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歇爾神父,我這樣說請你不要生氣。我認為珍妮父母的死是你造成的,珍妮會發生這種事也是因為你。”對方話鋒突變,直接將錢倉一當成一切凶殺案的罪魁禍首。

“為什麽會這樣說?”錢倉一沒有生氣。

“很簡單,珍妮來懺悔室找過你,而珍妮的父母又死在你的**,雖然馬歇爾神父你已經辯解說不是你做的,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都與馬歇爾神父你有很大的關係,這一點,馬歇爾神父你應該不會不承認吧?”細孔另一邊的人似乎來了興趣。

“如果我是商店老板,一名顧客在我的商店中購買了生活用品,回家的路上遇到強盜不幸被殺害,按照你的邏輯,顧客的死反而是商店老板造成的,而不是強盜,不知道我這樣說對嗎?”錢倉一舉了一個反例。

“如果商店老板勾結了強盜呢?”對方反駁道。

“先生,你有證據嗎?我可以告你誹謗。”錢倉一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如果我有證據,馬歇爾,你現在就不會待在這裏!”對方猛拍牆壁,此時所表現出來的憤怒像是火山噴發一樣,狂躁而無法控製。

“你喜歡珍妮?”錢倉一想了一秒鍾,然後問出這個問題。

對麵沒有回答。

“珍妮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她聰明懂事,有著孩童的天真與好奇,可是,危險從來不會提前通知,本應自由奔跑的她此時卻隻能像木頭人一樣躺在**,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麽呢?”錢倉一繼續詢問。

“你……”對麵的人似乎想要爆粗口,但是還是控製住了自己。

“你是藍色珍珠號上的船員吧?”錢倉一歎了口氣,“雖然我暫時還無法確定你的身份,但是你對我的指控,我已經記住。你真正感到憤怒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你有一顆像金子般正義的心,而是因為你所期待的美好事物被摧毀,而你甚至還沒有觸碰她,這讓一直處於幻想狀態中的你難以承受。”

“僅僅一天的時間,所有美好的事物全部消失不見,如果我說的沒錯,你在病房看見珍妮的時候,心中是不是產生了一股厭惡的感覺?就像原本精美絕倫的瓷器現在隻剩下碎片一樣,瓷器的美與碎片的醜形成鮮明的對比,所以你才會如此憤怒,以至於跑到懺悔室來指責我的過錯。”

“我問你,究竟什麽樣的力量才能將兩個人擰在一起?”最終,錢倉一問出了至關重要的一個問題。

如果不是珍妮父母的死狀已經超乎人類的常識,現在錢倉一很可能已經被船上的人控製了起來,然而,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錢倉一現在依舊能夠在藍色珍珠號上自由行動。

“你胡說!”對麵的人加大了音量,隻不過與之前相比,此時他是惱羞成怒。

“可悲!”錢倉一沉聲回道。

“馬歇爾,你會遭受懲罰的!”因為無力反駁錢倉一的話,對方隻能對他進行口頭詛咒。

錢倉一笑了笑,不再理會,然而,詭異的事情忽然發生,對麵傳來骨頭錯位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大,一滴鮮血從細孔中噴濺而出,飛到錢倉一身上。

“喂,你怎麽樣了?”錢倉一喊了一聲,對麵沒有任何回應。

這時,懺悔室的門被打開,莫拉出現在門口,“馬歇爾神父,珍妮讓我來找你,她說你可能會遇到危險!”

“珍妮?”錢倉一在詢問的同時向門外走去,“莫拉,我沒有遇見危險,但是我知道哪裏有危險,跟我走。”

莫拉滿臉迷惑,沒有出聲反駁。

兩人很快來到了對麵的房間,門上掛著使用中的牌子,這張牌子能夠翻轉,另一麵寫著未使用。

錢倉一將門打開,鮮紅色映滿了雙眼,房間內幾乎全是血跡,而之前還與錢倉一對話的船員,此時正躺在地上,也許現在已經不能用‘躺’這個字來形容,因為根本分不清這個人的正麵與背麵,他就像一條被擰到極限的毛巾。

莫拉用尖叫聲將自己看見的恐懼傳播出去。

……

“沒事了,沒事了。”羅伯特正在安慰莫拉,他給莫拉倒了一杯冷水。

雖然他的身份是偵探,但是隻有錢倉一一個人知道,所以他現在還不能進去勘察現場,實際上,他也沒有想進入的想法,裏麵一片狼藉,死者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完好,衣物與肌肉全都揉雜在一起,根本沒辦法檢查。

“莫拉,我問你一件事,是珍妮叫你來找我的嗎?”錢倉一右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她是怎麽說的?原話是什麽?”

“馬歇爾,你……注意一下場合,現在莫拉的情緒很不穩定,你還是先不要問了。”羅伯特將手中的杯子放在莫拉手中。

莫拉說了聲“謝謝”,然後喝了一口。

“羅伯特,你注意一下場合,如果接下來再次發生這種事情會怎樣?”錢倉一瞪了羅伯特一眼。

“我……”羅伯特張了張嘴,此時他也理解了錢倉一的話,如果不盡快找到這一切的原因,也許最終,整船的人最後都會變成這樣。

“原本珍妮隻是情緒低落,我和莉莉絲一直在安慰她,希望她能夠重新找回生活的希望。雖然她遇到了如此不幸的遭遇,但是我和莉莉絲仍然希望珍妮能夠繼續活下去,隻要還活著,就有複原的機會。”說到後麵的時候,莫拉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自己也不相信,“接著,珍妮的表情突然非常驚恐,我們問她,她也什麽都不說,隻是一直呢喃,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直到剛才,她才對我們說:去找馬歇爾神父,他在懺悔室,遇到了危險,快讓他離開!”

“這樣麽?”錢倉一輕歎一聲。

陸續趕來的人員已經將懺悔室全部封閉,連錢倉一待的房間也被一同封閉。

在這段時間中,所有人看錢倉一的眼神都充滿了畏懼,大衛船長一直想要對錢倉一說些什麽,可是每次都欲言又止。

“你有什麽想法?”羅伯特問錢倉一。

“也許珍妮可以告訴我們一些情況,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助羅伯特,珍妮再次見到我依然會發出尖叫,這種情況下,我根本無法與珍妮對話,我希望你成為我的傳聲筒,幫我詢問珍妮昨晚的情況。”錢倉一向羅伯特提出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