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街驛,指的是吳家在街上安排的一個據點。
與古時的鄉勇差不多。
而他們的威,信,較之鄉鎮的警察,隻多不少。
“都在,都在!”吳良說道。
吳冠季怒聲低喝道:“我是問你多少人?”
“加上我,一共是八人!”
吳冠季匆匆下樓,一邊下樓一邊道:“差不多了,叫上大家,在狀元橋集合!”
吳冠季停下了腳步,又補充道:“帶上家夥事兒!”
“你們知道嗎?前麵有一條吳水河,吳上有一座橋,叫做狀元橋……”
“據說一千多年前,有一個老人家天天擺渡賺錢供自己的兒子讀書,後來老人家的兒子考中的狀元,就將老人家接去京裏享福去了!”
“老人家走了就沒人擺渡了,於是,知道這事的狀元郎出資,在吳水橋上修了一座橋,叫做狀元橋,狀元橋雄偉壯觀,早已經是當地一景了,直到現在,還是車馬道呢!”
王君茹的話,提起了大家的興趣:“走啊,看看去!”
一邊往前走,王君茹又說道:“當然,這隻是傳說,我查過本地的縣誌,吳門鎮自有科考製度以來這麽多年,就出過兩個秀才加一個全市高考狀元……”
“從來就沒出過狀元……”
說著話,已經來到了狀元橋。
狀元橋都是由半米方圓的石塊壘就的,用材精美,做工考究,關鍵是這麽大一個攤子,如果按傳說出狀元身家的話,他肯定是個大貪官。
“看!”小顧異指著磚縫裏長出來的花樹道:“這棵小樹夾縫中求存不說,還長得枝繁葉茂,生命力也太強了。”
王君茹和秦劍也探頭去看,隻有心細如發的巫如南,發現了顧寒的異樣:“顧寒,怎麽了?”
“這橋有問題!”
巫如南問道:“什麽問題?”
顧寒想了想道:“我一時也看不出來,不過,我能感應到一絲淡淡的殺氣和……”
顧寒環目四顧道:“四麵的不懷好意!”
巫如南順著顧寒的目光望去,卻什麽也沒有看到,不過她對顧寒極度的信任,雖然什麽都沒看到,心裏已經信了八九分,招呼顧異等人道:“橋上可能有危險,咱們還是不要耽擱了……”
顧寒笑了:“不用擔心,這塵世間,還沒有能夠傷我的人……走吧,我倒想看看,你們要做什麽妖……”
而另一邊的隱秘角落,吳良壓低了聲音問道:“二爺,我怎麽感覺,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放屁,我們身處隱秘之地,他們不可能看得到!”
“他們不可能如吳家先祖那般,身具神識!”
“我看不是他們發現了咱們,而是你小子心慌了吧!”
又向其他人喊話道:“大家都給我聽好了,不要慌亂,聽我號令行事,要是壞了我的大事,你們知道後果的!”
吳冠季說完,將耳朵附在了石壁上。
“咚咚咚……”流水中,沉悶的腳步聲響起。
“一步,二步,三步……”
吳冠季滿意地點頭,已經到了橋中央了!
他在心裏默禱道:“大哥,你等著,二弟這就為你複仇……”
這橋確實名叫狀元橋,也是以狀元的名義修的,不過卻並非出自寒門,而是來自吳家,其中具體原因,年深日久也無法可考了,但是狀元橋的秘密,吳門之中,與吳冠季地位相當的,卻是人盡皆知。
當初修狀元橋時,設了一個機關,在橋身之中,嵌了九條鐵鏈,這鐵鏈盤根錯節,環環相接,而在鐵環的邊沿,鋒利如刀刃。
一旦狀元橋被毀的話,九條鐵鏈就會相繼彈出,交互纏繞,將狀元橋上的一切絞碎。
而這個開關,就在水下的橋洞中!
“妥了!”顧寒等人已經走入預定位置,吳冠季衝吳良等人做了一個準備妥當的手勢,蹲下身來,手伸出了橋洞之中,直摸索著,突然被什麽東西夾住,痛得吳冠季差點痛叫出聲。
等到將那東西帶出來,吳冠季才發現,竟然是一隻磨盤大小的螃蟹,那螃蟹的鉗有酒瓶大小,如果吳冠季不是久練的麒麟臂,估計手指早就被夾斷了!
吳冠季將螃蟹甩到一邊,也顧不上流血不止的手,再一次探入了橋洞之中。
吳良等人滿以為下一刻狀元橋就會坍塌,九條在水中侵了上千年的鐵鏈立即彈出,就像是九條在空中決殺的惡龍,將橋上的一切絞碎!
然後,他們看到,吳冠季剛剛恢複了一些的麵容,再一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手縮回來,又帶出來一隻大螃蟹,接連又帶出了三隻大螃蟹,從最開始磨盤那麽大一隻到最後菜碟那麽大一隻,吳冠季的中指都快要被夾斷了。
終於,最後一次,他成功了,扳斷水下橋洞中的機關,狀元橋轟然倒塌,而在倒塌的同時,九條鐵鏈相繼彈出——這九條在地下埋了上千年的鐵鏈帶著濃濃的水鏽腥味,從各個角度激射而出,絞向橋麵上的一切。
吳冠季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中指,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從吳良的描敘來看,這些人都是火術力量者,而埋在橋下的鐵鏈,都是千年寒鐵!
就算他們的火術本源力量到達了極致,想要在短時間內將千年索刃毀掉,也不可能……
激起的水花在他們的麵前成形了一道霧障。
吳冠季心想,等到霧障散去時,我就能夠看到鐵鏈上殘存的屍肉了!殘忍而美麗!
吳冠季看了看時間,心想呆會兒收拾了橋上的人,趕回去時,吳家始祖給的半個鍾還有剩餘!
水霧慢慢退出,原本是狀元橋所在的位置,橫著九條鐵鏈,九條鐵鏈相交的地方鉸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大鐵球……
吳冠季心想,那些人應該被裹在了“鐵球”之中了吧,我猜沒有一人能夠留下全屍!
他向後招了招手,吳良等人都從藏身之處出來了。
“把他們弄下來!”吳冠季下令道。
吳良等人攀上鐵鏈,向著中間的“鐵球”而去,一邊往前走,他們心中都在醞釀要如何打開相鉸在一起的鐵鏈,抖出其中屍塊,惡心是惡心了一點,好處就是兵不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