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強勢的攻殺,寒哥能挺過去嗎?

遍體鱗傷?

又或者早已經被殺死,之所以這些刺客沒有停下來,是因為想在寒哥的身上多留下幾道傷口?

旋轉的氣流中,有什麽東西被拋了出來。

駱賓人因為神思不屬,直接被砸倒在地。

他慌慌張張地爬起,瞪大了眼睛去看。

那人背對著他扒伏於地,一身的血汙……

這——是顧寒嗎?

駱賓人依稀記得,顧寒穿的是淺灰色沉服,而這人所穿的,卻是米白色的輕絲花紋袍……

駱賓人恍然想起,如此裝束的是刺客榜上排名第五的驚羽,五人之中,數他實力最弱,但是他卻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優點——速度!

驚羽迅如閃電,怎麽會被扔出來?

駱賓人不信,上前一步,一把將那人翻了過來。

拭去他臉上的血汙。

果然是驚羽。

一摸身上,已經變冷了。

他死了!

這個剛剛談笑殺人刺客榜第五的殺手——死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

駱賓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難道是寒哥殺了他?

被五名神界頂級刺客攻殺,竟然還能反殺敵人?

駱賓人不能置信。

風眼轉速更急了。

又一人被拋了出來。

仍舊是飛向駱賓人。

此時駱賓人已經清醒了一些,伸手抱住飛來之人,抬眼一看,刺客榜第三位人稱媚娘的鴻聲。

她的身體仍然很軟,但已經了無生機。

直到此時,駱賓人才能肯定,風眼之中,占據上風的是寒哥,真的是寒哥!

以一敵五,已殺二人!

這樣的實力,何等恐怖啊!

傳聞安青青曾用五塊晶石雇寒哥為保鏢,而寒哥的實際價格,應該在五百萬之上!

咻……

又一人被扔了出去,卻是向宣武砸了去。

宣武後退一步,那人就落在他的腳邊。

刺客榜之首的水平。

宣武還沒有站穩,另外兩人也被扔了出來。

宣武身後一名中年男子衝外圍接應的宣家人喝斥道:“還等著幹嘛,趕緊攔住寒哥……”

不過三五分鍾,顧寒以一人之力,誅滅五名神界最強刺客,突變的戰局,讓宣家這邊的人措手不及。

不過,宣家這樣的大家族,任何時候,都不會不留後招的。

接應刺客的十多人全都圍了上來,宣武的近侍也撲了上來。

所有的一切隻為給宣武贏得逃跑的機會。

宣武狠狠地看了顧寒一眼,轉身就跑。

那目光更像是自己給自己找麵子,就像是小孩子打架時說的:“你給我等著,我去叫人!”

顧寒心中冷笑:你沒有機會了!

神界刺客榜上的人都一一解決了,何況是宣家人。

這些人,氣勢洶洶地撲來,卻不能阻攔顧寒分毫,顧寒從他們中間穿過,一腳將最後一名老仆踢飛,向宣武奔逃的方向追去。

而在他的身後,就像是多骨諾牌一樣,宣家人紛紛倒下。

最後一具屍體就倒在駱賓人的腳邊,一雙失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駱賓人。

駱賓人激棱棱地打了一個寒戰,下意識地往後縮去。

倒不是因為他膽小怕事,而是眼前的場景,太過震懾了。

往日的集化集,都是宣家人為刀俎,其它人為肉魚,而在此時此刻,正好反了過來,顧寒如宰雞屠狗一般,將宣家人全部斬殺,就留下一個宣武……

顧寒從眼前走過時,駱賓人看到了他眼中的凶光,從這凶光裏,他也看到了宣武的命運!

宣武沒有時間再去騎馬,衝出駱賓人府第就奪路狂奔,他的頭微微前傾,這樣可以減少風的阻力,祭起了全部的玄靈之氣,以在自己奔跑時給自己助力!

咻……

他已經穿過了長街……

這一次闖街與平時又不一樣,平時跨馬闖街之時,無非是撞倒一些商販的貨物,撞傷一些不長眼的賤民。

這一次,定型的速度太快了,他從長街上衝過時,真的是擋者死,觸者亡!

街上的行人紛紛退避,卻有十多人,躺在青石板上,再也動不了了,他們死了……

宣武接連穿過三道街,才心神稍定。

宣武生性謹慎,因此,他在計劃布置的時候,十分全麵,就拿這次鴻門宴來說,不可謂布置不妥當,首先第一步,說服駱賓人就不容易。

別看他來找駱賓人前後隻有一個鍾,但是為此設計的表情對白就花了一整晚。

畢竟,想要騙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與駱賓人的交談中,他所說的話全是真的,經得起驗證的,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目的!

為了這個目的,他將刺客榜上排名前五的刺客都找齊了,別說是對付顧寒這樣初上神界一年多的毛頭小子,就是大元丹期的強者!

群狼咬虎,勝算仍然很大!

何況還有十多人掠陣?

初見顧寒時,宣武的心態十分平和,就像是閑庭信步,與陌生人多說幾句話一樣——五名刺客,就是他心中的定心丸!

在他看來,一切皆在掌握,即將發生的所有事都在掌握!

自己對寒哥的實力估計嚴重失誤了:顧寒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三分鍾誅殺刺客榜五名刺客,如果不是一幫手下誓死相護,連他都跑不出駱賓府!

宣武的手按在胸口,他的心跳得厲害。

撲通,撲通,撲通……

不過比起剛才來,已經緩和許多了。

卻在此時,一個聲音喚道:“宣武,你是不是覺得一路狂奔到這裏,就安全了?”

宣武身形一抖,慢慢抬頭去看,長長的石柱之上,立著顧寒,顧寒雙手抱著紅袍,冷冷地看著他……

“寒哥,你,你……你怎麽這麽快就追上來了!你……”

宣武太過慌亂,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跪下來求我放過你啊!”顧寒看著他笑。

宣武猶豫了一會兒,咬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宣家第一順位繼承人,終於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寒哥,求求你,求求你……”

“唉……”顧寒擺手道:“我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啊?”

“算計我這件事情,由你起意,由你實行,你請來的刺客,你的手下,全都為此付出了代價,而你這個主謀,如果能活下來的話,我覺得……這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