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個月時間,顧寒往焚城送了五車晶石。

因為包文柏的事情,反而與守城門的兵衛結上了關係,小施恩惠,便將他們都變成了自己人。

這件事情由容承業負責。

容承業是新近加入如南會的。

資質不怎麽樣,但卻長著一張極為親和的臉。

人不帥,臉上總掛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可以這麽說,他出現的地方,上到老學究,小到幾歲的稚童,就沒有不喜歡他的。

一雙薄嘴唇能侃,跟什麽樣性格,什麽樣經曆的人,都能侃上幾個鍾,最為關鍵的是,侃上幾個鍾,卻毫不讓人不耐煩,還恨不得聊到天黑去。

能喝又能玩。

顧寒一眼就相中了他,安排他為如南會的對外聯絡人

當然,在此之前,也難免要考驗一番的。

容承業做了如南會對外聯絡人才兩個月,就與焚城的名門望族,除包健之外的眾議會成員打得火熱,喝到酒酣耳熱之時,稱兄道弟,賭咒發誓也是尋常。

當然,也少不了用晶石去鋪路。

不過現在的如南會,最不缺的就是晶石,算不得什麽。

也正是因為如此,包健在焚城鬧騰了一個多月,硬是沒有查出包文柏的死因。

風北山的事情步入正軌,顧寒就不大往那邊跑了,而是一門心思培植如南會。

他的目標始終於是——將如南會培植成一棵蒼天大樹,一棵足以與慕容訪琴勢力相抗衡的勢力,然後,將慕容訪琴踩在腳下。

用事實告訴他,犯顧寒的人,要付出多沉重的代價。

顧寒挾傾天之勢,盈倉之資而來,一路傾榨,又一個月的工夫,青藍會的市場份額被壓縮到了極致,正所謂滿城皆立“保全牌”。

好在青藍會早早已經往阿慶城轉移,否則的話,他們麵臨的情況更加嚴峻,搞不好青藍會就要一朝倒閉。

而在壯大如南會的同時,顧寒同時招兵買馬,慢慢地向除阿慶城之外的其它城市滲透,擴張。

而且,有安青青這個小發動機做為幫手,顧寒往往令出法順,十分順遂。

之所以叫安青青為“小發動機”,是因為她的精力十分充沛,仿佛不知疲倦,肯鑽研,能吃苦,似乎擁有無盡的精力與衡心,而且,她的實力在晶石的堆砌之下,又達到了一個新高度。

顧寒輕敲著桌麵,心裏推算著,還有一個月,風北山的晶石礦就會取完。

等到那時候,是該實施下一步計劃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容承業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端起桌上的半杯水,也不管幹淨不幹淨,一口灌下道:“可渴死我了,說了一上午的話,嗓子都快冒煙了!”

對於容承業的不羈行為,顧寒早已習慣,問道:“你找我有事!”

容承業坐了下來,眯縫著的眼中泛起陰險的笑容:“會長,誇誇我啊,我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顧寒往椅子裏一躺,極為放鬆地道:“說說看,真立了大功,自然不會少了你的!”

容承業的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娓娓道來。

包健是眾議長,是焚城白道上的主宰,以他的身份地位,折騰了這麽久,硬是沒有查出兒子的死因,這不得不讓他心生疑惑。

再狂燥的心也有冷靜下來的那一天。

當包健冷靜下來之後,很快發現了問題。

他發現,有一股勢力,幾乎滲透了整個焚城,包括他手下的這些人,也因為如此,他那充滿力量的鐵拳,每一次出擊,都像是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十分難受。

於是,包健從自己的老家調來了十多名死士,暗中調查。

這些人十分給力,很快就調查出是如南會在操控一切。

包健十分震怒,青藍會主持焚城時,雖然是一家獨大,但是從來不敢插手眾議院的事情,因為他們知道,有些東西他們是絕對不能染指的。

如南會倒好,一邊搶青藍會的地盤,一邊就敢對眾議院下手!

如南會暗中阻止包健查包文柏的死因,再將種種往事勾連起來,包健已經能夠斷定,

如南會就是刺殺包文柏的真凶——

或者說,寒哥就是刺殺包文柏的真凶。

如果是兩個多月之前,陷入顛狂的包健,說不好會攜眾立時闖入如南會,找顧寒的麻煩,但是經過兩個月的冷靜之後,他知道,衝動會出錯。

更何況,自己手下的許多人與如南會暗通款曲。

於是,他讓手下的死士暗中收集顧寒犯罪的證據,等到下個月初一的例會上,將顧寒所犯之罪當堂公布,挾滿堂之人向顧寒興師問罪。

這麽一來,就沒有人能耍小動作。

如南會迎刃可解!

如南會當然不可能迎刃而解,不然的話,在風北山的時候,就被宣三給解了。

包健不知道顧寒的真實實力,就像他不知道顧寒每天傍晚牽著去散步的奇怪生物是遠古巨獸一樣。

不過,包健如果真的這麽做了,也會給顧寒帶來一些麻煩。

不管怎麽說,刺殺是擺不上台麵的東西。

更何況,如南會發展到現在,沒有陰暗麵是不可能的,這些陰暗麵藏在暗處,也沒有什麽,而一旦展現在眾人的麵前,如南會在焚城難免會失了人心。

容承業的眼中閃著亮光:“會長,我看這件事情也好解決!……”容承業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顧寒搖頭道:“不行!”

“我殺了他的兒子,他要為他的兒子複仇,這是人之常情!”

“可是!”容承業道:“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

顧寒嗬嗬笑道:“計劃我早想好了,就是沒想過這麽快實施而已,既然包健那邊已經開始針對我們的,我想,是該將計劃提前了!”

“什麽計劃?”好奇地問道。

顧寒看了他一眼。

容承業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低頭道:“會長,對不起,是我嘴欠了!”

顧寒微笑道:“不是不告訴你,而是這件事情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反正,最遲三五天,也就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