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女人的臉,冰冷且僵硬,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似有似無的寒氣隔著魚缸傳到程星淵的臉上,猛地,女人睜開雙眼,布滿血絲的眼球像魚眼一樣凸出眼眶。】
【程星淵被嚇得直接坐在地上,等他將視線重新移回到魚缸上,才發現剛才看見的人臉已經消失不見。】
【錢若思:“你怎麽了?”】
【程星淵:“我剛才看見魚缸裏麵有一張人臉。”】
【錢若思看著魚缸:“我沒看見什麽人臉,不過這裏這麽不對勁,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程星淵:“我剛才的確看見裏麵有一張人臉,你說,這麽大的魚缸,裏麵會不會真的有一個人。”】
【錢若思:“不知道啊,要看過才知道。經你這麽一說,我開始有些怕了,你剛才的模樣好像真的在魚缸裏麵見到了一個人。”】
【程星淵:“我們必須得調查清楚。這是我們的最後一關,隻要能夠通過這一關,我們就能活著離開鬼鎮。”】
【對活下來的渴望克服了對未知的恐懼,程星淵從地上站起,他用雙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同時尋找玫瑰水族館內可以利用的物品,很快,他在牆角發現了一根閃耀著金屬光澤的鋼棍。他拿著鋼棍站在剛才的魚缸前,將鋼棍伸入水中開始擺動。】
【程星淵:“裏麵怎麽什麽都沒有?”】
【錢若思:“怎麽可能?你是不是弄錯了,讓我試試。”】
【錢若思從程星淵手中接過鋼棍,她試探水缸之後,確認裏麵的確沒有任何大型的物體。】
【程星淵:“有可能剛才是我出現了幻覺,畢竟我們是在鬼鎮當中,正常人出現幻覺也情有可原。我們再找找房間裏麵還有沒有別的東西,說不定還有別的入口,可以通向其餘的房間。”】
【兩人的注意力暫時從魚缸中移開,開始搜索房屋中是否有其餘值得注意的地方。當兩人背對著魚缸的時候,一個女人的頭顱緩緩從魚缸中的水麵浮出,頭顱凸出的眼睛盯著兩人的背影。】
【程星淵忽然轉頭。】
【錢若思看著程星淵:“怎麽了?”】
【程星淵:“我感覺剛才好像有人在盯著我。”】
【錢若思:“我沒有。”】
【程星淵:“我不是說你,那個人是在我的背後盯我。”】
【錢若思的身子抖了一下,她回頭看了一眼魚缸,竟然看見魚缸中隱隱有一具屍體在渾水當中若隱若現。】
【錢若思急忙推了下程星淵:“我看到有具屍體在魚缸裏麵。”】
【程星淵:“你真的看到了?”】
【錢若思:“嗯,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具,不過我肯定看見了一具屍體。”】
【程星淵看著錢若思:“我們都檢查過魚缸對吧?”】
【錢若思:“嗯,你想說什麽?”】
【程星淵:“我想打碎魚缸。不管裏麵有什麽,都是因為渾水存在才會讓我們看不清魚缸裏麵的真麵目。”】
【錢若思:“可是,會不會是鬼魂故意引誘我們這樣做?”】
【程星淵:“管不了這麽多,我們必須做些什麽才行。”】
【程星淵向魚缸處走去,他拿著鋼棍的雙手越發用力。】
地獄電影提供的劇本暫時到此為止,錢倉一的目光開始在玫瑰水族館內搜尋起來,他很快便發現了劇本中程星淵找到的鋼棍的位置。
如果沒有劇本要求,錢倉一肯定直接走過去將鋼棍拿起,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劇本已經給出,既然劇本中他沒有死,自然先按照劇本來演。
錢倉一的注意放在最大的魚缸裏麵,他看見魚缸內有幾個小漩渦產生。
這應該就是劇本中所說的渾水開始攪動。
錢倉一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念屬於程星淵的台詞,“我過去看看,你隨時幫我一把,我怕魚缸裏麵突然蹦出什麽東西,這地方有點不對勁。”
梧桐接著劇本往下演,“嗯,我明白,你自己也小心一點。”
兩人念完屬於自己的台詞之後,幾乎同時向魚缸走去。
錢倉一的動作小心翼翼,當他走到魚缸邊之後,他用右手手背輕輕敲擊魚缸。
魚缸內出現陣陣波紋,波紋從錢倉一敲擊的部位逐漸散開,隨後碰到魚缸另一邊之後又開始返回。
錢倉一做完這一動作之後,開始將臉貼近魚缸,他等待著劇本中的可怕人臉出現在自己眼前。
忽然,一隻濕漉漉的手搭在了錢倉一的右肩上。
手掌上未幹的水逐漸滲透衣服,打濕皮膚。
玫瑰水族館中的魚缸前,錢倉一正彎腰按照劇本演出,而他的身後,站著一名渾身濕透的紅衣女子,紅衣女子的臉被她的長發擋住。
此時,紅衣女子的右手正搭在錢倉一的肩膀上。
“嗚嗚嗚~”
哀怨的哭泣聲從錢倉一身後傳來。
錢倉一咽了口唾沫,他沒想到即使自己完全按照劇本演出的情況下,鬼魂竟然會不按照劇情的發展出現,這讓他始料未及。
“你怎麽了?”梧桐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錢倉一愣了一下,他拉開距離之後回頭看去,發現站在他身後的人的確是扮演錢若思的梧桐,並且此時梧桐也沒有將手收回的動作,因為梧桐根本就沒有搭著他的肩膀。
難道說我要臨時改變劇本?
錢倉一心中浮現出這個想法,既然梧桐沒有點破劇情沒有按照劇本發展的事情,而現在又的確沒有遇到實質性的傷害,他選擇繼續演出。
“我剛才觀察魚缸的時候,忽然有一隻濕漉漉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錢倉一改變了說法,因為他並沒有從魚缸裏麵看見一張人臉。
梧桐左右看了一眼,說道:“可是我周圍沒有別人,我也沒有碰你的肩膀,不過這裏這麽不對勁,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會不會是魚缸裏麵有一個人?我靠近之後,她就以這種方式提醒我們。”錢倉一轉換思路,念出同樣能夠按照劇本發展,但是內容卻有些不一樣的台詞。
“不知道啊,要檢查一下魚缸才能夠知道。經你這麽一說,我開始有點怕了,如果剛才鬼魂的確搭著你的肩膀,那她豈不是就站在我的旁邊?”梧桐與錢倉一的選擇一樣,開始對台詞進行調整。
錢倉一轉頭看著魚缸說道:“我們必須得調查清楚。這是我們的最後一關,隻要能夠通過這一關,我們就能活著離開鬼鎮。”他說完之後,走到一邊將劇本中提到的鋼棍拿起,接著開始檢查起魚缸。
正如劇本中所提及的魚缸情況,鋼棍在魚缸內劃了無數個回字,結果除了缸底之外什麽都沒有觸碰到。
錢倉一繼續念台詞:“裏麵怎麽什麽都沒有?”
“怎麽可能?你是不是弄錯了,讓我試試。”梧桐從錢倉一的手中接過鋼棍,之後開始與錢倉一做同樣的事情,隻是當她將鋼棍伸入魚缸渾水水麵以下的時候,忽然一股巨力將鋼棍抓緊,讓梧桐沒辦法移動鋼棍。
“鋼棍動不了了。”梧桐解釋一句。
“怎麽會這樣?”錢倉一感覺自己已經入戲,盡說些無意義的話,他說完之後伸手抓住鋼棍,發現情況的確如梧桐所說,鋼棍被某股力量控製著,根本沒辦法移動鋼棍,甚至連抽出來都不行。
水下的力量越來越大,兩人竟然抓不住。
鋼棍逐漸向魚缸底部伸去,可是魚缸底部仿佛是個無底洞一般,鋼棍怎麽也碰不到底。
“趕快扔掉!”錢倉一喊了一聲,鬆開雙手。
梧桐也鬆開抓住鋼棍的手。
鋼棍失去兩人的拉力以後,迅速被拉進魚缸內,失去蹤影。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開口說話。
實際上,兩人的內心並非波瀾不驚。
這劇本究竟是怎麽回事?
“水裏麵肯定有東西,我們要探個究竟嗎?”梧桐開口打破沉默,她將手中的熒光棒舉高。
“我想,我們還是先調查一下別的地方,這個魚缸太過古怪。”錢倉一搖頭。
按照劇本的發展,之後錢倉一扮演的程星淵會使用鋼棍將魚缸打碎,當然,劇本裏麵隻寫到這一步為止,並沒有將後續的發展寫出來,魚缸是否碎開也完全不知道。
唯一能夠確定的事情是現在錢倉一手中已經沒有魚缸,他沒辦法采用與劇本中同樣的方法將魚缸打碎。
正當兩人打算開始搜尋之際,新的劇本再次接著出現。
【程星淵走到魚缸邊緣,他雙手舉起鋼棍,對著魚缸用力砸下,魚缸應聲而裂,缸內的渾水從裂縫中噴濺而出。】
【隨著缸內的渾水逐漸減少,魚缸內的物體終於露出真容。】
【錢若思驚訝道:“怎麽會?魚缸裏麵居然沒有任何東西?”】
【程星淵:“太奇怪了,難道我什麽地方做錯了不成?”】
【程星淵等到魚缸中的水放得差不多之後,又對著缺口補了幾下,確保魚缸內的水完全放幹淨以後再上前查看。錢若思也一並靠近魚缸。】
【錢若思:“真的什麽都沒有。”】
【程星淵眉心緊鎖,開始調查別的地方。】
錢倉一閱完劇本以後,心中有點驚訝,因為這與他的預料情況完全不同。
《夜跑》中提供的劇本都會根據演員實際做出的反應修改部分內容,可是這次新給出的劇本並沒有因為實際情況不同而修改內容。
對此,錢倉一隻能理解為劇本早已經規定好,並且屬於同一幕,所以沒有修改。
根據劇本中提供的信息,魚缸的渾水放掉以後,裏麵什麽都沒有,而程星淵和錢若思也因為沒有發現而失去了方向。
難道說是渾水有問題?
錢倉一的腦海中蹦出這樣一個想法。
目前的情況對錢倉一與梧桐稍微有些不利,因為兩人根本沒辦法按照劇本給出的劇情演出,因為完全對不上。他們現在必須想辦法將剛才的內容給接上才行,最好是將其拉回到正軌當中。
錢倉一開始走了起來,他的目光四處搜尋。
玫瑰水族館是否就隻有這一間屋子?
這一點現在還無法確定。
從街道上看見的景象根本無法作為內部大小的參考,鬼鎮的建築也是由怨鬼的怨力所化,除了入口在鬼鎮之外,相互之間基本上沒有關聯。
“看來隻有這個最大的魚缸有問題,別的魚缸都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我也沒有看見別的地方有門。”錢倉一說到這裏的時候,右手輕扣牆壁。
“嗯,不如我們將魚缸打碎?雖然我們不知道渾水裏麵有什麽,不過我們可以將渾水放出,這樣一來,不管裏麵有什麽我們都能夠看見。”梧桐給了個提議。
錢倉一沒有馬上回答,他不知道是否要完全靠向劇本。
現在兩人得到的劇本都沒有給出任何要求,因此也無法判斷。
“可以試一試。”錢倉一點頭。
問題在於現在已經沒有鋼管可用,玫瑰水族館內又沒有其餘方便利用的東西,至於利用拳腳去打碎魚缸,顯然沒有必要,也太過冒險。
“我們用這些小魚缸去砸?”梧桐說出自己的想法。
“嗯。”錢倉一點頭,將小魚缸拿起。
梧桐也將身旁的小魚缸拿起。
兩人幾乎同時向魚缸砸去。
哐!
哐!
兩聲撞擊聲響起,魚缸被砸出了幾條裂紋。
“還不錯,看來有用。”梧桐臉上露出笑容。
“嗯,我們再加把勁。”錢倉一點頭。
不一會,渾水從裂縫中流出,因為底部區域較厚的緣故,所以魚缸內還殘留有一丁點渾水,不過已經不會影響視線。
正如劇本中交待的一樣,魚缸內什麽都沒有,甚至連鋼管都沒有。
錢倉一心中感覺有些奇怪,因為現在他們竟然呼出意料與劇本的情況重合在一起,雖然過程有所不同,但是沒有頭緒的情況依然存在。
一番斟酌之後,錢倉一走到魚缸邊,他開始搜索起來。
他認為魚缸一定有問題。
“為什麽鋼棍都沒有?”錢倉一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如果說沒有看見屍體還算正常情況,那麽沒有看見鋼棍,無論如何都不算正常。
“不知道。”梧桐搖頭。
“有沒有可能,鋼棍在更下麵的地方?”錢倉一的右手緩緩向魚缸缸底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