我,教給我之後,他就跳河死了……”

“啊?”顧寒最後的轉折讓巫如南一楞。

“誰知道啊,也許不是跳河死的,也許是上吊死的,總之就是死了……”

巫如南本來還對顧寒心懷感激的,聽到這裏忍不住又生氣:“你在胡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