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終女人還是忍住了。

這時候衝上前去,無非是濺他們一身血而已!

她要的可不止於此!

於是,她又慢慢地低下了頭。

盧大夫見女人眼中的凶光慢慢消失,得意地笑了:“不想死是吧,不想死的話,帶著屍體趕緊滾吧!”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喚道:“大姐,發生什麽事了?”

女人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抬起頭來“是你!”

“是我!”顧寒點頭。

身後跟著的人一下子來了精神,說有好戲看,馬上就來了!

有人低語道:“這個土佬冒,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個奇跡,新來乍到,就敢管閑事!”

一旁有人附和道:“這家夥可能被俠義小說洗腦了!胸懷正義,走到哪裏都想要打抱不平!”

而在真實世界裏,這麽做的結果一般就是橫死當街或者是慘死荒野!

每一個地方,都有隱藏的勢力,這勢力如一張網,每一處網眼,都藏有一股力量!

焚城也不例外。

就拿那塊“替天行道”的竹牌來說,就代表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

顧寒掃了男人和小孩一眼,知道沒救了,勸道:“節哀順變吧!”

“你載了我一路,我欠你人情,這件事,我管定了!”

女人提起頭來,看向顧寒。上百人都風流雲散,這時候有個人站了起來,出說要管她的事。

女人心中感動。

但是,在看到顧寒身上的沉服時,女人的神色又黯然起來。

很明顯,他才從塵世而來的,連身上的塵服都沒有換去!

他的熱心雖然可嘉,但是這件事情,他管得了嗎?

這個盧大夫顯然是老油條,而且實力不弱,而且幾名夥計,也都不是賤籍之人,實力不容小覷!

別管不了我的事,反而遭難!

“我,我……”女人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回應。

顧寒扶起女人,邁前一步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們救不了病人,卻又不肯退錢,這位大哥找你們理論,反被你們打死,這麽一耽擱,孩子也死了!”

“是這麽回事嗎?”顧寒看向盧大夫。

“哪裏來的毛小子啊!你知道個屁啊!”盧大夫指著地上的死孩子道:“他是受了天譴,根本無可醫治!”

“那我問你,是不是治不了的都可以說成受了天譴?”

盧大夫被顧寒的這一聲質問堵得臉紅脖子粗,斜眼看了一眼夥計,,惡狠狠地道:“你們都死了嗎?有人來搗亂還不給我趕緊揍他!”

盧大夫的話音未落,有兩名大漢衝下台階,一人抓住顧寒的手,往不同方向撕扯!

這兩名大漢都壯得像是鐵牛,都是太陽穴鼓起,臉漲得通紅,他們都使上了全力,這撕扯之力,足有萬勻,連地麵都在他們的腳下裂開了縫隙。

盧大夫往後退了一步。

這兩個渾人的力量盧大夫是有所了解的,眼前男子被他們這一扯,非撕成兩半不可。

他後退一步,以免汙物濺到自己身上。

“這混蛋!”盧大夫在心裏罵道:“就不能動靜少點嘛,你們這麽一撕扯,我呆會兒還要洗街,今天的生意,算是徹底地泡湯了!”

“完蛋!”看熱鬧的人一擊掌,十分惋惜。

他們為了看顧寒的熱鬧,跟了一路,這下倒好,熱鬧是看到了,不過十秒鍾不到就該結束了。

那兩名大漢別看是藥鋪的夥計,實力並不弱,這從他們手心的淡藍色光芒可以看出來,他們用上了玄靈之氣,而且天生神力,兩下一用力,非將這土佬冒撕成兩半不可!

有先見之明的,已經往後退了,以免呆會兒鮮血飛濺,濺自己一身。

但是,很快就有人發現了異常之處,兩名大漢的力量明顯已經用盡,顧寒的身體卻沒有被撕開。

兩名大漢的臉漲得更紅了。

就像是豬肝肺一樣。

憋氣的臉高高鼓起,就像是形狀奇怪的饅饅頭。

他們的腳也開始顫抖了。

再看顧寒,他的臉上帶著淺淺的冷笑,神情輕鬆已極。

竟然還有工夫說閑話:“怎麽,就這點料啊?”

“都用盡了嗎?”

“都用盡了,就該我了哈!”顧寒說著,雙手猛地一合。

兩名壯漢,就像是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撞在一起的人形麵團,就聽卡卡卡的聲音不絕於耳,這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等到顧寒鬆開手時,兩人就像是麵條一樣,從他的手上滑了下去,又沿著台階滑到了大路上。

紅的白的散落一地。

圍觀的人群中,有不少被濺到,都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

女人離得最近,濺了一臉。

顧寒蹲下身來,掀過壯漢的衣角擦拭自己的手,一直到不見半分血跡之後,這才起身,迎著盧醫生走了去。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圍觀的人群萬萬沒有想到是這樣結果,身穿沉服的鄉巴佬,就是兩手一掄,就將藥鋪的夥計給撞死了。

這太出乎眾人預料了。

隔著一級台階,顧寒衝盧大夫笑嘻嘻地道:“我是不是可以說,你的這兩名夥計也遭了天譴呢?”顧寒的眼中滿地寒意:“我覺得,你也很快就會遭遇天譴……”

“你相信我的直覺嗎?”

“這這這……”盧醫生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你,你不能這麽對我!”盧醫生顫抖得話不成句。

“為什麽呢?”顧寒一臉認真地問。

“因為,因為!”盧醫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把取過“替天行道”的竹牌,抱在懷裏道:“因為我請了青藍會的竹牌,我受青藍幫的保護!”

“你要是殺了打,就等於是與青藍幫為敵!”

“你雖然比我想像得要強大,但也是一個人!”盧大夫說到這裏,像是找回了自信,臉色也慢慢地恢複:“與青藍會為敵的後果,你承受不起!”

“你殺了我的夥計,我可以即往不咎,帶著那女人和屍體,離開這裏吧!”盧醫生說著,又晃了晃替天竹牌,仿佛是在強調青藍會這件事情。

身後圍觀的人也勸說道:“小夥子,你才從塵世而來吧,青藍會是焚城第一大幫會,他們會的竹牌所掛之地,保一宅平安,挑戰青藍會的權威,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