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寓言和你說,那他不是已經醒了?”小太聽到千江月的話後,忍不住出聲吐槽。

千江月沒有理會小太,再次重拳出擊,雖然沒有下死手,但是力道依然十足,隻見他右手再次一拳下去,砸向寓言眼睛。

“你不會是在報複之前的炸彈吧?”小太驚呼。

寓言馬上抬起雙手,擋住千江月這一拳。拳頭的力道衝擊手臂,讓他感覺手臂一陣酸麻,然而,還沒等他恢複過來,下一拳再次到來。他意識到不能再繼續下去,否則會失去行動能力,於是沒有再選擇用手臂擋住拳頭,讓自己臉吃上這一拳,但是同時他也用右手肘還擊。

對方進攻的同時,必定無法防守,隻要抓住機會逃離,完全可以慢慢周旋。抱著這樣的心態,寓言這一肘可謂用上了吃奶的力氣。當他被千江月拳頭砸中的同時,他的右手肘他撞在千江月胸口。

兩人幾乎同時悶哼一聲。千江月吃痛,左手稍微鬆開少許,寓言在渾渾噩噩中抓住這短暫的間隙,趁機逃離鉗製,然而,還沒等他發動技能,手腕卻又被抓住。

“你這家夥!”寓言咬牙看著千江月,目光凶狠,如果可以選擇,他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大卸八塊,猛地,他感覺自己以前似乎也產生過同樣的情緒,不是在今天,而是在更久遠的時刻,這種恍然的錯覺竟然讓他在關鍵時刻出神。

是什麽時候的事?以前我遇到過他?不可能,我活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熊貓,而且如果我以前見過,以他的能力,我也不可能會忘記。難道是他的新能力?不管了,隻要能夠解決掉他,一切都會恢複原樣。

寓言再次集中精力,應對眼前的危機。

千江月右腳後退一步,接著一記膝擊撞向寓言肚子。

寓言吃痛,彎腰捂住肚子,隻感覺胃部一陣翻湧,喉嚨火辣辣的疼。他剛想趁機反打,可是腦海中再次閃過一些陌生的畫麵,畫麵中的他似乎變了個模樣,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是誰?我是誰?幻覺嗎?我之前的一切真的都是夢?

憤怒與失望的情緒在心中不斷交織,讓他越發煩悶,他想怒吼,想要毀掉一切。

“啊啊啊啊!”寓言不顧疼痛衝上去一把抓住千江月的手臂,“你不是能跟我一起轉移嗎?”說完,他嘴角輕輕一笑,“那就帶你去一個刺激的地方!”

千江月意識到情況不妙,但他之前的策略就是控製寓言,自然不可能馬上拉開距離。

下一秒,周圍場景再次變化,這次,沒有回到會議室,也沒有回到下水道,更沒有回到先前的燒焦房間,而是來到一處極其空曠的地方——天空。兩人從空中墜落,高度大約在50米左右,相當於十幾層樓的高度。

寒風吹拂麵龐,寓言深吸一口氣,心中的憤怒仿佛被澆滅,原本,他通過直升機手段特意在高空留下標記,目的是為了突然將敵人轉移到高空,然後自己再轉移回去,但是現在,他放手已經來不及,墜落的速度即使轉移回去,也會受重傷,甚至死亡。

“還不錯,至少有一個墊背的。”寓言自嘲地笑了笑。

“你在說什麽屁話?”千江月右手抓住寓言的手腕,左手伸出,帶“滑行”效果的鐵鏈從掌心飛出,朝下方監獄的圍牆飛去,接著,他左手抓住鐵鏈,左腳踩在鐵鏈上,頓時,他下落的速度便開始降低,原本和寓言一同下落的他,落後到了寓言的上方,變成他右手抓住寓言,不讓寓言下落的姿勢。隻是,兩人依舊在繼續下落,雖然下落的速度減慢了許多,但依舊在危險範圍內。

“這是?”寓言抬頭看著千江月,又瞥了一眼鐵鏈,“原來你是這樣進來的。”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布置在監獄周圍的崗哨沒有作用。

“我有的是方法進來。”千江月目光在周圍搜索,尋找下一個固定點,很快,他的視線落在圍牆附近的哨樓上,於是他直接斷開左手鐵鏈,重新再發射一條鐵鏈纏繞住哨樓邊緣的支撐物,然後從原來的鐵鏈換到新的鐵鏈上麵。

兩人依舊向下墜落,但與先前相比,速度已經慢上許多。

“為什麽要救我?”寓言十分詫異。

千江月沒有心思回答這個問題,他等到時機合適之後再次更換一條更短鐵鏈,直到在空中卸去力道後,才延長鎖鏈落下。

寓言落地後,半跪在地,雙手撐在地上,開始嘔吐。他和千江月不同,沒有滑行效果作為緩衝,對他來說,相當於坐了一次沒有安全防護的過山車。

千江月情況也沒好多少,他大口喘氣,連續棄用鐵鏈消耗了他許多生命力,進而影響身體狀況。他低頭看著寓言,目光已經失去興致:“醒了嗎?”

寓言沒有回答,嘔吐已經變成幹嘔。

“沒醒來就算了,這種事本來就強求不來,那麽,再見了,寓言,希望後會有期,雖然大概率沒有可能。”千江月擺了擺手,朝監獄大門走去,第一次被炸彈炸,第二次來一個高空墜落,雖然兩次都成功化險為夷,但第三次、第四次未必就能有這樣的好運,一旦翻車,過往所有努力都前功盡棄,而他又不能殺死寓言,這樣一來,相當於一直處於被動地位,繼續耗在這裏顯然得不償失。

走了幾步後,他微微皺眉,嘴裏嘟噥幾句:“說起來,和他第一次見麵後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當時也沒想到會再見麵,這都是誰的錯?好像是蒼一招進來的。話說,周圍怎麽沒有別的獸人,按理來說那些獸人應該守在下麵才對。”他搖搖頭,沒有多想,加快腳步離開。

“等等。”後方傳來寓言的聲音。

千江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寓言。

寓言坐在地上,大口呼吸,一副虛脫模樣,當千江月看著他時,他也正看著千江月,這次,他的目光已經與之前不同,沒有憎恨,隻有……嫌棄:“先說清楚,免得你誤會。我可不是為了你才願意放棄這個夢,而是為了幫蒼一他們。”

千江月撇了撇嘴,右手伸出,鐵鏈從掌心飛出,“知道了,抓住。”

“這樣就行?”寓言一把抓住鐵鏈。

千江月右手大拇指指了指監獄大門,不知何時,監獄大門上浮現出一個寬大的血紅色漩渦,這是小太安排的出口。“走吧。”說完,他帶頭走入漩渦內。

寓言沒有動,而是轉頭看著監獄,心中莫名惆悵,“我怎麽會做這種夢?雖然感覺還不錯,但是,還是挺離譜。”說完,他搖搖頭,跟著千江月走入漩渦內。