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思考了下,他看了看莫拉,點了點頭。
“好吧,馬歇爾神父,也隻有這種辦法了。我們什麽時候去?”羅伯特站了起來,顯然他也想要盡快解決這件事,因為藍色珍珠號上的狀況已經超出他能理解的範疇。
“現在。”錢倉一眨了眨眼。
正常情況下,大衛船長依舊會來詢問他的情況,如果說珍妮父母的事他還能夠以自己不知情而擺脫與死者的關係,那麽,在懺悔室死亡的船員,他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關係,除非他能找到真正的原因。
錢倉一來到珍妮的病房前,他停下腳步,羅伯特也跟著停了下來。
“在詢問珍妮問題前,你需要確定一點,雖然剛才珍妮自己有開口稱呼我的名字,但是你依然要注意我的名字是否會對她產生刺激。我個人的猜測可能性不大。”錢倉一瞥了一眼門口,“接下來,你要詢問安妮昨晚的情況,具體要問什麽問題,你作為偵探自己應該很清楚。”
羅伯特沒有說話,“馬歇爾神父,你能不能簡單說說具體該問什麽問題?”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羅伯特麵帶微笑,有些不好意思。
錢倉一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微笑,說道:“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你應該按照時間順序來詢問。例如,你可以先詢問她昨晚是什麽時候吃的晚餐,為了讓她更有印象,更能接受你說的話並進行回憶,你還可以詢問她晚餐的內容是什麽。”
“哦。”羅伯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錢倉一看了羅伯特一眼,繼續說,“我想,他們吃完晚餐之後就去了甲板,不過為了思路的連續,這方麵你也可以詢問一番,例如他們在甲板做了什麽,接下來需要詢問的事情比較重要,你需要詢問珍妮他們回到船艙的時間以及真正入睡的時間。”
“這些,珍妮會知道嗎?”羅伯特有些擔心。
“知不知道是珍妮的事情,這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問題。如果你真的想幫助珍妮,就抓住做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隻有這樣才是真正幫助珍妮,而不是讓珍妮逃避這些。”錢倉一搖了搖頭。
對於珍妮來說,忘記這一切,重新適應自己的身份,開始全新的生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噩夢般的回憶就像傷口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不會再疼痛,但是疤痕卻一直停留在曾是傷痛的位置。
未來的日子,珍妮可能會不停回想,究竟是什麽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如果我當初沒有遇到這種事情,是不是現在的生活會完全不同,是不是自己會像其餘的人一樣自由自在地奔跑,每天換一件漂亮的衣服。
錢倉一在心中歎了口氣。
“羅伯特,難道你就不生氣嗎?”錢倉一打破沉默,“看見珍妮變成現在這樣,除了憐憫之外,難道你就沒有想摧毀什麽的欲望?我可以告訴你,我對犯下這一切的凶手非常憤怒,如果讓我抓到他,我會讓他明白什麽叫做殘忍。”
“我當然憤怒,但是……唉……”羅伯特歎了口氣,“放心,我會按照你說的做。”
“你除了需要詢問入睡的時間之外,還要詢問珍妮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因為在昨天下午,珍妮對我說過類似的事情,也許這之間會有聯係。如果可以,珍妮對於自身處境的感覺也要詢問,說不定會有什麽發現,當然,你也可以不問,畢竟……”錢倉一拍了拍羅伯特的肩膀。
“最後,你要問一個最重要的問題,為什麽她會知道我下午有危險?她看見了什麽,或者聽到了什麽,或者有什麽預感?這些一定要問清楚,也許下次我們就能依靠她的預感提前進行布置,甚至拯救其餘人的性命也說不定。”錢倉一繼續說道。
“我明白了,我先進去了。”羅伯特沒有看錢倉一,隨後他走入珍妮的病房,此時,珍妮的房間中,除了莉莉絲,愛德華醫生也在。
真的和馬歇爾神父沒有關係嗎?還是說,他已經猜到我在懷疑他,所以才用那種話來安慰我,我對珍妮的遭遇除了憐憫之外,也一定會對造成這一切的凶手憤怒。這是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會產生的感情。
羅伯特心想,此時他已經來到了珍妮的床邊。
他與正在照顧珍妮的兩人打了聲招呼。
“羅伯特,莫拉還好嗎?”莉莉絲擔憂地問了一句,她已經知道懺悔室發生的事情。
“她沒事,隻不過需要休息,莉莉絲,你可以放心。”羅伯特笑了笑。
“你來這是打算做什麽?是打算為珍妮拉一首舒緩的小提琴曲嗎?你並沒有帶上你的小提琴。”愛德華看著羅伯特的臉說道。
“我……我過來是想詢問珍妮……一些事情。”羅伯特看了一眼門外,此時錢倉一依舊站在門外,不過從病房裏麵看不見錢倉一,“馬歇爾神父拜托我前來,他擔心自己的出現會讓珍妮情緒出現波動。”
“哦,原來是馬歇爾神父,他可真是一個怪人。”愛德華搖了搖頭,心中對錢倉一缺乏認同感,“之前我在給珍妮喂藥的時候,馬歇爾神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我,似乎他對我一點也不信任,要知道,我在藍色珍珠號上已經待了幾年了,怎麽可能做出對乘客不利的事情。”愛德華開始抱怨起來。
“愛德華醫生,你自己也說過,你的藥不知道是不是對珍妮的傷病有效果,珍妮喝了你的藥清醒了之後,你轉口又怪馬歇爾神父出手阻止你,不相信你的醫術,你這不是故意針對馬歇爾神父嗎?”莉莉絲開口為錢倉一抱不平。
“愛德華醫生,你說的不錯,馬歇爾神父的確是一個怪人,特別是他的……思想,天馬行空,仿佛沒有限製一般。”不過羅伯特卻相當認可愛德華的說法。
珍妮雙眼緊閉躺在**,之前她一直在睡覺,現在三人的討論聲將她吵醒,她睜大雙眼看著眼前三人。
“你是羅伯特叔叔?”雖然珍妮上船的時間沒有幾天,但大部分旅客她都認識,與錢倉一不同,她隻是一個小女孩,身上沒有別靠近我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