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呆若木雞。
他們心裏想過千萬種可能,就沒有想到戰局會突然逆轉。
巫如南出場時如此弱雞,怎麽突然間就反轉了呢?
如果是在擂台上,肯定有一大批人叫喊著打假拳了。
但是,他們都知道,在這裏,沒有假的。
歐陽維是誰啊?
秦嶺歐陽家的大公子!
為了家族的榮耀,拚盡全力,身死魂消,也是他的本份!
到底因為什麽,巫如南就反敗為勝呢?
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看懂。滿麵疑惑地問身邊的人。
那些那明白了的人,一個字也不敢說,歐陽家力勢通天,惹他們,等於是為自己的家族找麻煩。
就在這時候,有人下場了。
“兩位歇一歇,聽我說,聽我說!”
李飛雙手下壓,似乎要將大家的怒火都壓下去。
“小老弟我在李德嚴老先生手下聽差,有常來嘉龍拍賣行的,應該見過我!”沒辦法,他太年輕,不搬出李德嚴的名字,未必能夠壓住場麵。
歐陽維哼一聲,沒有說話。
巫如南卻像是沒有聽到,她全部的精力,都要感應自身的新變化。
像是有堵塞的筋絡被打通了,通體輕盈,精力無限!
這種感覺,棒極了!
“這裏嘉龍拍賣行是地主,望兩位給嘉龍拍賣行一個麵子,經李德嚴老爺子一個麵子,就此做罷好不好!”李飛接著說道:“至於你們有任何損失,都向我說,我給你們償清就是了!”
巫如南和顧寒自然沒什麽意見。
歐陽維不幹了,這一輩子,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心裏無法接受!生死事少,麵子事大,丟這麽大一個麵子,哪能這麽就算了?
歐陽維往前邁步時,被白玉蘭拉住了。
“放開我!”白玉蘭低吼道。
“阿維!”白玉蘭喚著歐陽維的名字,眼睛卻看著顧寒。
歐陽維順著白玉蘭的目光看過去,顧寒的表情仍然與當初一般,巫如南吐血時他沒有反應,巫如南擊敗他時,顧寒仍然沒什麽反應。
像是不走心地看一部電視劇,電視劇裏的悲歡喜樂都勾不起他的心思!
很顯然,這個顧寒,更加強大!
自己拚死一搏,勝了巫如南又如何?殺了她又如何?
前麵有顧寒在前麵候著自己呢!
不能為了一口氣,將妻子和孩子拖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英雄注定氣短啊!
歐陽維歎息一聲,垂下了手。
歐陽維一家散去後,廣場上的眾人也陸陸續續地走了,顧寒拉著巫如南的手,也準備離開。
“顧先生!”李飛叫住了他。
顧寒站住了,問道:“你有事!”
“我們老板李德嚴老先生想請你一敘”李飛恭恭敬敬地道。
此前的鄙夷之色早已經半點不存。
他心知,在歐陽維事件上,顧寒不是避事,而是她有把握巫如南能夠取勝,給她機會練手!
那顧寒得有多厲害啊?
這時候,李飛更欽佩李德嚴老先生了,隻是拍賣會上匆匆一晤,就看出了這名驚才絕豔的年輕人。
顧寒尋思回去也沒什麽事,便答應下來。
“請跟我來!”李飛恭身相請。
房間裏的布置十分簡單,一張檀木大案擺在當中,占據了百分之五十的空間。
案台上擺滿了東西。
李德嚴就坐在案台前的小幾上,用茶水洗杯子。
見到顧寒,李德嚴站了起來:“感謝顧先生給老頭子麵子,請坐!”
嘉龍拍賣行的老板就是台上的拍賣師?這大大地出乎了巫如南的意料。
顧寒仍舊是神色如常,做為萬僵之祖,看穿李德嚴的真實身體的本事還是有的。
李德嚴擺擺手,李飛招呼一聲,將門帶上,出去了。
一番寒暄之後,李德嚴幽幽地道:“老頭子我自小酷愛珍奇異寶,後來還幹上了這一行,將愛好當成工作,這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這從案台上擺的那些東西就能看出來。
“五十年了!”李德嚴伸出五根指頭道:“我在拍賣行裏,呆了足足五十年了!”
“自認為還是有些眼力的!”
“你肯定想知道,嘉龍拍賣行為什麽一年隻有四場拍賣會?春拍,夏拍,秋拍,冬拍……實話跟你說了吧,每場拍賣會的珍寶,都是由我和幾位老朋友親自去尋找的!”
“天下雖大,真正稱得上珍寶的東西少之又少,更何況,遠古家族世界比普通人世的要求要高得多!”
“別看這裏的每一件拍品動輒上億,幾十億,事實上,嘉龍拍賣行直到三年前,才收支平衡呢!”
“今年多虧了歐陽先生和顧先生,嘉龍冬拍是嘉龍拍賣行有史以上利潤最高的一場拍賣……”
顧寒撇嘴,心說老東西你不會隻是叫我來聽你嘮叨的吧?要是這樣我可要失陪了,大街上去看美女,也好過看你這張醜臉。
“這麽多場拍賣生涯!”李德嚴發現顧寒有些不耐煩,也不在意,接著往下說道:“老頭子也有幸見到過一些眼力高明的貴客,似顧先生這般的,還是第一回見!”
顧寒笑了笑道:“老先生謬讚了,我就是帶如南來散散心,隨手選了兩樣東西!”
“不然,不然……”李德嚴連連擺手道:“別看李廣殘箭和紫風魔笛加起來都不到兩千萬,但是比起場上拍數億,數十億的寶物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知道,力量可以修煉,靈氣可以收集,而李廣殘箭與紫風魔笛,卻是可遇而不可求!”
“最重要的是,這兩樣珍寶是塑造本體的好東西,如果將人的身體比做是一個容器的話,沒有李廣鐵箭和紫風魔笛,這容器是一隻桶。
“有了這兩樣東西之後,容器就變成了池了”
顧寒笑嘻嘻地問道:“老先生,你說得那麽牛逼,為什麽不自己留著?”
“留著!”李德嚴哈哈大笑起來。
笑畢說道:“一件好東西,與識家分享才是最快樂的,自己留著做什麽?帶進棺材裏去嗎?”
顧寒道:“你至少可以用來強大自己啊!”
李德嚴苦笑道:“我這個年紀,早已經萬事成空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