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珍妮,你還好嗎?”羅伯特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如果不是錢倉一的請求,他永遠都不會詢問可能會再次傷害到珍妮的問題,“放心吧,一切都會沒事的。”

“謝謝叔叔。”珍妮禮貌地回應,不過從她的語氣中卻聽不出任何高興。

一時間,另外三人都保持沉默。

“叔叔這次來,是想問珍妮一些問題,珍妮能不能幫叔叔,如果珍妮不想回答,直接告訴叔叔不想回答也可以。”羅伯特的請求不強烈,甚至是在引導珍妮拒絕回答自己的問題。

“馬歇爾神父呢?他沒有來嗎?”珍妮看了看門口,外麵空無一人,“我好想要馬歇爾神父來看看珍妮,他為什麽不來看珍妮……”說到此處,珍妮雙眼開始濕潤,眼淚不自覺流了出來。

莉莉絲見狀,連忙擠開羅伯特,用手帕擦拭珍妮的眼淚。

“珍妮不哭,馬歇爾神父他……”莉莉絲一時間竟無法開口,她不知道該如何向珍妮說明錢倉一已經來過的事情,而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講,珍妮也已經看見錢倉一,隻是兩者相遇時的情景並不令人感到愉快。

“珍妮,回答羅伯特叔叔的問題好嗎?”錢倉一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現在不能見你,所以我拜托羅伯特幫我。你們在房間內說的話我很難聽清楚,除非你們一直用很大的聲音說話。珍妮,我一直在你身邊。”

“馬歇爾神父!”珍妮衝著門口大喊一聲。

“珍妮,我會找到凶手的。”錢倉一沉穩的聲音傳入珍妮耳中。

“珍妮,你還記得你昨晚晚餐是什麽時候吃的嗎?還記得自己的晚餐吃的什麽嗎?”羅伯特按照錢倉一的要求開始提問,這兩個問題隻不過是讓珍妮開始熟悉回憶這種狀態,在這種狀態下,平時不容易想起來的事情也能夠有一絲印象。

“好像是六點鍾。”珍妮眼睛看著左上角,“晚餐記不太清楚了,有麵包、土豆還有牛肉……”說完之後,珍妮看著羅伯特,似乎在等待對方問下一個問題。

“下一個問題,珍妮,你吃完晚餐之後做了什麽?你還記得嗎?你是不是去甲板了?”羅伯特回想錢倉一剛才對他說的話。

“嗯,我和我的爸爸媽媽一起去了甲板,在那裏,我還看見了馬歇爾神父,他當時好像在想事情,我在甲板玩了一會後,我就和爸爸媽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們讓我早點睡。”珍妮已經知道自己父母死亡的事情,不過莉莉絲與莫拉沒有詳細描述珍妮父母死亡的慘狀,當然,另一方麵,她們兩人自己也不願意去回想自己當時看到的場景。

“這樣麽?你回到房間的時間是幾點呢?”羅伯特詳細詢問了時間。

“九點。”珍妮答道。

“在這段時間中,珍妮你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羅伯特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也吸引了愛德華與莉莉絲的注意力,兩人此時坐在一旁,仔細聽著羅伯特與珍妮的問答。

“奇怪的事?”珍妮此時的表情告訴其餘人,自己正在冥思苦想,接著,她好像發現了什麽,“回到房間以後,本來爸爸應該講睡前故事給我聽,但是,這時候突然有人敲門,媽媽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將門打開了一條縫,我看不見站在門外的人是誰。”

“然後呢?”羅伯特催促一句。

“然後媽媽叫了一聲爸爸,爸爸讓我早點睡,他說自己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接著,爸爸和媽媽就離開房間。我一個人躺在**有些害怕,不過爸爸媽媽說珍妮是一個勇敢的孩子,所以珍妮沒有哭,一個人躺在**睡覺。”

“嗯,珍妮很勇敢。”羅伯特誇獎一句,“你爸爸媽媽回來了嗎?”

珍妮聽到這個問題,整個人都怔住了,她維持著呆滯的狀態。

“珍妮?”羅伯特有些擔心。

莉莉絲與愛德華也感覺珍妮的情況不太對勁。

“珍妮,你沒事吧?”羅伯特輕輕碰了碰珍妮。

“珍妮……珍妮……”莉莉絲輕聲呼喚,不過珍妮卻沒有任何反應。

“愛德華醫生,請問你還有藥麽?”莉莉絲轉頭問道。

“這種藥不能保存,不過船上還有一些原料,如果你需要,我現在可以幫你們熬煮一份。”愛德華解釋道。

“麻煩你了,愛德華醫生。”莉莉絲道了聲謝。

“不用,應該的。”愛德華說完後轉身離開房間。

錢倉一見到愛德華麵色憂愁從房間內走出,他急忙上前詢問,“愛德華醫生,裏麵情況如何?”

“不知道為什麽,珍妮突然又變成了剛發現時的情況,莉莉絲認為我的藥有幫助,所以我現在正打算去熬藥。”愛德華歎了一口氣,沒有多說。

“等等,愛德華醫生,如果不麻煩的話,能不能讓我和你一起去?”錢倉一拉住了正要離開的愛德華。

“馬歇爾神父,你還是不放心我嗎?”愛德華麵色不善。

“沒有,我隻是想看看愛德華醫生的製藥過程,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學一學,也許以後會用得到。”錢倉一笑了笑,“如果愛德華醫生擔心我會泄密,告訴你的同行,我可以向偉大的主起誓。”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愛德華抿著嘴,臉上的表情很不開心。

“愛德華醫生,你完全有理由討厭我,但是現在情況與平時不一樣,藍色珍珠號上的所有人都可能會遇到生命危險,甚至包括你。也許愛德華醫生你認為自己從來沒有做過壞事,沒有人會害你,但是你可能低估了人類心中的惡念,它的力量太強大,恐怕隻有偉大的主能與之抗衡。”

錢倉一走近一步,“也許,偉大的主讓我向你學習這方麵的知識,正是對你的恩賜,當你遇到與珍妮一樣情況的時候,說不定我可能幫到你。”

“怎麽可能!”愛德華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

錢倉一跟在他身後,不過愛德華沒有驅趕他,似乎默許了他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