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芳將顧寒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番。
又繞著他走了一圈。
看著身穿睡衣,滿臉睡衣的顧寒,滿麵的疑惑“渣寒,你沒事啊!”
“誰說我沒事啊?”顧寒憤憤地說道:“我事情大了!”
“事情大了?怎麽了怎麽了?”淩芳關切地問。
“我本來好好地睡覺,被你闖進來把我的好夢都給驚憂了,你說算不算有事啊?”顧寒大聲地質問。
淩芳撇嘴說道:“這算個屁的大事啊!”
淩芳在椅子裏坐了下來:“渣寒我問,剛才馬天虎有來找過你嗎?”
“馬天虎?”顧寒楞了楞,隨即恍然道:“我記起來了,你說的馬天虎,就是中午跟你吃飯的那家夥吧?他大半夜會來找我?他有病吧?”
顧寒又問道:“對了,淩老師,他欠我一頓飯錢的事情你跟他說了嗎?”
“說了說了!”淩芳順口答道。
隨即淩芳想起來,自己夙夜來顧寒家裏,可不是說飯錢的事的,板起臉孔肅然道:“渣寒我再問你一次,馬天虎他到底有沒有來找過你啊?”
“沒有!”
“呃!”淩芳嘀咕道:“我明明見到他上來了呀,哪裏去了?”
“莫非是走錯了房間了?”
“那也該找來了啊?”
顧寒皺眉道:“淩老師,你不會是夢遊了吧?來,喝杯水清醒清醒……”
淩芳接過顧寒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看著水杯,又看了看顧寒,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我不會真的夢遊了吧!
馬師兄那殺氣騰騰的一刀如流星一樣飛入了顧寒的窗戶,他會沒事?
即使沒事,馬師兄找上門來,沒事也成有事了!
馬師兄明明找上樓來了,怎麽人不見了嗎?
淩芳質問顧寒與馬天虎是不是結下了什麽仇怨。
顧寒一口咬定中年在飯店是第一次見麵,此前從來沒有見過……
嗯,那此前沒有什麽仇怨。
既然沒有仇怨馬師兄的殺氣為什麽那麽濃呢?
淩芳拍著腦門,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夢遊了。
她沿著樓梯下樓來,一路什麽也沒有發現,下到樓前廣場,紙鳶燒成的灰被風吹散了,結界也憶消失,灰白色的水泥地上,隨了不知道誰扔下的瓜子皮,什麽也沒有……
夢遊了?淩芳拍了拍腦袋,不會是真的吧?
一天,兩天,三天……
馬天虎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第三天晚上,馬天林父子又聚在了小會議室裏。
兩人都是憂心忡忡,唯一的區別是,中年男人的眉頭皺得深一些,馬天林的眉頭皺得淺一些。
中年人已經抽到第三支煙了,不耐煩地將煙摁滅在煙灰缸裏,恨聲道:“天林,你倒是說句話啊?”
馬天林咬著下巴,沉默了好一會兒:“我也不知道天虎哥去哪兒了!”
“那小子不會是回清風觀了吧!我早看出來了,自從上了清風觀,清風觀才是他的家,家裏人反倒成了外人了!”中年男子質問馬天林“電話還是打不通嗎?”
馬天林一臉的無奈:“還是打不通!不過我覺得,天虎哥應該沒有回清風觀……”
中年男子的雙手推在桌上道:“天林,那你說說是怎麽一回事吧!”
馬天林猶疑地說道:“大前天的晚上,天虎哥跟我說,他要去找顧寒,將馬家的舊帳跟他算一算……”
“算個屁啊!”中年男子氣憤地說道:“你看看顧寒,該幹嘛就幹嘛,在商超逛街,下館子喝酒,該吃吃該喝喝,似乎比此前過得更加的滋潤了!”
“這帳是怎麽算的啊?”
馬天林抽了一口冷氣道:“爸,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你什麽意思啊……”
馬天林沉著臉說道:“天虎哥不會無故就消失了,我猜,我猜他是去找顧寒算帳的時候,被顧寒……”
中年男子聽到這裏憤怒地說道:“馬天林,你放屁,你哥哥是什麽人啊,是清風觀的少年天才,上山第三年就被大師父選中做入門弟子,整個清風觀能有多少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怎麽可能被顧寒害了……”
馬天林看著自己的父親:“……爸,那你說說,天虎哥去哪兒了……”
中年男子將事情的經過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馬天虎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們核實奶奶的事情,尤其在知道馬天豪被害之後,他的眼睛裏都快要噴出火了,說要將顧寒斬魂滅魄,碎屍萬段!
此後的事情中年男子就不知道了。
馬天林說馬天虎當天晚上就去找顧寒了。
這件事情有馬天虎發給馬天林的微信為證。
但是,馬天虎這一去,就失蹤了……
雖然中年男子的心裏仍然不相信,但是除非馬天虎被顧寒害了,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想到這裏,中年男子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一個清風觀的少年天才,人中龍鳳,無聲無息就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了,那個顧寒,到底是多麽可怕的存在啊!
中年人看向馬天林:“天林,你說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啊?”
從中年男子的眼中,馬天林已經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他同意馬天林的認定結果。
而且,他很害怕……
不僅是中年男子,馬天林也是心驚膽寒,在對付顧寒這件事情上,他兩次出手就用上了頂尖的大殺器!
第一次是黑螳螂,暗網排名靠前的殺手,出任何還沒有失敗的先例。
但是這一次,他們徹底失敗,將命都留下了。
黑螳螂在世俗中的名氣很大,但是對於玄門弟子還說,還是菜了一些,尤其是馬天虎這樣的少年天才!
——馬家最後一把,也是最為鋒利的劍!
第二次,他和他的父親,祭出了這把劍!
他們滿懷希望馬天虎飲血歸來,為奶奶報仇,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措手不及的是——馬天虎失蹤了……
雖然這並不代表馬天虎死了,但是他們卻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馬家雖然家大業大,在大風大浪麵前,也未必能熬過去!
馬天林想了想說道:“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如果我們不去惹顧寒,他就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不如將馬家的舊帳,先放下吧,惹不起的人,咱們繞著走!”
這話中年男子聽著很不舒服,卻是明智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